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他的小翁主便一十五岁了。
十五岁,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好吧。”程彦道。
李斯年的手指拂过她鬂间时,她有一瞬的不自然,似乎隐隐在期待着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或许是地龙烧得太暖了,才会让她心神不宁,各种心思都乱了。
李斯年没有给她回答,她也不好追问下去,只是道:“来日方长,以后再懂也使得。”
来日方长,她会有懂得今日莫名悸动是什么的一日,更会明白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以及,自己心底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究竟是什么。
这件事之后,程彦与李斯年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但程彦总觉得,似乎又比往日多了份亲密无间。
比如说,她垂眸看奏折,长发散在肩头的时候,李斯年会伸手,将她的长发梳于耳后。
又或者说,她的簪花被风吹得有些松散时,李斯年也会抬手,将她的簪花换种方式簪上去,好看不说,又比刚才结识些。
这种改变最初让程彦有些不适应。
与她关系最好的几个男子,是李夜城李承瑛李承瑾,可他们都不曾为她做过这些事情,她与他们最为亲密的动作,也就是小时候的勾肩搭背了。
再长大一些后,连莽撞如李承瑛,都格外注意分寸起来,不再跟小时候一样,抢她的珠花首饰。
李承瑾更是不需说,他是从小便是知礼之人,长大之后张口孔孟,闭口老庄的,哪里还会与她过分亲密?
倒是李夜城,与她的关系还如旧日一般。
偶尔把她当小孩一般,揉揉她的发。
想来想去,程彦心中突然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李斯年一个人在三清殿过了多年,日子实在孤寂无聊,该不会是想找个亲人吧?
她与李斯年仔细算起来,往上推个一百年,也是表兄妹关系的,李斯年这是把她当成妹妹了?
至于为什么是妹妹,而不是喜欢她,程彦觉得,她虽然在感情上不大开窍,可喜不喜欢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李承瑾喜欢她,李夜城对她也有点朦胧感情,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那种炽热的感情哪怕不开口,她自己也能感觉得到。
而李斯年身上,她感觉不到那种拼命隐藏,却还是会从平时相处间便能流淌出来的喜欢。
更何况,那日她是问过李斯年的,她问的问题虽然隐晦,可以李斯年的聪明,必然是明白她想问什么的,李斯年并没有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只是将这个问题随口敷衍了过去。
试问,若是喜欢她,哪里会敷衍她的这种问题。
所以李斯年根本不可能喜欢她。
这样也好,喜欢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李承璋曾为谢诗蕴与她大闹,可失去太子之位后,又将谢诗蕴丢在一边,如今天子虽然将谢诗蕴赐给了他,可听人讲,他对院子里的谢诗蕴一直淡淡的,甚至去她房里的时间,还没有一同被赐下的林家女的房间多。
李承璋的例子摆在这,让她对感情的事情实在提不起任何期待。
李斯年将她当妹妹看待,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一个贴心为自己的兄长,总比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脸的盟友好得多。
至于她与李斯年之间的血仇,她觉得,李斯年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隐瞒她,他若真在意她促成了母亲的宫变,屠尽谢家人,他就不会带她去水下梁王宫,给她找精铁武器,壮大大夏军队的实力了。
或许李斯年与谢家之间,有着她并不知道的恩怨,只是李斯年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开口问。
认定了李斯年把自己当妹妹的想法后,程彦对于李斯年亲密的小动作安然受之了。
李斯年见她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反感,只以为她默认了他俩之间的关心,心中欢喜,溢于言表。
程彦见李斯年如此,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直将李斯年当做李夜城一般看待,得了上好的料子,便嘱咐让人给李斯年留上一份,做成他最喜欢的款式,在他下次到来时送给他。
李斯年收到程彦送自己的衣服,以为二人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再看程彦,目光越发柔和起来。
程彦含笑回望着他。
若知道李斯年这厮是个妹控,她还整日里提心吊胆做甚么?
什么担心李斯年发觉她时常偷看他的脸,妹妹看兄长,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她不仅要多看,还要光明正大的看。
本着这种心理,程彦越发肆无忌惮。
她的肆无忌惮在李斯年看来,是对彼此关系的心照不宣。
然而感情一事,从来是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自以为颇为了解彼此的二人,再一次让彼此失望了。
当然,现在的程彦与李斯年和乐融融,亲密无间,还未觉察出事情的偏差,在他们发现的时候,事情早已滑向不可控的方向。
如此又过了许多时日。
这些时日里,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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