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鬼 作者:ranana
出奇,只苍蝇,只蚂蚁都看不到。
楚赵拍拍屁股,把乔森喊过来,勾着他脖子道:“过会儿全程都给我录下来,听到没有?”
“用什么录?手机?”
楚赵咧嘴笑:“走,跟我回去拿dv!”
乔森哭丧着脸:“楚大队长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dv?手机方便啊,您就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吧……”
两人你言我语出了阿虎家,离晓蒙无声地走在最后,后来他就隐进了路边的树丛,向西边的茶园找去。
白兀罗的家并不难找,过了茶园,离晓蒙还遇到个好心给他带路的妇人。妇人抱着个三岁大的女孩儿,领离晓蒙到了白兀罗家门口,客气道:“就是这里了。”
“谢谢您。”离晓蒙看房门紧闭,抬手敲门。那妇人也不走,就看着他敲门,看着门上抖落许灰尘,她抬抬眉毛,问道:“你找他干哈?”
“昨天说好了今早来找他,他出门了?”
妇人惊,捂着嘴:“昨天你见到他了?”她板起脸孔,断言,“不可能!这都二十来年不见人咯,不可能!”
“什么意思?白兀罗二十年没在村里出现了?失踪?”
“不见咯。”妇人说,趴在她肩上熟睡的女孩儿醒了过来,抽泣了两声,她抚摸着孩子的后脑勺哄她,又说,“我算算,我嫁过来就没见过人,阿婆婆讲,天下雨,他去河边摸鱼,被水冲走了。”妇人翻着眼皮,捂住女孩儿的耳朵,东张西望,进而又说,“这话你不得和别人乱讲哦,听人说,他变了鬼,下大雨就跑出来吓人,大房有个后生,不信邪,大雨天偏要跑去河边吼,活活被他吓没了魂,人救回来后只会迷迷瞪瞪喊,白兀罗,白兀罗,到现在还瘫在家里,勺里勺气,啥也干不了。”
离晓蒙问:“他有匹马,你知不知道?”
“哈子马?”妇人眨动眼睛,凑近了离晓蒙,沉沉压着声音,几乎是用气声在讲话,“河边蝙蝠洞住进去个哑巴,半夜里不睡觉,跑去那个后生家里,被大房的人打跑了,大房法师说了,哑巴就是白兀罗回的魂,他死了二十年,就回成了二十来岁的模样!”
讲完,她谨慎地询问:“你找他到底干哈?你见过他,他和你说些啥了嘛!”
离晓蒙又往里推了下门,妇人打了个哆嗦:“奇怪吧!门上也没锁,就是打不开!”
她棕黄色的脸抽搐了几下,撇下离晓蒙撒开脚丫子就跑了。
“蝙蝠洞怎么去?”离晓蒙问道。妇人往北面指,头也不回,跑得飞快,趴在她肩上的女孩儿定定看着离晓蒙,眼睛灰茫茫的,她伸出根瘦小的手指,也往北面指。
离晓蒙想了想,往北面走。
他在树林里找了半个小时,及至听到水声,抬头,间小房子映入眼帘。房子盖得颇为精致,红色的瓦片,雪白的围墙,树影落在墙壁上,像幅水墨画,屋顶上的积雪在阳光下慢慢融化,晶莹耀眼。房子朝南开着扇窗户,离晓蒙正对着这扇窗户。个年轻男人趴在窗台上睡觉,他的支胳膊伸在墙外。
男人的长发乌黑,松散地披在肩膀,身上搭了件薄薄的粉色外衫,离晓蒙走过去,把树枝和落叶踩得嚓嚓响,男人还是闭着眼睛。
窗户开得很大,离晓蒙靠他很近时,能清楚地看到窗户里的景象。男人是半靠半卧在张床上的,他下半身没穿裤子,两条又白又长的腿打开着,另有人趴在床上,趴在他的腿间。这人也是男的,头发很短,脸上戴着半截软布做的面罩,紧贴着他脸部的轮廓。他在给小憩的男人口淫,双手捧着男人的淫根,又是舔又是吞,吃得口水淋漓。
几支雀鸟在枝头啾鸣,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离晓蒙了,又低头看看自己光溜溜的双腿,两条手臂都搁在了窗台上,鼻子里发出舒适的叹声,双眼睛对着离晓蒙,满是笑意。
离晓蒙不去看他腿间的春事,皱起眉问道:“我在梦里见过你,你是谁?”
男人腾出只手,脑袋还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抓来纸笔,潦草写下两个大字,拍在离晓蒙手心。离晓蒙看,纸上写的是:色魔。
“你不会说话?”
男人不响,不看离晓蒙了,昂起了脖子直喘气,手伸到了自己身下去,发出猫咪似的低咛。
离晓蒙低着头,小声说:“哑巴先生,我在找两个人,个叫阿虎,年轻,个叫白兀罗,有些年纪了,可能牵着匹马,你见过他们吗?”
哑巴的脸颊上浮出些漂亮的绯色,几滴汗珠流经他脖子上的两颗小黑痣,那黑色突然变得黑,他白.皙的皮肤也突然变得剔透,仿佛屋顶那方在融化的雪。离晓蒙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了,他要走,哑巴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哑巴勾勾手指,离晓蒙不作他想,把纸还给他,靠了过去。
“你见过他们?在哪里?写给我知道吧。”
哑巴拿到纸,无趣地撇撇嘴,把揽住了离晓蒙的脖子,掰着他的下巴就亲了他。哑巴的嘴唇好软,身上香喷喷的,嘴里有甜味,蜜果似的,他缠着离晓蒙亲嘴,离晓蒙始料不及,愣了半天,直到哑巴连舌头都用上了,他才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他,退出好远,眼里狠,正要发火,那哑巴忽然急呼,肩膀颤动两下,外衫从他身上滑落了,露出他大片胸膛,那窗台上探出张戴面具的脸,面具人的嘴角挂着几丝乳白黏液,哑巴挤开面具人,伸手出来,关上了窗。
离晓蒙使劲擦嘴,转身要走,房门却在这时打开了,哑巴光着脚,提着把破伞,滑到手肘上挂着的外衫也不提起来穿好,衣不蔽体地走了出来。他另手还拿着个柿子,离晓蒙看到那把伞面上满是齿痕的红伞,过去说:“伞是我的,你还我。”
哑巴耸肩,把伞递给他,手指滑过他的手背。他的手指很冷,离晓蒙不由打了个冷战。
“你从湖边捡的?昨晚你去湖边了吗?那只灰狗是你的狗?”离晓蒙撑开伞,左顾右盼,树林里有鸟鸣,有树影,积雪消融,或黄或白的野花在阳光下舒展身姿。
哑巴仿佛没有听见离晓蒙的问题,只管坐在树墩上吃柿子,吃得满手都是。他舔嘴巴和手掌,阳光缀在他发间,他吃完柿子,反手撑着树墩,也舒展身体。他曲起条腿,另条腿往远处伸,脚背绷得直直的,五个玲珑可爱的脚趾头扭来动去。
离晓蒙上前,犹豫着开口:“伞里……伞里的东西……”
他审慎地端详哑巴,哑巴顺势也看他,目光轻佻,由上往下,在他的脸蛋和腰间来回。
离晓蒙不适地躲进片树荫下,哑巴的手指碰到了地上,有蚂蚁循着甜味爬到了他手上,他无声地笑。
“你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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