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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78部分阅读

    是瞧对了眼。
    挑剔归挑剔,兆佳氏对长媳妇还是有几分满意。
    “恭顺”二字,就使得兆佳氏熨帖不少。就说那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虽说稍显木讷无趣,但是看着很是懂得规矩,使人省心不少。
    这站着比较,静惠比不上如慧;但是在厨房动起手来,如慧却是远不如静惠了。
    静惠早年寄人篱下,虽不用为衣食担忧,但是女红厨艺都晓得的。初瑜这边,有的时候为了曹,也没少亲自下厨。
    她们小妯娌两个一动手,就能看出些章程来。
    如慧这边,却是不成。
    虽说出嫁前,女红、厨艺都是有嬷嬷教导过,不过是知道个皮毛罢了。让她亲自动手,却是连菜刀也拿不稳。
    与其说她帮忙,还不够捣乱的,切出的菜码也是不成形状。根本无法上盘。
    兆佳氏在旁,脸上却是青了红,红了青的。随即心里思量,不过是过年走个过场。家里又不需要媳妇下厨房做饭。
    就说她嫁到曹家这些年,也不过是过年准备祭品时湿湿手罢了。
    能干的,自是劳碌命;不能干的,说不定是有福气。
    人心就是如此,她瞅着自己侄女顺眼,缺点也就是优点了。
    初瑜与静惠本就相熟,干活时也搭得顺手,言谈中透着几分熟稔与亲近。
    退到一边的如慧,只能做做递递盘子地活。看着两位嫂子,神情有些僵硬。
    虽说初瑜看着不错了,但是生天慧时伤了元气。李氏怕她累着,道:“左右还有半天功夫,不忙在这一时半刻。慢点儿干。”
    初瑜笑着道:“媳妇不碍事,倒是太太起得早,想来也乏了,这边有我们几个小的,太太与二太太先去歇歇吧”
    李氏摇摇头,道:“我们不过站着,还没怎么动手,哪里累了”说到这里,想起一事儿,问道:“对了。早上听说往广化寺送香油钱,这……做什么法事”
    初瑜回道:“今年是太太四十五,也算是整寿,使人送些香油钱,在那边点几盏长明灯给太太祈福。”
    李氏有些意外,笑着点了点头,道:“难为你记得,可不是么。这转年就四十五了”
    兆佳氏在旁。却是不禁皱眉,心里添了几分不自在。她与李氏同龄。说起来还要年长几个月。
    今年不只是李氏的“暗九”年,也是她的。
    要是不提这话茬还想不起来,提起这个来,她想到自己个儿。看看两个媳妇,想着自己没了老公,儿子媳妇也没记得,竟似连给自己做“法事”度厄地人都没有,她也有些心酸。
    李氏瞧见兆佳氏神色不对,想起两人同龄,笑着对初瑜道:“你婶子也是今年整寿呢,叫人将那边的香油钱再送一份,这个……就书你两个兄弟媳妇的名
    “是,晓得了”初瑜笑着应了,下去使人说了。
    兆佳氏看着初瑜的背影,心里有些个泛酸,对李氏道:“嫂子好福气,娶了个这么个贤惠贴心的好媳妇。叫不晓得知道了,还当是女儿呢,哪里瞧出是媳妇来。李氏见静惠、如慧垂首站着,看着有几分不自在,笑着对兆佳氏道:“弟妹这不也福气到了,这么一对好媳妇。等日后老四与小五也娶了媳妇,那我就要越发羡慕了”
    兆佳氏撇撇嘴,没有再言声……房
    喜塔拉氏穿着藏青色的旗装,头上梳着两把头,手里拿着串檀香佛珠,端坐在炕上,看着比平日肃穆。
    塞什图与曹颐都是穿了一身青,站在地上,脸上露出几分担忧。
    “额娘,还是同儿子媳妇过去吧”塞什图的声音带着祈求。
    “是啊,额娘,还是过去吧要是您不过去,媳妇就搬回来侍候您”曹颐待丈夫说完,也跟着说道。
