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道:“我家翁主酒品不好,见笑了。”
“只是,我家翁主的酒量一向很好。”
忍冬抬眉看着李斯年。
她倒不是怀疑李斯年把程彦灌醉了行不轨之事。
李斯年那张清心寡欲的脸,就不是能对女人动手动脚的脸。
更何况, 她家翁主醉酒后的模样,让身为暗卫的她都退避三舍,李斯年那瘦瘦弱弱的身板,根本经不起她家翁主的几巴掌。
她只是怀疑,李斯年灌醉程彦是为了套话。
她在程彦身边多年,太了解程彦了,程彦酒量虽然不错,可醉酒之后的状态,不说也罢,旁人问什么,她便说什么,毫无防备不说,还会认不清身旁说话的人。
且醒来后,对醉酒时发生的事情一概不记得——紫苏百般嘱咐,说李斯年心怀鬼胎,让她提防李斯年,程彦醉酒这么好的机会,难保他不会问出了什么事。
忍冬面上是藏不住的防备,李斯年笑了笑,随手拿起程彦喝剩下的竹筒酒,递给忍冬,道:“梁州之地特有的竹筒酒,小翁主贪杯,多喝了几口。”
“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尝上一口试一下。”
酒香扑鼻,忍冬鼻翼动了动。
片刻后,忍冬道:“是我冒犯了。”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尝都不用尝,便知道竹筒酒与宫廷中的酒大不相同。
李斯年并非有意灌程彦。
只是有没有在程彦醉酒之后问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忍冬眉头紧锁,寸步不离睡梦中的程彦。
水下的世界没有日夜之分,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彦终于醒来,无意识地要着水。
忍冬连忙把烧好的水递到程彦嘴边。
程彦喝了几口水,精神慢慢恢复,见身边人是忍冬,不免有些意外,道:“怎么是你?”
忍冬是暗卫出身,伺候人不是她的强项,对于宿醉之后的人要喝水的事情,忍冬压根就想不起来。
程彦看看忍冬喂过来的水,再瞧瞧一旁煮好的醒酒汤,不禁问道:“是半夏来了?还是紫苏过来了?”
忍冬摇头道:“翁主的行踪是机密,只有我一人前来,这些东西,是李斯年让我准备的。”
程彦哦了一声。
也是,李斯年素来心细如发,安排忍冬做这些事情太符合他的性子了。
忍冬捧过来醒酒汤,程彦小口轻啜着。
醒酒汤入肚,程彦顿觉神清气爽,原本迷迷糊糊的思维此时也恢复了几分。
程彦喝汤的动作一顿,心中有些慌。
她穿来大夏朝十几年,醉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得益于身边有着大嘴巴李承瑛,让她知晓自己的酒品颇为不好,喝醉之后,跟个大傻子一般。
被李承瑛嘲笑之后,她便刻意留意自己的酒量,甚少喝酒了。
然而梁王宫的见闻实在超出她的想象,她委实开心,又觉得竹筒酒入口甘甜,没甚后劲,这才多喝了几口。
那曾想,竹筒酒的酒劲竟这般大,几口酒下肚,她便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再醒来,便是看忍冬忙前忙后照顾自己了。
想想自己被李承瑛无情嘲笑的酒品,程彦此时颇为忐忑,问忍冬道:“我喝醉之后......没做什么出格事吧?”
忍冬面上颇为复杂。
她该如何向程彦说,程彦把李斯年身上挠出了几道血印子,积冰色的衣裳上都染了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斯年遭遇了刺客。
忍冬有些说不口。
她越是这样,程彦越是担心。
在程彦再三追问下,忍冬只得道:“也没甚出格的时候,只是我进来的时候,翁主的指甲颇为厉害,伤了李斯年。”
程彦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挠了李斯年几下,没什么大碍,她好好赔罪一番,也就过去了。
程彦这般想着,让忍冬收拾她与李斯年找到的各种方子与兵书。
她想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梁王宫虽美,可也没必要再继续待下去了。
再说了,她们下来这么长时间了,外面的人指不定该怎么担心呢,还是尽早回去为好。
忍冬收拾好了东西,叫上在隔壁休息的李斯年,准备一同回到地上。
程彦见李斯年脖颈处细细长长的伤痕,不免有些心虚,道:“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李斯年淡淡笑着,道:“翁主多心了,小伤而已。”
程彦又说了一番好话,李斯年微笑点头,程彦见他面色如常,心下大安。
三人回到驿馆,见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紫苏年龄大些,做事素来稳妥,仍不曾慌乱,见程彦归来,眼圈不由得红了红,至于其他人,更是一脸的劫后余生。
半夏拉着程彦左看右看,绿萝扯着程彦的手大哭出声,程彦好话说尽,才将众人的情绪安抚好。
梁州之行目的已经达到,程彦便启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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