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那多半,自己早在很久以前,便不知不觉恋慕了这人。
会想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会在每一次相处的的时候用尽力气缠绵。
林云暖睁开眼,对上自家丈夫清明热辣的目光,脸上一热,想把自己钻到地缝中去。
昨晚她简直……
没脸回想。
给他哄着不知说了多少没羞没臊的话。
还……
不能想了,再想下去她会想死。
木奕珩伸手把她从被中拽出来,小声道:“别藏了,钰哥儿哭了,你听。”
林云暖果然变了脸色,伸手推他:“你去给我拿件新衣裳过来。”
没觉得叫木奕珩伺候她有何不妥,木奕珩也从没觉得自己给媳妇陪小意就是折了面子。两人的相处方式向来与旁的夫妻不同。一开始丫头们胆战心惊的,觉得自家九奶奶简直大逆不道,九爷又未免太纵坏了人,如今已能目不斜视,任自家九爷在九奶奶面前如何伏低做小,都能做到安之若素。
翠文带小丫头们鱼贯而入时,木奕珩正蹲在地上帮林云暖穿鞋。
不知坏笑着说了句什么,恼得林云暖伸指头捏他耳朵。
钰哥儿给抱了进来,小脸哭得皱巴巴的,乳娘笑道:“今儿醒得早,大约是想娘亲了,对着这边屋门使劲,想过来给娘亲抱。”
林云暖洗漱过,把孩子接住,小家伙果然止了哭,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瞧娘亲的脸。
林云暖今日穿的是件立领对襟衣裳,胸口那片肌肤有些见不得人,听见烟柳问她:“奶奶要不要换件凉快的夏衫”,她脸一红回头瞪了木奕珩一眼。
木奕珩坐那儿喝汤,给她娇嗔的一眼横过来,身上骨头都轻了二两,贱兮兮地笑道:“就是,你捂那么严实作甚,也不嫌热。”
林云暖陪钰哥儿玩一会儿,见木奕珩吃了饭还不肯走,瞧瞧天色,“木奕珩,你今儿不当值?”
木奕珩伸个懒腰,歪在桌边榻上,拎起一只线团逗弄她手里的钰哥儿,“晚上才上值,今儿陪你逛逛?许久不去毓漱馆,要不要过去瞧瞧?或是去你二哥家玩一天?”
林云暖想到自己每次出门都能惹出点事来,有些意兴阑珊,“罢了,待会儿去娘屋里耽半日,下午哄着钰哥儿睡个觉,这一天也差不多过了……”
木奕珩挑眉觑了她一眼。
他向来知道后院的日子无聊,却也没想到会无聊成这样。
难怪那些妇人们今儿治宴明儿赏花,总要弄点热闹出来,把人都聚一块儿。或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说长道短,无事惹点乱子。
这种清冷日子给他过,多半两天就能憋疯了。
偏就这样,她还给人指摘不安于室。
要怎么的“安于室”,才能活成世人喜闻乐见的模样?
木奕珩隐隐头痛,从她手里把钰哥儿接过来,“今儿我安排一下,过两日休沐,带你找点好玩的事做。”
其实家里这么多房人在,林云暖若是个爱说话爱走动的,日子不至过的太无聊了。是她自己怯于在人前,束缚了自己的日子。但她觉得这样很好,多说多错,不如远着,还留得几分余地。
……
上午,木奕珩去了趟卫国公府。
卫国公正在写字,狼毫沾满浓墨,手腕游走,纸上落下一个“璋”字。
他搁笔在架,等墨迹稍干,提起纸来,笑望木奕珩道:“奕珩你瞧,这璋字写得如何?诗经道,‘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闻令望。’我愿钰哥儿将来成为高雅端方之士,声望肃敬之臣。”
木奕珩斜斜倚坐在椅上,嘴角一抽,“不怎样。”
他与诗书笔墨向来无缘。卫国公的墨宝在他眼里还不如女人家裙子上的绣花引人注目。
卫国公叹了一声,放下纸笔,缓步走到他身畔,目视他坐没坐相的德行,心里默默一酸,“奕珩,你肯来见我,是想通了吧?”
木奕珩点点头,凑近卫国公,“今日我来,正为昨日之事。国公夫妇如此有诚意,我怎好辜负国公?”
卫国公眸中幽光一转,并未露出欣喜的笑容,反是眉头一皱。
木奕珩从不是个好说话易服输的人。
果然,便见木奕珩扯开嘴角笑开来,“我着实期待,国公今日之后再上朝去,众朝臣该如何看待国公。”
卫国公抿唇笑了下:“奕珩,你那些小把戏,孩子间戏耍倒罢了,我……”
话未完,管事哭丧着脸跑过来:“国公爷,您快去瞧瞧吧!门前、门前……挡不住了!”
卫国公眸子一沉,转头看向木奕珩,他启唇一笑,“奕珩,不必急,一辈子长着呢,总有机会,听你亲口喊我一声‘爹爹’。”
卫国公举步朝外走,还没绕过穿堂,就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哗声。
府卫抽调了大半在院外,阻隔着公府大门。
木奕珩在后缓步哼着歌儿,想到自己既已上门,没道理不去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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