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哲听说过,更多的是没听过的,他不知道,七妹一个内宅妇人从哪里听来这些奇怪的故事,不过他乐于瞧她有些事做,不必沉溺在和离的悲伤情绪中,纵她搅得他的生意一塌糊涂,与她高兴比起来,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听说定在下个月初五。”阿倩挽她手往里走,“姐姐叫我们排练的节目我们都仔细练着呢,待景致都搭好了,再实地过一遍。上回姐姐问的那些养颜秘方,我从姐妹们那边搜来许多,未知效果如何,都在我房里收着,趁今儿有空,不若请个郎中过来一一瞧过。”
林云暖点一点头,随她往里去了。
后门,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探头探脑。转回头却向木雪痕回报:“四小姐,那妇人是个花娘。就在城西文家巷集雅斋中谋生活的。”
木雪痕捏紧了帕子,面色沉下去,许久,才重重叹了口气。“罢了。往后,不必盯了。”
害她寝食难安这许久,不想,却是个不值一提的卑贱人。
木雪痕淡淡道:“这事,不必叫旁人知道。”水汪汪的眸子瞥去,有种居高临下的威压。
“是,小人知道!”那影子退了出去。
侍婢奉上香茶,“小姐,何必紧张成这样?九爷平素遇着个丫头也要逗一逗,小姐一个个盯着防着,如何防的过来?外面的女人再如何,也亲不过小姐您去,何苦拿这些人给自己添堵?”
这侍婢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心腹,木雪痕在她面前,也不作伪。
她有气无力斜卧在榻上,捂着胸口道:“我这辈子,便是这个命数。你也不必劝,左右我沉疴难愈,余下这短短几年光景,你由得我吧。”
木家大宅,颐景堂,是木奕珩的居所。
大丫鬟春熙是服侍他多年的,她约二十来岁,穿一身绸缎衣裳,头上珍珠银穗,流光水滑,不知道的,以为是谁家娇养的千金。在木奕珩院里当差,是件极幸运的事,他出手大方,银子整锭整锭的赏,做他的贴身侍婢,更是头一份儿的体面。
此时她端着醒酒汤出来,轻手轻脚的掩了门扉。外头服侍的翠文迎来,“九爷睡下了?”
春熙轻声道:“是啊,酒太多了,醒酒汤都用不进,只一口就引得腹水翻腾,都吐出来了。”
翠文道:“这回九爷回来,总觉得和从前不同。往日他饮酒回来,总是十分高兴,自打离家后,有些郁郁寡欢,少见他笑了。”
春熙叹了一声:“你知道九爷的性子,最不喜拘束,如今家里强按着他在人面前卑躬屈膝,他怎笑得出来?”
两人说了几句,各自散了。春熙就歇在木奕珩外面的榻上,夜里听他辗转反侧,似乎极不舒服。
木奕珩做了个梦。
昏暗的月下,他身后背着人,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山。过一会儿,转过场景,是在淡红细纱帐中,他俯身凑近枕畔,伸手去解里头睡着的人的扣子。再一转眼,一个女人被几个男人按在草堆上面,她娇笑着,伸出雪白的臂膀去勾住一个人的脖子。他手里持剑,怒冲上前,冷光挥过,那女人浑身是血地站在对面,面目模糊的一张脸,用弱弱的声音唤他,“木爷,你伤了我的孩子……”
木奕珩陡然从床上坐起。春熙听到响动,立即冲了进来。
木奕珩翻身而起,一面披衣一面朝外走去。
春熙追了几步,唤他:“九爷,九爷……”
木奕珩烦乱的步子登时止住,他回过头来,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瞪视她。
——春熙,木老太太精心替他选的贴心人,将来是要抬了姨娘的。
木奕珩鼻息粗重,呼一口气,伸臂将她后脑扣住。
红唇就在咫尺,他喘息着,上下细细打量面前这张脸。
一个影子浮现在脑海,一截白得泛着光的手腕,戴着翠玉手串,随着抬腕的动作,那手串就滑落进袖中去。转过脸来,素净的面上长眉杏眼,启唇娇娇的喊他:“木爷。”
九爷温热的嘴唇就要覆上来,春熙心中一缩,羞涩地闭紧眼。
勾住她后脑的手臂忽然落下去。她被人推了一下,不自觉地退后两步。
木奕珩已经转身走出去,门扉开了,外头空荡荡的,是极寒的秋夜。
春熙捂住脸,缓缓蹲下身去。
十月初五,集雅斋的夜宴轰动了京城。
不论是如仙姬般缥缈踏歌而来又倏忽不见踪迹的美女,还是舞台上不曾断绝的一场场小戏,抑或美食堆叠美酒畅饮的长台,往来其间殷勤周到却不叫人厌烦的侍从,都足够令人称道。那晚每个宾客都暂忘身份,面上遮着集雅斋画手绘制的面具,随意在宽阔的庭院中与中意的女伎谈笑。几件珍玩的横空出世,引得众家纷纷竞拍,拍得最高价者,终身免费享受集雅斋的款待。而所拍得的款项,集雅斋分文不取,以拍得者的名义作为赈灾资金捐到山西河道去。
木奕珩手里握着酒杯,身侧是林熠哲,二人站在小楼上,俯首望向下面的衣香鬓影、繁华热闹。
“怎么想的这些点子?这些歌舞
分卷阅读58
同类推荐:
悖论H( 续更)、
熟人作案、
和竹马睡了以后(H)、
脱下老师的裤子(师生H)、
一言不合就扑倒、
钢铁森林、
发情[校园 忠犬]、
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