    “胡闹”喜塔拉氏听了,使劲地攥了攥珠子,皱眉说道:“既是圣命,你们过去就是。我这孤老婆子,过去做甚我还没那厚面皮,借着你们的光,却做太夫人”说到这里,看了看西面炕上供着的神龛,道:“再说,逢年过节地,你们阿玛灵前,也得有人给上柱香不是。”
    塞什图看着母亲,心里难过,说不出话;曹颐听了,近前道:“额娘,既是如此,那媳妇就留在这边侍奉额娘。”
    喜塔拉氏拉着她的手,让她在炕边坐了,摩挲摩挲她的手背,道:“傻孩子,那边府里,正是需要你做内当家,咱们这边院里,没什么可让你操心地。住的又不远,不忙的时候,没事儿家来就是。”
    曹颐犹豫了一下,道:“额娘,就算不远。媳妇同爷不能在额娘身边尽孝,心里也搁不下。既是额娘不愿进公府,要不这样,转年在公府近邻寻套院子。额娘权当体恤我们,搬到那边。要不然地话,大爷同媳妇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喜塔拉氏看了儿子媳妇一眼,点了点头,就有些松口了,道:“等寻到房子再说,你们两个,快下去预备吧。一会儿这边祭祀完,还要早些回公府去。”
    老人家的心里,也是舍不得长孙。不过作为一个母亲。她也不忍心直接同儿子、媳妇说,让他们将长子寿儿留在这边。
    塞什图见母亲松口,喜逐颜开。使劲点点头,道:“嗯,儿子这就下去预备……”祭祖宗,就是帝王之家也不例外。
    各个王府地皇子皇孙,福晋侧福晋,都是一大早进宫,也参与宫廷祭祖之事。
    八阿哥还是“闭门养病”,八福晋却仍是盛装打扮了,往宫里给太后、众妃请安。
    同众位阿哥一道站在乾清宫里。九阿哥与十阿哥的脸色都不太好,带着几分阴霾,丝毫没有过年的喜气。
    八阿哥并不是头一遭受到申饬,早在“一废太子”时百官举荐后,他也受过申饬,最后还是不了了事。
    “毙鹰事件”一出,三阿哥心里原本高兴着,如今却是有几分忐忑。虽说皇父骂得难听。但是并没有下一步发落。
    八阿哥长袖善舞。加上其妻族安王府昔日余威,使得朝野应和着的不在少数。
    有些人见风使舵。有些人则是还不放弃“拥立之功”地美梦。
    四阿哥还是一张冷面,看着肃穆得很。他的心里,则是想到了多年不能入宫的十三阿哥,对于八阿哥地荣誉,他反而不太放在心上了。
    “圣心难测”,上月发作了八阿哥,谁晓得皇父下个月发作哪个,又是什么名号
    正如戴铎信中所说,他能做的,就是埋头做事,“友爱”兄弟,做个“恭顺”的儿臣。
    貌合神离,说得就是这些天家手足。
    不管心里如何想,兄弟之间说起话来,多是温煦得很。当然,性子耿直的十阿哥除外。只是他如今面色阴郁,言语不多,除了同五阿哥、九阿哥说说话,其他人都是爱理不理的。七阿哥扫了眼彼此寒暄的三阿哥与四阿哥,觉得有些碍眼,转过身来,同十二阿哥说话。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小声说着话,心里却是想着,今年又是选秀之年,后宫前几年新进地贵人都生了阿哥,要是今年能赶上后宫册封,不晓的额娘地品级能不能升上一级。
    虽说后宫之中,十六阿哥生母王氏名份为“贵人”,但是一向供给早已经是“嫔”待遇。后宫往来,众人也都是以“王嫔”称之。
    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王氏也不敢拿大,就是遇到刚册封地贵人,也要以平礼见之。
    如今,她也是做祖母的人了,十六阿哥希望自己地额娘能过地顺心些,不必再这般小心行事。
    貌合神离也罢,心怀怪胎也好,对于站在殿里的那些儿子,康熙实生不出亲近之心。
    他坐在东暖阁里,没有立时出去,而是坐在炕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同长孙弘说话。
    弘机灵虽机灵,但是早年的性子有些跳脱。这几年,经历的事儿多了,他看着也沉稳许多。
