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悦欢妹妹和她婶子一人拿一只棒子狠命往那人身上招呼。
声音闷闷的, 和在雨里不仔细听是听不清楚的。
原来不光外头有人惦记, 也已经有小毛贼闯进去了里面。好在悦欢妹妹机灵。
他才想到这里, 更让他吃惊的事发生了。
林家隔壁那两个汉子,竟然从屋里走了出来。提着那被绑住的人, 又进了屋去。
悦欢抬头见着攀在墙头的白秀才。她先是吓了一跳。
过会儿里头传来林云暖喊她的声音, 她皱皱眉,朝白秀才招手:“你跟我进去!”
白秀才是第一回进除她娘以外的女人的房间。
站在门前, 就闻到好闻的香气。屋里很暖和,陈设很简单,却也比他家好太多。
林云暖撩帘子出来,见着白秀才, 她有些吃惊。
白秀才也吃惊, 刚才他分明看见隔壁两个汉子从屋里出来,这时人却不在屋里。
他目光不由看向最里头的寝房。
总不会是……
他不敢想。
悦欢唉声叹气道:“奶奶,刚才捉贼被白先生撞见了, 我带他进来嘱咐几句。”
林云暖点点头,指着椅子道:“白先生进来坐。”
白秀才不敢瞧她,半垂眼帘,只敢看她裙摆。
平素在外她穿得低调朴素,夜晚在自己屋里,穿得是原来带的一件软烟罗,身上披了小夹袄,柔软的质地更显她温柔和善。
白秀才挪到椅子旁,只坐了个边儿。林云暖又叫看茶,白秀才慌得直摆手:“不、不用!”
“先生听见了我们院里的声响,所以前来挺身相助?”林云暖行个福礼,“先生古道热肠,侠义之心,小妇人感佩在心。今晚的事,还想请先生代为保密,莫要声张,不知可否?”
白秀才难得和她说上这么多话,听她赞自己古道热肠侠义之心,有些赧然,想笑笑不出,摆手道:“我……我……没帮上忙……”
哪知家里这些女子这样惊醒,直接就抓到人了。
他想到门外的石头,又是一顿,连忙把自己所见与林云暖讲了。
事情比林云暖想得还棘手,一晚上竟然来了两拨人?那门外摆石头暗号的,怕还是有来路的大盗。他们设套抓了些饿急眼的小贼,没想到把外头的给忽略了。
林云暖朝悦欢一努嘴:“去告诉他们知道。”
悦欢点点头,人走到隔间,帘子一撂。白秀才听见好像开门的声音。可隔间只有墙,哪来的门,唯一的门遮着帘子……
白秀才一头雾水,伴着战战兢兢,隐约觉得这里处处透着古怪。
等他回过神来,一眼撞上林云暖不施粉黛白嫩素净的脸,他心头猛跳一番。
那双水盈盈的眼睛,真好看啊。
无尽的温柔都在里面,像一泓湖水,润泽他干渴燥乱的心。
那张小嘴真秀气,说出的话好听又低徊。
白秀才突然就忘了自己适才的那份紧张局促。
心里有个声音,催促他与她说话,想听她喊他先生,想看她笑时露出浅浅的梨涡,还想、还想……
他思及自己做的那梦。
灯下案旁,女人柔柔的一双手被他握住,接着搂住她纤腰,抱到自己腿上,在那白净的脸上亲一口……
梦中那妇人抬起脸来,五官面容与眼前的女人融合……
林云暖见过这样的目光。她面色凛然一冷,站起身来。
白秀才脑中的旖旎被猛然打断,他腾地站起身来,“我……我该回去了……”
林云暖没再说客气话,她嘴唇不过轻轻一合,“恕不远送。”
白秀才拖着艰难的步子朝外走。
林云暖不仅没送他,还不等他走出去,就转身朝里屋去了。
白秀才心里说不出的酸涩。窘困令他连还银子的事都给忘了。他怅然若失地收回目光,轻手轻脚地给人家阖上屋门。他好想捶门大哭一场。
林氏似乎,厌恶极了他!
这一认知令他无地自容,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曾以为他顾念林氏,她也许会应。毕竟她不是完璧,还带着两个孩子。而他不曾娶过妻,还比她年轻。
他真是痴心妄想啊!人家给个好脸色就以为自己可以发这样的春秋大梦。
他还在梦中亵渎于人,枉读圣贤书,枉称读书人!
悦欢回来就见林云暖气呼呼地坐在里面。
“怎么了奶奶?担心那伙贼人?咱们明天就走了,箱笼都收拾完了,他们就是明晚摸过来也是白来。”
林云暖叹了口气:“悦欢,你和白秀才的事,我不同意!”
悦欢一怔:“这是怎么了?我才走一会子,书呆子就惹恼了奶奶?”
“不是!反正那人的目光……不正经!好在明日就走了,你可别在心里惦着他,那不是个好人!”
悦欢听她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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