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若硬气些,恐我还高看你一眼。”
“如今这般下贱模样,没得叫人恶心!”
“跌份儿到这地步,给你老子丢人。别再叫我看见你。”
木奕珩很快消失在雪雾中。
陶然蹲下身子,抱住自己悲伤地哭了。
原来舍下自尊,换不回心爱的男人。她愿意以身相慰,他却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无。
…………
木奕珩最终还是没娶陶然。边境告急,他自动请缨去了南疆。
转眼一年过去,京里关于木奕珩的话题早已无人说起。
而某个南边水乡,林云暖刚奶睡了才足百日的小女儿。
午后屋里地龙烧的火热,钰哥儿和小丫头并头睡在炕里。林云暖揉揉酸痛的腰,轻手轻脚地下了地。
悦欢在隔间儿绣一对枕头套儿,见她起来,忙不迭过来把她扶着。
“大夫不是说你得静养着?有什么事只管叫我,自己下地做什么?瞧又头晕磕在哪儿,碰伤了怎么好?”
林云暖前几个月生产受了罪,如今正在休养阶段。听悦欢唠叨了一堆,才抿嘴笑道:“总躺着也不行。我可不是为了换个地方关着自己才从大都出来的。”
悦欢搀她坐在一旁的榻上,“如今天寒地冻的,姐姐莫不是还想出去耍子?”
林云暖端起她放在一旁的绣绷子看了两眼,“怎么还动手做起这劳什子?怎么咱们配的胭脂膏子卖不出,得你下手给人做绣活贴补家用?”
悦欢无奈地在她身边坐了:“别揶揄我。咱们又不是不够钱用,是姐姐闲不住,非要做点小买卖打发日子。我这刺绣不收钱的,汤婶子上回提了一嘴,说帮咱们又找了几个大户的客,少不得多卖十几两银子,我心想着给她绣点东西,算还她一人情。”
林云暖闻言一笑:“真的?这汤婶子一张巧嘴,可替咱们销出去不少货了。回头还得吩咐药堂多送点珍珠末什么的来,免得做的不够卖的。”
悦欢唉声叹气地瞥她一眼:“好姐姐,莫操心这些了!眼见年关,今年不是说,太太要偷偷过来一趟?您身子骨这般,不惹她伤心才怪。您山迢水远的独自在这过活,已够太太难受了。再见您这幅模样,您想想……当娘的什么心情呢?”
林云暖伸指头戳了悦欢一记:“瞧瞧你,罗里吧嗦,成了老太太了!我怎么不好?什么模样?我自在欢快着呢。如今儿女在身边,又有你们,能做点小买卖,闲了到处逛逛,不知多惬意。我自己身子自己知道,从前是旧病根,在宅门里头过活压力大,身子不易好。这一年怀着小的细加调养,沈大夫开的方子一直不曾断,其实好得多了。你别跟着瞎操心!”
悦欢摇摇头,知道说不过她,索性不说了。
知道林云暖闲不住,帮她把瓶瓶罐罐的香料粉末端过来,让她靠在榻上盖着毯子鼓捣。
外头有敲门声响,没一会儿婆子开了大门,就见白秀才缩手缩尾地捧着一只大碗慢吞吞跨入院子。
林云暖抿嘴一笑,斜眼看向悦欢。
悦欢红透了一张脸,微微沉下嘴角,不悦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又来了?”
☆、第 93 章
白秀才今年秋天才考过乡试, 如今还没放榜, 三年一回这考试他已经考了两回。白老太嘴上各种吹捧儿子天纵奇才, 其实这回考试并不敢太抱厚望。白秀才自己也知道自己,他没正经进过府学, 全靠自己一味苦读, 开蒙的老师父也不大帮得上忙。他自己心里也嘀咕, 不敢太寄望,又盼着能吐气扬眉, 考了举人才算半只脚踏上仕途。
旁的秀才有些开私塾给人教书, 赚的束脩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因他还怀着大志, 生怕耽搁了自己读书,也就给人写写信抄抄书, 赚点铜板。家里清苦, 原先也不敢想娶妻生子的事。
这两年不知是给他娘念叨的,还是自己确是年纪大了想法多了, 越发挨不得凄苦。
有时整夜读书,也幻想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旁替他剪烛花,添炭火。若是聘个白净貌美的妻, 这样的深秋冷夜, 在怀中贴着抱一抱……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做这梦时看见的是谁的脸。
白秀才是那种标准的文弱书生长相,面皮稍显蜡黄, 衣裳浆洗得很干净,只是穿久了领口袖口都已磨得发白变色。
从他赶考回来,这已是第五六回来找悦欢。
因他格外怕羞不爱说话,才越发显得他这举动不寻常。
隔院儿的何嫂子已和林云暖说几回,猜测白秀才莫不是看上她妹子悦欢了。
林云暖从前身边贴身使唤的是朝霞晚霞两姊妹,晚霞婚后林云暖还了她自由身,在筠泽和她娘家兄弟合伙开个卖粥的小店。朝霞本是要跟她嫁进木家的,被林太太以“她以前在你和唐逸屋里伺候过怕奕珩瞧着心里不舒坦”为由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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