    看着长孙,想着被拘谨的二阿哥,康熙眯了眯眼,想起逝去多年的发妻,心里生出些许凄凉。
    儿孙满堂,却感觉不到团圆之意,这人世间,最孤独的,就是帝王。转眼,忙过了半天,到日暮时分,曹家上下齐聚祠堂,拜祭了祖宗。
    繁琐的祭祀礼后,天色已经尽黑了,众人回兰院吃年夜饭。
    前院众仆,与后院的丫鬟婆子,除了身上有差事的外,也都在前后院吃席。
    兰院上房,西侧间里。
    地下摆了屏风,屏风里设了炕桌,坐着女眷;屏风外是地桌,则是曹寅带着子侄团坐。
    天佑与恒生两个还小,由抱着,跟在祖母身边。
    按照规矩,李氏、兆佳氏面前,是没有媳妇地座位的。只是李氏心疼初瑜,让她在炕边坐了,然后笑对兆佳氏道:“弟妹,大过年的,两位侄媳妇儿也忙了大半天,这规矩明儿再立,先让她们松泛一晚。”
    静惠还没什么,如慧那边,兆佳氏见她精神不足,也有些不放心,怕是做新媳妇累坏了。
    听了李氏的话,她心里虽乐意,面上还是忍不住说道:“还是嫂子心疼她们,倒显得我是个坏婆婆了。”说着,对她们两个道:“还不快谢过大太太慈爱”
    静惠与如慧冲李氏俯俯身,道:“谢过大太太。”
    李氏被兆佳氏前面一句话呛得无语,只是大过年的,也不好与之计较,便对两个侄媳妇笑笑,叫丫鬟给她们端凳子。天佑与恒生,一个三岁,一个两岁,多少记得点事儿。
    虽说恒生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了,但是看到兆佳氏的那刻,小家伙仍是不由地一哆嗦。
    他拉住天佑不撒手,将小身子藏在李氏身后,不敢去看兆佳氏。
    天佑拉住弟弟的手,望向兆佳氏,也带着几分畏惧与提防,蹭到李氏身边,奶声奶气道:“祖母,坏人来了,打弟弟……”
    一句童言,不禁使得兆佳氏变了脸色,连屏风外地曹颂也怔住了……泪奔求月票,五月会更努力地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九十六章 团圆宴下
    炕上的一桌,李氏居中而坐,左首是兆佳氏,右首是四姐儿、五儿姊妹两个。
    五儿右边,挨着炕边坐的是初瑜,李氏对面的空地上,放着两个圆凳,依次是静惠、如慧。
    天佑、恒生小哥俩儿为了避开兆佳氏,就都在跑到李氏身后。
    听到天佑说有坏人那一句,四儿还不解,侧过头来,小声问道:“天佑,哪儿有坏人”
    天佑听到姑姑问话,从李氏身后探出半张小脸,带着几分提防望向兆佳氏……
    兆佳氏动手打恒生的事情过去三天,这期间谁也没有再次提及。
    曹与初瑜夫妻俩儿心里恼是恼,但是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分家,就不愿再提此事。
    毕竟还要看在曹寅、李氏面上,要是变现出太多不满来,让曹颂他们跟着难堪不说,也让长辈们跟着担心。
    曹颂则是臊得有些坐不住,只觉得脸上滚烫。
    恒生虽不是亲侄儿,曹颂平素也是疼的,心里对他与天佑并没有什么分别。说起来,因天佑先头在南边的缘故,他瞧着恒生反而更亲近些。
    打恒生,打得不只是恒生,其中还有曹夫妇的脸面。
    曹颂想着哥哥嫂子平日的关怀照顾,自己却是没有半分回报不说,上面的母亲还这般。他只觉得羞愧难当,不敢抬头看曹。
    曹硕同曹项俩儿浑浑噩噩,听着里面天佑奶声奶气的说话,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缘故。
    曹最是机灵,这两日往来这边府里,虽说伯父伯母没有说什么,但是恒生脸上的巴掌印他是见了的。
    私下。曹问了李氏一句,但是李氏含糊过去,并没有说明白。
    曹心里虽说纳罕,但是也没有想到母亲身上。只当是孩子调皮,惹恼了嫂子,使得嫂子动手了。
