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
木奕珩从腰里摸出一把碎银子,扔在小案上头。
船娘见他不语,知道是他心情不佳。扬声唱了一段欢快明朗的船调。
歌声里,鲜鱼粥送上来。
木奕珩捧着粥碗喝了一口。
泪水,一串串的,滚进热气腾腾的粥里。咸的苦的,辨不出滋味。
…………
白秀才在屋里看书。
他娘白老太今儿迎客。
好容易求了镇上最有名的汤媒婆给她儿子说亲。——二十六七的人了,还在死磕书,十六那年中了秀才,成了远近闻名的神童,镇里的官老爷都对他另眼相看。靠着这点功名,每月能免费领一小兜黄米。白老太便因此瞧不上寻常人家的闺女。
谁想白秀才再想往上考,竟是屡试不第。蹉跎十来年光阴,媳妇儿没说上,倒开始听见许多难听话传出来。
白老太虽然相信自家儿子是真材实料,可奈何她年纪越来越大,支应家里事渐渐力不从心。
她有病,瞒着儿子。想在自己活着时抱孙子,这婚事这才提上日程,用两尺花布和一兜豆陷儿馍请得汤媒婆过来。
白老太絮絮叨叨说自家儿子的好处,什么才比天高,注定是要扬名立万光宗耀祖的料,谁若嫁到他们家,那势必是要跟着鸡犬升天、将来要做官太太的。
汤婆子听得暗翻白眼。
——白秀才是读书读傻了,谁不知?
每个月那么一小兜黄米,能养活谁?全靠白秀才给人写家书,白老太替人补衣裳换几个家用。
那白老太更是迷之自信,觉得他儿子应该娶了皇家帝女才不亏。谁嫁进来谁倒霉。
汤婆子几番想走,被白老太扯着走不脱。
听见外头脆脆的说话声,喊“白大娘。”
从窗口看去,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脸蛋儿尖尖的,笑起来眼睛弯成一对月。
“白大娘,您家的阿福又钻去我家院子了,我姐姐让我给您抱回来。这儿有一点吃的,姐姐说给阿福吃,一块放您院儿里了!”
白老太胡乱点点头,骂门外那只瘦骨嶙峋的狗,“再乱跑,打瘸你的狗腿!”
悦欢有点尴尬,忙从白家院里退出来。
汤婆子眼睛滴溜一转,问白老太:“这是谁家闺女?说亲了没有?”
白老太不耐烦地道:“赵瘸子家的远亲,搬来不久,谁知她?咱们接着说我儿……”
汤婆子想及那天在街上撞见的林云暖,心里头猫抓似的,非常想再仔细瞧一瞧她的面相。
白秀才隔着半道墙,听见汤婆子问道:“白大娘,您可见过那丫头的姐姐?据说她男人是个行商的?可知底细?她姐姐究竟是正头娘子,还是外室做小的?”
☆、第 92 章
白婆子想不到这和自家儿子的婚事有何关系, 勉强耐着性子道:“这可不知, 一门子都是妇人闺女, 自家带个小子,若是正路子, 那男家哪能叫骨肉养在妇人手底下?多半老姐姐猜的不错, 说不准便是个给人做外宅的。那赵瘸子在旁住了几十年, 突然就发横财走了,这等好事轮的上他?多半是那家男主子出钱买了院子, 为着名声好听, 把人安置在这儿。大抵也也不如何稀罕, 否则这一俩月过去, 怎从没见过露面过?”
见汤婆子若有所思,奇道:“姐姐问这作甚?难不成谁还瞧上了那妇人, 央您打听她来着?”
汤婆子笑了笑:“是也不稀奇, 那妇人好颜色,打着灯笼没处找的。集市上转一圈, 小贩们眼睛直勾勾往她身上打量,她来买货,平白能省不少银。”
白老太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如今镇上这些眼皮子浅的汉子越发没道理,那妇人怎么也得二十七八, 福泽深厚些的, 当个岳母都可行。竟也能招眼惹下风流债?真真世风日下!”
汤婆子捂嘴大惊小怪地瞧向白老太:“您这嘴可够毒!一条巷子住着,作甚瞧不起人家?”
白老太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不一会儿扯回正题,说起给自家儿子说亲一事,汤婆子因琢磨那说媒的礼钱不会多,也就敷衍几句应付出来。
门边儿扶着柱子提鞋,正瞧见林云暖和悦欢两个打伞往巷子外头走。
林云暖怀里抱着个娃娃,裹在柔软的棉花襁褓里头,粉雕玉琢一张小脸。
汤婆子眼睛尖,瞧人准得很。心想这孩子的爹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妇人容貌已极出众,这孩子并不像她,竟也是好看得紧呢。那必是像他爹了。
不一会儿,见巷子里头又走出来两个高大粗壮的男人,杀气腾腾冰山脸,表情昭然写着生人勿进。
汤婆子捏着下巴细琢磨,好像近来井儿胡同生面孔有点多。
她不过也是一时闲,平素又爱留心这些闲事,倒不是非要把眼睛盯在林云暖身上,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
风平浪静过了十来天。白老太几番来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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