。”
“我看谁敢?”
苏辞一声怒吼,眼中杀气尽显,周身都是凛冽的寒意。
严迟都被那如雪山恶狼的目光给惊了一下,好言道:“请将军莫要为难属下。”
苏辞看了看言简手腕上的淤青和伤疤,那是常年戴手铐的痕迹,冷冷道:“你们就一直这么锁着他?”
严迟低头未言。
苏辞牵住言简的手,示意他从自己身后站出来,目光冰冷地望向严迟,“我亲自送他回东苑,你若再敢把那些东西戴在他身上,我就断了你的手脚。”
见惯苏辞凉薄冷淡模样的人只会以为她仅是说说,毕竟苏辞除了性子冷了点,人还是很好相处的,但严迟知道她从不开玩笑。
禁卫军纷纷让路,苏辞就这样牵着言简,慢悠悠地往东苑走。
有年轻的禁卫军对严迟不忿道:“统领,我们可是奉旨办事,这样会不会太怂了?”
严迟哭笑不得,“你以为北燕杀神这四字是逗你玩的吗?她若是真想动手,咱们这点禁卫军都不够她杀的。”
昔年苏辞攻打西蛮时,严迟曾带领军队支援过苏辞,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杀神,红衣金甲立在尸体堆成的山丘上,持剑而立,眼中没有半分生机,完全像个死人,当严迟亲眼见证何为堆尸成山时,胃里只有恶心,苏辞不是人,是地狱的修罗,那样的人哪里需要支援?
东苑是个极为破败的院子,比沈涵的倚梅园还要惨不忍睹,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
苏辞一进院子,禁卫军就把门锁了起来。
褚慎微捂着鼻子,院中一股子怪味,“将军,您这惹事的速度也是没谁了,我跟你打赌,皇上这次肯定又要想法子折腾你了。”
言简看着苏辞,眼中一抹愧疚,“小阿辞,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褚慎微:“打住,少城主你就没觉得你这个称呼有点别扭吗?你面前这人年纪比你大,个头比你高……”
言简明显不待见他,连理都没理,拉着苏辞的手往屋里走,“小阿辞,我有东西要送给你,跟我来。”
屋里只有一张破桌子和一张床,床上的被子极为单薄,苏辞摸了摸,根本无法想象言简怎么盖着这床被子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冬。
言简从床下掏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小阿辞,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匕首,是爹爹亲手打造的,削铁如泥,你经常上战场,带着这个防身吧!”
苏辞看着他,眸中一抹不忍,这怕是整个东苑最值钱的东西,他不留着自己防身,却送给她。
“少城主,吃饭了。”
一个老嬷嬷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见到屋里突然多了两个人,明显一惊,不过好歹是宫里的老人,又淡定地开始把饭菜都摆在桌子上。
这破院子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北燕帝的禁卫军,屋里连个能做的板凳都没有,饭菜却是极好的,有鱼有肉有汤。
言简盯着桌子上的饭菜,眉头拧到了一起,但还是走过去,拿起筷子准备吃。
苏辞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请我一起吃吗?”
老嬷嬷吓得一愣,“将军,这……”
言简赶紧拦道:“小阿辞,这菜不好吃,你还是回将军府吃吧。”
苏辞深深看着言简,心疼道:“明明知道,还要吃?”
言简低下头,不吃行吗?不吃,活得下来吗?
他挣脱开苏辞的手,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苏辞一把掀了桌子,东苑里唯一张桌子和饭菜一起摔得粉碎。
刘瑾刚气喘吁吁地走到东苑门口,自从将军回朝,他就还没闲着呢,到处宣旨,可怜他这一身肉,是真的走不动。他刚歇了口气,准备进去,苏辞已经走了出来,直奔御书房。
北燕帝知道她会来,早已屏退左右等着,帝王眉目冷俊,不动声色地饮着茶。
苏辞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开口第一句便是,“为何?”
北燕帝放下茶杯,冷声道:“为何?机关城有多重要,不需朕再与你讲。老城主的长子虽然不成器,但至少听话,你觉得言简会听话吗?当年言夫人和言简想趁着夺位之战逃回机关城,虽然下令射杀的是前太子,但见死不救的是朕。”
苏辞难以置信地皱眉,“言夫人曾在祭天大典时帮过皇上,而言简还是个孩子,稚子无辜……”
北燕帝:“朕从未求过言夫人帮朕,至于言简,你觉得他是个孩子,朕可不觉得,孩子能挣脱开玄铁手铐吗?能逃出禁卫军层层包围的东苑吗?你就没想过,他怎么就知道你今日会进宫,又刚好等在你出宫的路上?他千方百计地引你入东苑,故意让你发现饭菜中有毒,这些是一个孩子能做出来的吗?”
苏辞怒目而视,“在皇上眼里,这世上的人是不是只分有用与无用?有用可留,无用则杀。”
御书房陷入一阵沉默,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似乎怎么也不能回到过去,只有无尽的分歧和争吵。
北燕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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