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只觉又讽刺又心酸。
童杰所说的,不正是他自己么?
信仰为何,希望为何?不过潦倒余生,混日子过罢。
最爱的已经不爱他,最怜惜的已经琵琶别抱,最憎恶的偏留在他身畔,犬彘一样的给人践踏,什么尊严,什么脸面,什么才名,已是过往云烟。
余生仅有恨。
若他注定在活在地狱,那就一起毁灭,把所有人都拖下地狱好了。
……………………
威武侯的府邸,黑甲重重,且灯火通明,说明主人正在此间。木奕珩的兵马,无资格擅闯他的府邸,唯有独行夜探。
唐逸正在温泉池中沐浴。
木奕珩摩了摩挲腰间佩剑,没有轻举妄动。
他一间一间屋子搜去,没有林云暖的影子。以他对威武侯的了解,这府中从来没有女人。唐逸再得宠,也未必能逆他之意,将林云暖藏在这儿。
木奕珩迷茫了。他该何处,去寻他的卿卿?
……………………
卫国公应约外出访友,就趁这个机会,卫子谚出了国公府。
就在最不起眼的民巷里,租了个四方宅院。
此刻,林云暖就躺在其中一间房中。屋角放有半桶水,已经一天没有吃饭。
门外一直有人把守,试图呼救,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她能做的,只有等待。腹中有胎,周身无力,无法硬拼。
门被从外打开,开锁的声音,伴着低骂声。
在京城两年余,她并不曾得罪任何人,京城治安良好,也未见街头随意拐卖妇孺的情形,更何况,对她与木奕珩的事如此了如指掌,用木夫人和那些画儿的名义,将她骗来。
对方定有钱财之外的目的。
强光陡然从门处倾洒过来,让林云暖抬手遮住双眼。
卫子谚看到,一个极白皙的女人,坐在简陋的床上,头发有一些乱,一缕翠发落在胸前,将起伏的山峦描绘出明显的弧线。
她穿着一身很浅淡的春衫,这样热的天气了,望去仍是清凉无汗。待她落下手臂,将脸也看清楚了。淡淡的秀眉,小巧的嘴,一双眼睛皎洁明亮,纵有一丝慌乱,还能端持仪态,望似十分沉稳。
他见过许多美人,后院姬妾无数。黄姨娘娇,柳姨娘媚,夫人端庄,丫鬟秀美。新得的那位又艳又俏,还才华横溢,知心解语。
但见到这妇人,他仍是不可避免地,在心底叫了声好。
这肌肤身段,几乎挑不出错,是细心娇养的人儿,听说年岁约有二十六、七岁了,却没染了那份久浸后宅的死气沉沉了无生趣,那双眼睛是活的,有点大胆地敢直视他。
林云暖在等他开口。
她接待过许多女客,男人却认识得很少。她确信,眼前这人她从未见过,更无从说起,如何得罪了他。
很快,她有了答案。
因为他问:“你就是木奕珩那个相好的寡妇?”
是冲着木奕珩而来的么?
林云暖不答。
卫子谚走进来,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走来走去,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不曾移开。
林云暖伸臂将自己环抱住,挡住太过招眼的胸口。
卫子谚就注意到她的腰身,很细,用素绢束着,缠出一段别样风情。
卫子谚急躁地舔了舔嘴唇。喉结滚动数下,几番想要出手,想到自己那不能叫人知道的隐疾,生生扼住念想。
“去给木奕珩送信,告诉她,若想救出他的相好,叫他独自一个儿过来。”
就在这时,林云暖不得不开口:“这位公子,我与木奕珩,并不是十分密切和睦。前番我俩已然闹翻,他未必愿意,舍却自己救我。我愿许您钱财,您不如开个价儿?”
还劝:“斗气伤身,何不拿些实在好处?”
卫子谚眸子转了转,笑了出来:“你这是,怕木奕珩过来,被小爷弄没了性命吧?”
他陡然冲过来,一把揪住林云暖的手臂,将她提将起来:“小爷会是那种,缺钱的人么?你是瞧不起小爷?”
林云暖被他扯得生疼,手臂剧痛,“是我误会了公子,请……请放开。”
卫子谚松脱了手,气喘吁吁道:“你他娘的要怪只好怪你自己命不好,做什么非要跟了那木奕珩?你若早早出现,随了小爷,何至受今日之罪?”
林云暖蜷缩在角落,不敢再吭声。
外头纷杂的脚步声,至少十余人。这人又生的细皮嫩肉,装扮华贵,她已经大概能猜出他的身份。
漫长的等待过程中,她试图为自己解围。那卫子谚不知缘何,暴躁异常,凶巴巴不许她再开口。
很快。
木奕珩到了。
他给几把刀比着,一步步跨入院内。
木奕珩凝眸看她,见她衣饰完好,似乎松了口气。
他脸上带笑,讥讽道:“卫子谚,你真是越发出息了,对付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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