    听到天佑说起,他却觉得话头不对。就算再调皮,天佑也不会直接这般没规矩,管初瑜不叫“母亲”,而是叫“坏人”。
    打孩子的不是堂嫂,那是哪个
    答案,显而易见。
    兆佳氏听了天佑的话。本就有几分恼,见了小兄弟两个手拉手避到李氏身后,越发觉得碍眼。
    还是两个奶娃娃。要是没有人教,怎么会说出什么“坏人”这样的话
    兆佳氏冷笑一声,斜眼看着初瑜道:“我倒是不晓得。我怎么竟成了坏人了这倒是要辩白辩白,没得让小孩子埋怨我,这不是折我地福祉”
    初瑜也没想到天佑与恒生两个还“记仇”了,见兆佳氏语气不善,她笑着说道:“童言无忌,二太太请不要放在心上。李氏已拉了天佑,板着脸教导道:“没规矩,不许再浑说,这是你叔祖母,还不给你叔祖母磕头。讨个红包。”
    天佑小脸紧成一团,狐疑地看看兆佳氏,还是不肯叫人。
    李氏没法子,摸了摸恒生的头发,道:“乖孙子,别学你哥哥,快喊人。”
    恒生看着耷拉个脸的兆佳氏,小脸煞白。瞪着滴溜溜的黑眼睛说不出话来。
    初瑜说得含糊。两个孩子又是这番模样,在两个媳妇面前。兆佳氏实在觉得搁不下脸。
    “怎么着,我这做叔祖母,还不能教训教训晚辈这么个捡来地东西,我肯教训他,是他的福气。莫非,我这还管教出错了,成了大罪人了不是”兆佳氏扯着嗓子说道。
    静惠是晓得内情的,听着婆婆与嫂子口角,只是低头不语;如慧却是才听说,见婆婆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被唬得脸上发白的天佑与恒生,脸上多了几分怜惜。
    初瑜脸上已经收了笑,她同丈夫当成亲生骨肉待的养子,兆佳氏一口一个“捡来的”,往后恒生懂事了,该多难过。
    李氏脾气虽好,也觉得兆佳氏说得有些过了,皱眉道:“弟妹,大过年的,他们两个小呢,还不懂事,你同他们计较什么,这眼看就要开饭了”
    兆佳氏原等着初瑜赔情,见初瑜放下脸子,她心里越发着恼。
    加上李氏这些话,里里外外都是维护孙子的意思,兆佳氏就有些忍不住,硬邦邦地顶嘴道:“孩子小,可有人不小了要是不懂事,怎么这丁点儿地孩子,就晓得记仇了怎么着瞧着这小哥俩儿的意思,还想要再我脸上找补回来不成”说到最后,语调越发高昂。
    李氏被顶得没话说,初瑜也实在懒得与之胡搅蛮缠,婆媳两个便都止了话音。
    兆佳氏见她们婆媳没动静,只当她们瞧不起自己个儿,心里火气越来越大,眉头越来越紧,真想立时掀了桌子,起身出去。
    她强忍了,嘴里却不肯歇着,夹枪带棒地,又是一番没完没了地数落……风外二房兄弟几个都有些坐不住了。
    曹颂满脸通红,使劲地握着拳头,不让自己身份发作。毕竟是年夜饭,要是闹起来,阖家都不痛快。
    这一年下来,哥哥已经是辛苦,伯父伯母又是这些年头一次在京里过年,难得大家吃顿团圆饭。
    元宵节后,还要分家的,往后再在一起过年,心境也不如现下。
    曹颂实不忍打断这“团圆饭”,便只有一忍再忍。饶是笨拙如曹硕,也听出其中地意思,母亲这是不晓得什么时候打了恒生。
    毕竟是隔代,又是隔房的,不管出于什么缘由,都没有母亲出手管教的道理。更不要说恒生虚岁两岁,实际才一生日半不到,这点儿地孩子。也不是当教训的时候。
    曹则是皱眉,看着曹寅的神色,心里对母亲生出几分埋怨来。
    出手打人已是不对,如今这又顶撞伯母。失了长幼尊卑地分寸,实是有些过了。
    曹项是庶子,不是兆佳氏所出,心里思量的与曹颂兄弟们又不一样。
    他也握着拳头,却不是如曹颂那样忍耐,而是想起小时候的事儿。自打记事后,兆佳氏的怒气也没少波及到他身上。
    想起来骂上两句,抓了胳膊,拧上两下是常有地。虽不敢像天佑这样说出来。但是在小时的曹项心中,嫡母也是“坏人”般的存在。
    曹颂兄弟几个地脸色不好看,曹也听着越来越不耐烦。
