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又有些同情被他算计的那人。
被李斯年盯上,可不是一件好事。
程彦腹诽着,庆幸着,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李斯年听完笑了一下,道:“倒也不错,一箭双雕,翁主好巧的心思。”
程彦道:“彼此彼此。”
讲真,被李斯年这种长着一百颗心肠的人夸赞,她莫名的心虚。
事情议定,程彦吩咐下去,只等着去抓大长秋的小辫子。
想想在舅舅背后挑拨母亲与舅舅的关系的杨奇文的嘴脸,与表面天真无邪实则一心算计的薛妃吃瘪,她心里便痛快的不行。
.........
时光如流水,匆匆流逝。
这一日,杨奇文与往常一样,在大长秋的带领下,去找薛妃。
路上的卫士与宫人们早被大长秋打发得远远的,僻静的小道上只有昏黄的宫灯照着前方的路。
走至花影重重掩饰着的小亭,大长秋无声退下,身着杨妃色的薛妃起身相迎杨奇文。
杨奇文位列三公,莫说薛妃了,哪怕天子见了三公,也是要离席相迎相送的。
杨奇文受了薛妃的礼,略微颔首,算是还了礼,坐于薛妃对面的石凳上。
夜风微凉,杨奇文捋了捋胡须,对薛妃到:“娘娘这一步棋走得当真巧妙。”
往军营里塞人并不是目的,他与薛妃真正想要的,是里间长公主与天子的关系。
经过镇远侯一事后,长公主对于朝臣们往军营里送人的行为极度敏感,若换了英明果决的天子,北狄压境,朝中无能征善战的武将之时,说什么都不会去拂长公主的逆鳞。
可李泓不一样。
李泓虽然仁善,理政也算勤勉,可扪心自问,他与英明果决的天子没甚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被薛妃三两句话便挑动了心思,去动一手将自己扶上皇位的长姐。
李泓此举,不异于自毁长城。
长公主一倒,以李泓绵软的性子,根本镇不住蠢蠢欲动的世家。
更何况,还有李承璋与薛妃在一旁虎视眈眈。
杨奇文有时候也会想,若是长公主当年不这么心狠,稍微留下一两个兄弟,那么今日执政的,或许便不是李泓了。
薛妃笑了笑,道:“相爷折煞妾身了,一切都是相爷计划得好。”
祖父并不支持她夺嫡,为了儿子,她只能靠自己,杨奇文是一国丞相,她早就与杨奇文合作了,只是苦于中间没有人穿针引线,吴皇后被废后,大长秋被派到她殿里,大长秋是杨家的人,她这才得了机会。
只是杨奇文官职大,胃口也大,与她合作的第一个要求,便是要李承璋做他杨家的女婿。
她当初很是纠结,担心自己李承璋与杨奇文联合之后,会威胁到她儿子的位置,可转念一想,他们二人势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替她挡去了不少麻烦。
比如说,长公主哪怕知晓了李泓背后是她与杨奇文在挑唆事情,也只会先动杨奇文。
毕竟她的儿子太小了,根基□□,随时都能料理,而杨奇文便不一样了,稍微不注意,他便能把华京城的天给变了。
本着这种心思,她才给李泓吹了枕头风,让李泓赐婚李承璋与杨奇文的小孙女。
李泓被她与杨奇文联手算计了还不知,满口称赞她心善无杂念,赏赐了她不少东西。
她看着珠宝首饰堆满案头,认真地觉得,如果大夏一直由李泓执掌的话,那她儿子还是极有可能稳定帝位的。
夜风微凉,薛妃拢了拢发,问道:“不知相爷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薛妃的低姿态让杨奇文很是受用,杨奇文道:“李夜城不能留。”
薛妃眸光轻闪。
薛家家风清正,不许族人参与夺嫡,更不许族人因夺嫡之事陷害朝臣,做出如谢家人一般的举动。
薛妃虽然决定为儿子争上一争,与长公主等人斗个你死我活,可让她去害李夜城,还是超出了她心中原有的预期——夺嫡之事无关对错,不过成王败寇罢了,基于这种心理,她对挑唆长公主与李泓的关系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李夜城不同。
自镇远侯死后,大夏对战北狄极少能占上风,李夜城奇袭天山牧场,又大胜北狄,他身上虽然流着胡人的血,可他为大夏卖命,又立此奇功,说他为民族英雄亦不为过。
让她去算计这种人,她的良心过不去。
薛妃面上虽不显,可杨奇文到底是沉浸宦海数十年的人,见她如此,便道:“一个长公主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再来一个李夜城,你我还有什么未来?”
“北地有险关城池,胡人打不过来的。”
薛妃不敢表现太过,怕引起杨奇文的不满,犹豫片刻,便道:“一切听相爷安排。”
杨奇文见薛妃模样不似作伪,这才放心,道:“天子那里,娘娘也需多费心。”
“崔家虽倒,可如今掌京师兵马与禁卫军的崔振波与崔元锐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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