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她吧,师弟。”
晏陌次日起得大早,发现下雨了,他望着滴滴答答的雨,心想魏飞清不会在这种天去那里吧。他回身准备温习功课,却神差鬼使拿起靠在门边的雨伞,撑开冲进雨中。
穿过小门,沿小路绕过一块巨大的石头,便是魏飞清心里有结时会去的地方。晏陌看到水面倒映的蓝影,心里一惊,快步走过去,果然见魏飞清撑着伞站在那里。
“你信是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吗?”魏飞清问。
她没有回头,也听不见,晏陌不知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来了的。
“我不信。”魏飞清继续自说自话。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连成一片的天地,晏陌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让他不要不自量力?他永远比不上陆归一?那简直就是放屁!
他盯着那个魏飞清,正要说“我就是没人能够忽略的大金元宝”反驳她时,魏飞清又说:“就算天赋异禀,就算惊才绝艳,终究比不过注定。总有一些人,就算是草包,也有人将其捧上神坛,什么也不做也可享受世人供奉。才华算什么,要多少时间,多大代价,才能走到与他们匹配的高度?”
晏陌一愣,想了半天,才从她望向远方的目光,看明白了她在指桑骂槐,但那槐树不是他。
他愣了半晌说:“你这个想法,就偏激了。”
又想起来魏飞清听不见。
魏飞清转过身来,沿着伞檐垂下的水珠如同珠帘,将两个人隔绝开来,但魏飞清在盯着他,她还笑了,笑得有些苦涩,“真羡慕啊……”
“羡慕什么?”晏陌下意识问。
这一句魏飞清仿佛清晰地听到了,她弯起眼睛笑起来,“羡慕你有能力,羡慕你有这个机会,如果是你,一定会发光发亮的,比任何人都耀眼璀璨,晏陌……”
“飞清……我没有了……”床上躺着的人干裂的嘴唇轻轻颤抖,发出短促的气音。
魏飞清泪如泉涌,她听不见,她什么都听不见,但她知道晏陌在说什么,眼睛看得很清楚,心听得很清楚。
她摇着头,抓着晏陌的手,哽咽着说:“有的,还有的,你还有机会的……”
晏陌抬起手,为她擦去泪水,他艰难地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数月不见,她瘦了,憔悴了,这些时日里,她流过多少泪,将她原本坚韧的精神,都哭得软弱了。
“不哭不哭不哭……”晏陌轻轻地说:“你哭得我的心很痛,这让我,怎么放心……”
“晏陌……”魏飞清抓紧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他手掌的冰凉,似乎将整个黄泉的阴寒全都带来了,“你要好起来,书院还需要你,那些孩子还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求求你,好起来,好不好?”
她可怜巴巴地乞求他。
她是南郡的郡君啊,是这天下最珍贵的女人啊,她不需要低头向别人乞求,她只需要冷冷地下令,她的命令,无论是谁,都应该去遵循。
晏陌手指轻轻一颤,眼泪从眼角滑下来,他答应魏飞清,一遍一遍地说“好”,然而魏飞清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晏陌,求求你……你要好起来……”
晏陌想要握紧她的手,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存在,他想不起来何时失去感觉,他看到从魏飞清眼中坠落的泪水一滴滴打落在他手上,他感觉不到那液体灼痛人的温度。
他快要死了,他要残忍地抛弃他心爱的女人死了。晏陌看着魏飞清,想道:也许他早就死了,在那个混球一刀一刀在他身上划的时候,在他在他伤口上抹盐,抹辣椒的时候,在他放饿狗啃噬他的时候……他想要见见她,所以留了一口气在这具躯壳里,如今他心满意足了。
如果他死了,这个女人会心碎的吧。
不,也许不会。
“若是心情不好,到这里来看看,天地何其辽阔,世界何其壮丽,我们多么渺小,那一点点的悲伤,全得了什么呢。”
他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说的话。
对……就应该这样——以最开阔的心胸,去接受一切悲欢,如此一来,无论是怎样的伤痛,都不会在心上留下痕迹,就像一雨水滴落在大海中,只会漾起淡淡的涟漪,很快又会平复。
晏陌微微一笑,在她心上漾起过涟漪,就这样离开,已经足够了。
第54章
“朝阳王,您究竟在害怕什么呢?您是南郡的王,手握西陆五分之一的权力,是什么让你如此不安,要以伤害他人,来获得安全感?”
祝婴心请魏旭离开魏飞清的寝宫,要求与之谈一谈一些旧事,魏旭难得没有拒绝,却也只是换了偏殿,让祝婴心可以放心地说话。
“祝婴心,你越来越放肆了。”魏旭冷冷道:“以为本王放过你一两次,就可以得寸进尺了吗?”
祝婴心抬头盯着魏旭,“与其说祝某得寸进尺,不如说,朝阳王试探得,太过火了。朝阳王,我虽说过,我们可以做交易,但你一次一次,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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