    母亲是好性子。初瑜就算如何,在公公婆婆面前,也不会去顶撞兆佳氏。那。难道还任由兆佳氏捉妖下去,让大家连个年都过不安生
    曹望向曹寅,带着几分质疑。
    要是父亲再不出面,那他就要开口了。满屋子只剩下兆佳氏的数落声,曹寅先前还不愿与之计较,但是看到侄子们都不自在,儿子的眼中也带着不满,他也不好束手。
    加上听到兆佳氏话里话外地抱怨曹与初瑜两个,曹寅也有些忍耐不住。
    自打腊月二十七那天,曹说要“分家”。说了自己累,曹寅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觉。
    除了羞愧,唯有羞愧。
    虽说儿子从不在他面上主动说什么,但是曹对二房堂弟们所费的心思,并不比他这个做伯父的少。
    至亲骨肉,不敢提什么功劳苦劳,但是不管叫谁说起,曹这个堂兄为二房弟弟们所做。也当得起“仁至义尽”四字。
    费尽心力。换不来一声“好”不说,还尽是嘲讽之词。
    曹寅的神情很是肃穆。眉头紧皱,只是兆佳氏到底是妇道人家,他也没心情与她扯皮。他使劲地“咳”了两声,道:“夫人,时辰不早了,使人开席吧”
    李氏听兆佳氏“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心里也有几分恼了。
    只是在晚辈面前,又是吃年夜饭地时候,要是两个老的再拌起嘴来,岂不是让孩子们笑话
    听了曹寅地吩咐,李氏正合心意,忙唤身边地大丫环绣雀出去传话,上菜开席。吩咐完,李氏低头看两个孙子,见已经带着围嘴儿,就将恒生抱到腿上,道:“好孙儿,还跟祖母坐。”说完,抬头看了看初瑜,道:“我看恒生,你喂天佑。他们小哥俩儿不小了,过了年也当掐奶了。”
    因天佑这一年多没在初瑜身边,李氏怕他们娘俩儿有隔阂,寻了机会,便让他们多亲近。
    恒生听了李氏的话,才放开哥哥地手。
    天佑也乖觉,蹭过来,倚着初瑜地胳膊坐了。
    初瑜瞧着儿子乖巧懂事,还晓得护着弟弟,心里颇为欣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虽说初瑜没言语,但是天佑好像也看着母亲是夸自己的意思,“嘻嘻”笑着。
    五儿自幼在初瑜身边长大,这两年兆佳氏进京,才在初瑜身边的功夫少些。即便如此,小孩子还是打心眼里亲近初瑜。
    见初瑜摩挲天佑,五儿扭过头望过来,面上就带着几分羡慕。
    虽说名份上是小姑子,但是初瑜心里讲五儿也是像闺女似的疼的。
    见她巴巴地望着,初瑜便放开天佑,伸出胳膊摸了摸五儿的头,笑着说道:“谁给五儿梳的头发,真是好看呢”
    “常嬷嬷”五儿扳着手指头回道,美滋滋地看着初瑜,脸上带着几分欢喜与亲近。四姐儿在旁,见妹妹跟嫂子说话,也凑过来,道:“常嬷嬷手可巧了,还会其他花样。”
    虽说是两代人,但是毕竟年龄相差不过两三岁,天佑对这两位小姑姑还产生不出畏惧来。看着母亲同她们说话,他也不肯闲着,伸出手去,学着初瑜的模样,要摸四姐儿的头发。
    四姐比他大两岁,个子高些,他个子矮,哪里够得着
    天佑伸手过去,没有抓到头发,却是一把就抓在四姐儿地下巴上,抓出两道白印儿来。
    小孩子手上能有什么劲儿,四姐儿只是笑,还伸出小手来抓天佑的胳膊。
    兆佳氏被曹寅的咳声止了话头,冷眼旁观李氏婆媳。
    见五儿与四姐儿都乐意同初瑜亲近,她心里就犯嘀咕,只觉得大房太会笼络人,也不晓得安得什么心思。
    待看到天佑一把抓到四姐儿脸上,兆佳氏却是蒙住了。
    虽说没抓出血檩子,但是也实是令人后怕。小孩子不晓得轻重的,要是抓花了相,那女儿别说是选秀,终身都要耽搁。
    想到这些,兆佳氏觉得头皮发麻,“唰”地一声,坐起身来,指了天佑,对初瑜怒喝道:“还不快抱了去,谁家的规矩,侄儿敢往姑姑脸上抓你这当娘的,怎么管教的”
