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对故作清高,真是不要脸极了!”
屋里那侍婢从后走来,行了礼:“诸位姨娘,奶□□疼,想静静呢。”
王姨娘不得已住了口,面有郁色,被兰姨娘等人拉扯去了。
回头,木紫烟就在屋里摔了瓷瓶。不解气,把一床上好的鸳鸯枕套给撕得稀烂。
平素进个姨娘,多个侍婢,她本不在意。一个陪床的玩意儿,根本不值得她动气。谁料钟晴一进门,成三爷就像得了失心疯症,早上她起迟些,叫那下作东西久候了一会儿,成三爷就能闯进来,拂了茶桌,说她故意刁难。
是,她的确是想施威,新人进门,不从一开始就立好规矩打好底子,将来如何安宁?至于在所有人面前,为一个贱人让她没脸么?
王姨娘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她有心纵着她们和钟氏斗,谁想那没用的东西撺掇儿子去对那新人动手,成三爷如何瞧不出,是有人故意挑唆?妇人之间的拈酸吃醋,攀扯了主子公子去做筏子,成三爷如何不怒?
别说王姨娘罚跪,就是她这个嫡母,昨晚也给狠狠斥了一顿,说她不贤不仁,不配做主母嫡妻。
木紫烟不解气,吩咐侍婢收拾细软:“和太太禀一声,就说我娘家有事,叫我回去住两天。”
那侍婢不由劝道:“奶奶莫置一时之气,您若这样走了,等爷回来,又有话要说了。”
成了婚的妇人,哪有三天两头往娘家跑的?木家如今本就在风口浪尖上,多少双眼盯着呢,奶奶这会子总去,难免叫成家太太心里不痛快。
木紫烟却顾不得了,“叫你去你就去,一个个的都来管起我了?”
侍婢不敢再说。下午,木紫烟就住回娘家。林云暖乘车从毓漱女馆回来,正在垂花门前跟她撞上。
木紫烟冷脸打量她肚子,快五个月的身孕,原应显怀了,四肢还是细的,穿得宽松,不仔细瞧,倒瞧不出月份。六月里成婚,如今才九月,对外声称是三个月孕事,不思在家躲着避丑,倒还没羞没臊地出去乱逛?
“紫烟,你回来了?”林云暖亲热喊她名字,执了平礼。木紫烟比木奕珩大三岁,是木家大小姐,前头还有两个女孩子,都未曾满月就夭折了,好容易保住这么个女孩儿,阖家宠爱,性子不及木大奶奶等人沉稳,是个喜怒形于色、爱憎很分明的人。
“又出去,去你那个什么香膏铺子了?”木紫烟提到毓漱女馆就烦,她夫家两个嫂嫂,曾揶揄地问她,那毓漱女馆到底是怎样好法,香膏是不是真能永葆容颜?不然怎么那女馆主都二十七、八了,还能嫁得木奕珩这么年轻的儿郎?
外头胡乱传言,有的说林云暖比木奕珩实际大了十来岁,有的说她是个妖女,专吸男人精血,才采死了前头的丈夫,如今又在木奕珩身上采补。林云暖略有耳闻。
“嗯,刚进了一批香料,做新的膏方,我去瞧瞧,怕他们出纰漏。”林云暖偶尔会去女馆耽一小天,看看帐,问问事,并不见客的,有心避着外头的人,自己也知羞耻,怕人家说些不好听的。木奕珩愿意让她有个事情打发时间,赚不赚钱都无所谓,瞧着她高兴,他也高兴。木大夫人也好说话,她只要想出去,就打发木大奶奶叫人给她备车,甚少过问什么。
但木紫烟就不一样,她因为木奕珩和林云暖的事,在夫家有些抬不起头来,见林云暖云淡风轻的跟她讲生意经,不由蹙眉冷眼,“哼”地一声,甩袖就走。
悦欢小声道:“奶奶,这位大姑奶奶,是不是对您有什么误会啊?怎么总是横眉毛竖眼睛的?”
木紫烟也不痛快,自己房里的事,不好意思和母亲说,掐住林云暖总是出门的错处,在木大夫人面前好顿埋怨:“……也不想想外头人如今怎么看我们的,家里出了个混账老九本就惹了一身腥,我爹简直糊涂,竟能让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进家门!娘你也不劝劝,为了个孽种,把您亲生骨肉的名声都带累了,可值得么?”
木大夫人斥道:“你都胡说些什么?当子女的,编排起爹娘的不是了?我瞧你是越大越不懂事!”
侍婢过来回话:“大姑奶奶,您的东西都放在您从前的院子里了,一会儿午歇是在夫人这头,还是回您自己院去?”
木大夫人有些吃惊:“你做什么?是要回来住下?”
挥退侍婢,捏住木紫烟的手,“你给娘说实话,你和飞扬怎么了?”
飞扬是成三爷成威的字。
木紫烟忍不住湿了眼睛,用帕子捂着脸,“娘,您别问了,容我回来小住几天。我不想见那没良心的东西!”
她不说,木大夫人自也有办法打听出来。
“……卫世子送了个美人给大姑爷,迷得有些过分了,为着那女人,几番与大姑奶奶争执,当着人面儿摔杯摔碟,……这么多年,大姑爷沉稳尊重,从没试过如此,……听说不仅会弹琴下棋,还会写书,前两年就传出才名……给卫世子寻着,强纳回府里,不知怎么转送给了大姑爷,……生得美貌,又会说话,连成老太太也知道她……”
木大夫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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