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的余地。恍恍惚惚睁开眼,男人俊朗的轮廓就在面前,他额上脸上一滴滴汗,身子半浸在水里,粗实的臂|膀托住她的腰,巨大的手掌在她身上燎起一波一波的火种。
她知道她没得选。
上天给她来此一遭的机会就是为了不叫她重复从前那沉闷无趣的人生。她知道她是他的命。
再走一回焉知这男人又会做出何等惊人的事。
他把性命托在她掌心。连着那份卑微的渴望、对幸福的憧憬一起,交托给她,如果她不接着,他的真心和灵魂就落了地,摔碎了去。
为酬这份心意她愿再试试。
这一试就是两年,她在小城里开始每日守望城楼,等他归来的日子。
他披甲在外,命悬在刀下。她能给的只是温和一些的笑脸,说来无用却能熨帖他的关怀。
让他身上的伤少一点,再少一点。
两个受过伤的人,其实是一样的自卑和忐忑的在尝试。
从来不是她一个人在努力适应,他也在学着用让两个人都舒服的方式相处。
干熬着入骨的相思,彻夜奔回只在窗外偷偷瞧她一眼,确定她还在,他的家还在,便安心离去。
她爱自由,便给她自由。而其余的时刻,他该得到的温暖柔情,也必悉数索要。譬如此刻,她摇头推拒,几乎当不得了。
木奕珩俯下身来,将她下巴捏住,带着灼热呼吸的嘴唇贴上去。用沙哑但温柔地声音抚慰道:“再坚持一会儿……就快了……”
林云暖从脸颊到耳际都是发红发烫的。粉红色一路延伸下去,尽数落在他幽暗的眼底。
……………………
又两年,林云暖有喜。
木奕珩在军中接到报讯,当即撒银子大赏了一番。他来不及换下甲胄就纵马出营,奔回城去。
此刻林云暖正为钰哥儿的事儿发愁。
一年多来请了两三个夫子,尽数被那孩子折腾地请辞而去,这回又闯下祸,在人家先生吃饭的碗里扔蛐蛐儿。
她肃着一张脸坐在屋里。吩咐撂了帘子,看也不看垂头跪在外头的长子。
木奕珩一回来就见着这一幕,站在院门处朝他儿子招手,待钰哥儿挪近了,伸指头戳了他一把,“又胡闹惹恼你娘了?这回因什么?是打架闹事了,还是又捉弄了先生?”
钰哥儿不敢抬头,拿眼瞭他一眼:“是爹你说……你说那先生偷瞧我娘……”
木奕珩一张脸霎时精彩起来。伸手原想在儿子头上揍一巴掌,手到钰哥儿头顶忽地就变成了雷声大雨点小的轻揉。嘴角挤出一抹看不出是笑还是怒的复杂表情,“行了,你再跪会儿,等会儿我哄你娘消气了你再进来。”
钰哥儿嗯了一声,转身又跪了回去。
木奕珩一副牙疼的模样,摸着下巴打量自家儿子。他人不在家,自然得有眼线盯着家里,谁想这小子如此上道,就是不知有没有把他老子供出去。
木奕珩大步朝屋里走,还没撩帘子就见悦欢在廊下朝他挤眼睛。
木奕珩心里琢磨,这意思是,媳妇儿此刻还在气头上,心情不好?
那他更得进去才是,媳妇儿辛苦又怀上了,自己总不能不表示一番关心。
他举步而入,才跨过门槛,身前就飞来一只蒲垫。
木奕珩抬手轻而易举地将蒲垫接住,笑着朝里屋走:“做什么气成这样?钰哥儿这小子不长进,就知道气你,适才我已经批过他了,你再不解气,我揍他几巴掌给你出气!”
他不说话还好,这话一出,林云暖更气的不行,她手一甩,连案上的茶碗也抛了出去。
木奕珩稳稳把碗接住,掀起碗盖喝了一口,“你身上有孕,可别气坏了身子。”
林云暖抿了抿嘴唇,望着眼前这位事不关己的模样,委屈得眼睛一阵发红,扑在桌上就轻轻啜泣起来。
这回可把木奕珩吓坏了,当即也不敢嬉皮笑脸的,把茶碗往旁边一丢,扑上去把人抱在怀里。
“这是怎么了?孩子顽皮,咱们慢慢教,钰哥儿又不是第一天胡闹,你怎么这般想不开呢?”
林云暖顺势扬起手猛捶他肩,“都怪你!木奕珩!你教坏了我儿子,带歪了我女儿!好好一对儿女,给你教的儿子打架斗殴,女儿爬树掏鸟,我好好的两个孩子,给你教成这般,你倒好意思劝我!”
木奕珩声音一哽,忍不住有点想笑。
钰哥儿自小随他骑马打猎,性子是跳脱了些。至于小花儿嘛,他这不是怕闺女长大了如果像她娘亲一样柔弱给人欺负了?所以才教她一些功夫和暗器,原也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谁知那妮子是个学武奇才,小小年纪不但能打得她哥抱头鼠窜,隔临张勇家的几个毛小子更全不是她对手。
为这事林云暖埋怨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木奕珩向来厚颜,也不十分在乎,把媳妇抱在腿上小心地哄着,一会儿自打嘴巴说“都怪我”,一会儿赌咒发誓“我以后再不教坏他”。等林云暖缓缓平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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