    这一嗓子,却是唬得初瑜有些愣神。
    她侧坐在炕边,并没有留意到天佑与四姐儿方才的动静。
    兆佳氏见初瑜不应声,只当她是故意地,心里地火苗“簌簌”地往上蹿,咬牙道:“还是你诚心的,我打了你儿子,你就指使你儿子来打我闺女怨不得小孩子家家地,就晓得记仇,却不知做父母的怎么管教的”
    初瑜回过神来,已经明白了状况。
    听到兆佳氏口无遮拦,越说越没谱,她也有些忍不住,打炕上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兆佳氏。
    说她还好,她还能忍耐,兆佳氏牵扯到额驸或者孩子们身上,那初瑜委实顾不得在公公婆婆面前装贤惠,也想要发作一番。
    兆佳氏见初瑜神态不对劲,嘴角生出丝冷笑来。不是惯会贤惠么倒是要看看,她还怎么个贤惠法儿
    初瑜还没开口,就听屏风外曹颂暗哑的声音传来:“大伯,分家吧……”嗷求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九十七章 分产上
    屋子里鸦雀无声,只听到夜风吹打窗棂的声音。
    兆佳氏神情愕然,胳膊微微发抖,伸手扶住了眼前的黄花梨高束腰雕花炕桌,嘴巴张得可塞进去一枚鸡子。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地响,半天缓不过心神来。
    到底是今日提起了,李氏与初瑜婆媳对视一眼,神情之间甚是无奈。
    静惠的头垂得更低,握着帕子,做俯首状。虽说嫁进来不过半月功夫,但是她也瞧出婆婆不是好性子,说话太伤人心。
    如慧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怀疑自己莫不是听错了。她抬起头,看着婆婆兆佳氏,又看了李氏,也被众人的沉重气氛感染,脸上没了笑模样。
    虽说婆婆闹得有些过了,但是如今二房的子女还年幼,没有那个能当家的,怎么就提到“分家”这话茬
    自己那个二伯子,是不是太鲁莽了
    四姐儿、五儿几个小的,虽说还不懂事,但是也能看出大人脸色不好来,都闭着嘴巴,不再调皮嬉闹。
    屏风外,曹寅听了曹颂的话,转过头来,看着曹颂。见侄儿伤心萎靡、双眼黯淡,他心里也有几分不落忍。
    地下摆放的是一张铁力喷面大圆桌,曹寅居中而坐,左首依次是曹、曹硕、曹,右首是曹颂、曹项。随着说话声,曹颂已经从座位上起身,抬头看了看曹寅,又瞅了瞅曹,脸上挤出几分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他挑了衣襟,冲曹寅跪了下去。道:“父亲去世这几年,多蒙大伯照应我们,使得大伯与伯娘费心了,侄儿代母亲与兄妹们。给大伯与伯娘磕头了。”说到这里,就听到“咚咚”的声响,已经叩首三次。
    叩首完,他又转身向北,隔着屏风给李氏磕了三个头。
    曹颂已经跪下,曹硕兄弟哪里还坐得住,也都跟着起身。
    虽说对于曹颂所说“分家”二字,这几个小的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解。但是动作上却都跟着哥哥跪了下去。
    “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曹寅看着满地的脑袋瓜儿,想起去世地弟弟,站起身来,想要是搀扶侄儿们起来。
    曹站在曹寅身边,皱眉看着曹颂脸上的痛苦之色,心里有些后悔。不该估计顾忌太多,纵容兆佳氏如此。使得弟弟如今这般为难。
    但是,却也不得不说,“分家”这两个字从曹颂嘴里出来,算是最恰当的。
