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近来两人过得极荒唐。她纵着他,他就不管不顾。他这年纪,没有知足的时候。
也不全怪他,似乎从陶然的事情过后,她就格外的主动又粘人,是怕他给人家夺了去么?
木奕珩笑得傻兮兮的,跨步进去,只闻到屋子里她常熏的那香味就觉得心猿意马。
他反锁了门。搓着手朝里去。
“小娇娇儿,爷来啦!”
笑嘻嘻的,没个正经。嘴里喊着最近腻歪时常喊的称呼,一掀帐子就往里扑。
可是,被子底下,没有那个香软的身子。
空的。
床上,床下,里头,外头。
是空的。
木奕珩怔怔地爬起来,嘴里似笑非笑地“嘿”了一声。站起身,从屏风后,隔间儿,一路找过去。
踢开门,院里的温泉池子,旁边的秋千架,石头凳子,廊下栏杆,后院儿花圃里,都没有她。
若是平素,他会猜测她无聊找谁说话去了,或是闲了,带着人去后山散闷。
可这时候,不知怎地,他心里头揪成了一团,害怕得嘴唇都在打颤,不得不将薄唇紧抿住,才能不让牙齿发出不安的“咯咯”声响。
她也许走了……这念头才冒出,他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他要翻遍屋前屋后,翻遍这山头,翻遍这世界,把她找出来。
她想走去哪儿?她想逃到哪儿去?
只要他活着,她就必须和他在一起。
她想走,除非,一刀豁开他胸口,把那颗好不容易暖起来的心脏,血淋淋的带着一同离去。
不死不休。
从一开始,他就警告过了,她怎就敢忘?
………………
西城门前,悦欢坐在一驾马车前边,远远见着一顶小轿飘来,她跳下车,走过来掀了帘子。
林云暖满面泪痕,哭了一路,慌忙用袖子抹了把眼睛。
哑声问她:“没给人知道吧?”
悦欢点头:“没有,爷跟奶奶刚走,奴婢就抱了小少爷出来,家里以为是与奶奶同去,没问什么。院子里事多,正乱着,也顾不上咱们。”
林云暖点点头,扶着她的手乘上马车。
钰哥儿在里头睡得正甜。
林云暖伸手抚了抚孩子的脸,轻声道,“宝宝,咱们去过逍遥日子了。”
话是这样说,险些又掉下泪来。
外头传来齐刷刷的脚步声。
林云暖抹了把脸,低声道:“国公见谅,民妇形容狼狈,无法下来见礼了。这回多谢国公相助之恩。我答应国公的事,我不会忘。”
卫国公眸子轻轻一闭一合,已有无数的念头和挣扎从里面闪过。
他其实想过,趁机夺了孩子。
可是,之后呢?
一辈子与木奕珩纠缠不休,争抢这孩子?
好容易木奕珩对他态度有了松动,这番值是不值?
且如今荣安虽闭在宫里,圣上处置于她,不过是做给他看。能关多久?大抵没两日就要做个和事老,劝他忍下这口气。
天家帝女,别说不贞,就是公开养诸多面\\首的,也不是没有。
他是臣,就得忍。
荣安又能否放过这孩子?
卫子谚这个人质如今下落不明,也许早已死了。荣安还有什么豁不出的?
能无声无息的动了他的那些棋子,能悄悄地联合了威武侯,能暗中给服侍他那些女人下绝子药。
她有什么不能做的?
从前他很有自信,能掌握荣安,掌握卫国公府。如今,连身边跟的老人儿他都不敢信。
将来奕珩娶了陶然,还会有子,他又急什么?慢慢缓和关系,不仅能得孙子,还能得回一个出色的儿子。
若夺了钰哥儿,多半就夺了这女人的命了,若有一天奕珩知道她死在他手里,父子之间,又要成仇。
卫国公这时还没察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优柔寡断。年轻时他怕过什么,什么时候犹豫过
卫国公点点头:“我安排的人手很可靠,家人子女都在我手里,不用担心他有二心。等事情定了,我会抽空去瞧钰哥儿,适当时,也会安排教养嬷嬷和先生照料于他。”
一句话,——钰哥儿和林云暖是他安排送走的,将来的一切,也都要在他掌控中。
这是林云暖许下的承诺。
卫国公很有信心,钰哥儿早晚会认祖归宗,冠回他的姓氏。
林云暖的马车出了城门。
没有走官道。
抄小道往西南,原来那边山匪多,木奕珩在西营时带兵剿了五六回。有卫国公的护卫一路相送,也没那不长眼的敢来造次。非常迅速又平静地过了岗。
…………
叫做“清幽幻境”的别庄,原本是多户人家的田庄,为着木奕珩宠妻,想有个两人独处的世外桃源,软硬兼施地逼迫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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