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王妃道,“两年一过,您年岁几何?若本妃未记错,您今年已经……”
林云暖笑了笑:“是,再过两年,我许更憔悴了。只是,这世上又有谁能永葆青春?我认识他时,我就比他年长,这几年过去,是他让我相信,年纪这东西没什么好在意的。王妃超脱之人,看事通透,今日既命我前来,想必他那边……没说通吧?”
林云暖抬手,用帕子遮住头顶投来的阳光。
露出一截皓腕,如冰霜砌作,雪凝于间。
林氏颜色好。
她能收服木奕珩,不是没缘由的。
她这样坦荡,令临川王妃的态度明显更诚恳了,“可你也得为他想。木家势衰,木文远不可能再复起了,木清渝只是个边缘人物,与木九又非亲兄弟。待你们分了家,偌大族群四分五裂,实力大不如前。王爷固然乐于提携后辈,可爱才之心,毕竟有限。王爷亦不能免俗。”
林云暖缓缓摇头:“他都不介意将来仕途艰难,以赤诚之心待我。我若拘于世俗,岂不配不起他?”
临川王妃叹了一声。
“你们夫妻二人,真是一样的固执。其实我和王爷何必强人所难,这世上肖想陶然的才俊不知凡几。只是陶然固执,眼里容不下任何旁人。无可奈何,只得舍了脸面。为人父母的心情,您必也能体会。您二位不愿成全,乃是情理之中,能结成夫妇,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只是,如今木九年轻,他正在兴头,男人家在外诱惑甚多,他今日能忠坚,来日仍会如此么?待他有一日违背诺言,你当如何自处?”
临川王妃顿了顿,抬眼瞧见武场外的匾额。
里头一抹飞红夺目,是陶然在与木奕珩嬉闹。
两人追逐着,陶然张牙舞爪天真烂漫,大声喝他“死木头”。
临川王妃目光变得柔和,她凝视女儿,低低地道:“只要你肯让路,我可请王爷提携你的亲族。你商户人家出身,此生不知遭受多少白眼,只要你肯点一点头,你和你的族人就再不用瞧任何人脸色。再说,本来我们不必非得你点头应承,是我和王爷爱重木九,不愿做个恶人罢了。……为了你的孩儿将来,你所牺牲的,必有百倍千倍的回报。我甚至可以替陶然做主,将来你的儿子,不必随你出木家。养在陶然名下,与嫡子一般教导。……”
脚步跨入武场,男人们看过来了。
木奕珩高举着那把雕弓,陶然几乎挂在他身上,去夺那弓。
他眸子霎时放出异样的光彩,比太阳更盛。
临川王妃用仅她和林云暖能听见的声音道:“再说,你就能确信,他不是欲擒故纵,落个好名声么?”
“你就能肯定,他对陶然半点感情没有?”
林云暖脚步停住。太阳烈得让她睁不开眼。
她觉得眼泪像要被强光刺激得落下来了。
她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错过木奕珩推开陶然,笑着朝她走来的那瞬。
一只大手揉了揉她的额发,木奕珩的声音带了几分愉悦。
“你怎么来了?他们刚才说,王府来了个神仙一样的美人儿,我当是谁,原来是我媳妇儿!”
陶然的目光暗下去。她的笑容变得僵硬勉强。
临川王妃笑着朝她走去,安抚般地把她搂在怀里,转某对上临川王,柔声笑道:“我与木九的夫人一见如故,真想留在府里聊几天。”
临川王早注意到女儿的不快。他轻轻刮了下女儿的鼻子,“等着!木九这几天要留在我这里对几笔帐,正怕他想家难挨。王妃心细,替他解了后顾之忧。”
临川王夫妇宠溺女儿,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句话间,就把木九夫妇的去留定了。
等各方行礼安座,场中心设了擂台。
临川王解去外袍,缓步走向台心。
木奕珩已经比试了几场,他上衣已经汗湿透了,索性解了衣裳,敞开上襟,露出结实的胸肌。
陶然不时大喊:“木头哥哥必胜!”
临川王苦笑摇头,朝自家闺女努努嘴。
木奕珩抱拳行礼,道声“得罪”。
临川王先出手。
出于尊重,木奕珩让了三招。
第四招他不再留手,出拳迅猛。
下属与上级对招,如何将故意输演的像真输一样,是门极考验人的技术。
木奕珩向来是个中翘楚,拍马屁于无形,临川王赏识他,与他舍得下脸面又知情识趣分不开。
可今天木奕珩却是反常。
旁的同僚几乎以为他疯了。
他竟真敢赢了王爷!
众人目瞪口呆中,他笑嘻嘻地抱拳行礼:“王爷承让!”
临川王起初也有点愕然,不过他非度量狭窄之人,女儿的心上人,自然越优秀越好。
木奕珩虽然废了右手,不大使得力,功夫却不差,左手几乎与右手先前一般灵活,甚至更胜一筹。
临川王穿好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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