    曹上面的有曹寅,曹寅就算要处理家事。也要顾及外头地风评,否则欺负“孤儿寡妇”,一个“不义”的名声就要背负了。曹之前所说是被兆佳氏闹得头疼,同父亲说要分家,但是心里也想着劝曹颂开口。
    如今曹颂这边没用他再说什么,便主动提及此事,曹却是轻松不起来。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晓得该说什么。
    门外丫鬟婆子已经在等着开席,听到屋子里动静不对,谁也不敢进来。
    初瑜犹豫了一下。叫丫鬟将四姐儿、五儿领出去,天佑、恒生也抱了下去。又悄悄使人吩咐外头的丫鬟婆子,让她们先退出上房。
    原本在屋子里侍立的下人,也一个未留,尽数打发了出去。
    兆佳氏狠狠地盯着初瑜,脸上阴晴莫测。
    初瑜也不看她,只是在炕边站了,留心屏风外的动静。静惠与如慧也跟着起身。侍立在兆佳氏旁侧。
    初瑜虽说平素看着好脾气。但是不言不语地绷起脸来,也有几分皇家格格的威严。兆佳氏盯了几眼。撇了撇嘴巴,心有不甘地收回视线。
    静惠眼观鼻、鼻观心,神色未变,心里却是难受万分。
    自打晓得兆佳氏在西府大发滛威,丈夫两晚上都没睡好觉,半夜起来也是忍不住叹气。
    早在静惠刚进门时,曹颂就将这些年受哥哥嫂子的照顾,都一一说了,还再三交代静惠往后要多敬着哥哥嫂子。
    虽说不是同胞兄弟,但是丈夫却是将堂兄当手足兄长来待的,如今说出“分家”地话,最痛苦的应是他。
    如慧是被初瑜的气势镇住了,从没想到这个向来温婉的堂嫂还有这肃穆的时候。不过也对,虽说作了曹家媳妇,到底是王府格格,骨子里的金贵是不能抹去的。
    一时间,如慧生出几分羞愧。
    她站在静惠地下首,低下头,寻思自己这几天在人家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屋子里,只剩下两房的主子们,屋子里的气氛越发压抑。
    李氏在屏风里,听着这“咚咚”的磕头声,脸上露出几分不忍,摇头叹气道:“这是怎么话儿说地,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兆佳氏的脸色惨白,瞪着屏风,身子有些发颤,耳朵上带着的几个素样式的耳钳子随着颤抖.
    她长吁了口气,尖声道:“老二,你眼里还有我么我还没咽气呢,二房的家什么时候由你当了”
    曹颂跪在屏风这边,恍若未闻,抬起头来,看着曹寅,道:“大伯,如今侄儿也成亲了,实没脸面再劳烦大伯同哥哥操心,还是分家吧,侄儿也当担些事儿了,还请大伯成全了侄儿的孝
    曹寅已经走到他跟前,俯身搀了他的胳膊,道:“先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
    曹颂却是纹丝不动,仰头道:“大伯,侄儿晓得大伯心疼我们,只是侄儿也想要历练历练,分了家也能早日支撑门户,总好过一直这么靠着大伯与哥哥过活。”
    曹寅沉吟着。还没有说出话,就听屏风里如慧道:“太太”
    兆佳氏抚着胸口,使劲地喘着粗气,看着已是气得狠了。
    听到长子一口一个分家”。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从炕上下地,“哒哒”地饶过屏风,看着曹颂呵斥道:“大年下的,你抽得哪门子的疯浑说什么,还不给我闭嘴”
    曹寅看见兆佳氏面目狰狞地过来,皱了皱眉,叫曹与曹硕收了地上的屏风。
    曹颂还跪在地上,看着兆佳氏道:“分家不是正合母亲的心意么往后也不用再生口角。母亲也可以好生管教我们兄弟。”
    “放屁”兆佳氏涨得满脸通红,指了曹颂道:“谁……谁想过要分家来着……你几个兄弟还小,正需要你大伯同你哥哥教导,分什么家你胡吣什么……不分”
    因心里着急,她话上就有些不利索。
    曹硕与曹项两个面面相觑,实想不到哥哥为何会临时发作。
    曹心思聪敏,见堂兄一直没言声。堂嫂又是不拘言笑,隐隐地觉得有些害怕。
    他疾步走到曹寅身边,拉了曹寅地衣袖,说话已经是带了哭腔,道:“大伯……大伯……您不管我们了么……”
    曹寅看看个子已经到自己耳下的小侄子。见他面露惶恐之色,面上露了几分温煦,道:“傻孩子,别哭,你哥哥只是说分家罢了。就是分家了,你不还是我的侄子么”说到最后,心里也是拿定了主意。
    对侄儿们的照看,他能做地还是会做,但是“家和万事兴”是老理儿。
    儿子支持门户,已经是辛苦。回到家里,再也不停地吵闹,实在辛苦。
    他身为父亲,不能庇护儿子,处处都要儿子担当,已经是羞愧。何必为了虚名,还要让儿子跟着累心劳神。
    人在做,天在看。
    即便分家。曹颂他们。仍是他地侄儿,该照拂地地方。自然是少不得。就算到了地下,他也不会愧对兄弟就是。
    曹听着曹寅的话已经没有转圜余地,扭过头去,看着李氏,喃喃道:“伯娘……”
    李氏瞧着曹难过,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但是看着始终沉默不言地儿子与媳妇,她只是红了眼圈,叹了口气,没有说旁的。
    兆佳氏不是傻子,曹颂嚷着“分家”还不能算数,曹寅嘴里说出“分家”,那却是不容置疑的。
    她有些站不住,身子一摇,险些一趔趄。
    曹硕正好在她身后,见母亲不对,忙上前一步扶住。
    兆佳氏看着曹寅,又瞅了瞅李氏,嘎巴嘎巴嘴,却是有些不晓得说什么好。
    地上的曹颂,听到曹寅松了口风,长吁了口气,郑重地叩首,道:“侄儿谢过大伯成全,侄儿并无所求,如何分家……也任凭大伯安排……”
    曹寅的心里也有些沉重,点了点头,道:“晓得了,等过了十五,请你岳父与舅舅过来做中人吧”
    自古已来,兄弟分家,多由母家或者本家族长做中人见证。
    虽说如今涉及长房、二房分家,但是曹荃已经去世,曹寅地舅舅孙文起之父早已去世多年。虽说还有孙文起,但是远在杭州,也是鞭长莫及。
    曹颂的岳父,说得却是傅鼐了。
    静惠虽说没有改姓,但是在出嫁前,伊尔根觉罗氏还是让她改了口,只当是女儿出嫁。
    傅鼐是曹家的姑爷,过来给两房分家做见证也算便宜。
    至于另一个中人,请兆佳氏的哥哥穆尔泰去,则是为了公正,省得落下口舌。
    “是侄儿晓得了”曹颂应道。
    曹心里叹了口气,近前将他拉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曹颂笑笑,却是看不出欢喜来。
    这不过片刻功夫,分家的事情就这般尘埃落定,兆佳氏犹在梦中,还有些不敢相信。
    外头传来打更声,已经是二更天了。
    李氏轻咳了一声,道:“老爷,有什么话,等年后再说吧,天不早了,先开席吧”
    曹寅点点头,对曹硕道:“扶你母亲去坐。”说着,拍了拍曹的手背,道:“咱们也坐吧,忙活了半日,大家也累了,先吃饭”
    兆佳氏被搀到炕边,神情木木地,已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闹成这样,怎么大过年的,好好地会扯到“分家”上
    兆佳氏惊诧莫名,看着对面神色庄重的初瑜,心里生出几分畏惧来。难道是自己打了她的养子,她就撺掇大家“分家”
    不管平素多么威风,这一刻兆佳氏觉得心酸不已。
    直到现下,她才不得不承认,二房这些年始终依附于长房,人情往来也好,吃穿嚼用也好,半点没有用她自己个儿费
    收起的屏风没有再摆开,反正都是至亲骨肉。
    初瑜见屋子里消停了,走到门外,吩咐丫鬟婆子们开席。
    因太晚了,天佑与恒生兄弟俩儿熬不住,已经在东屋睡了。就是四姐儿与五儿两个,也是哈气连天地。
    虽说年纪小,却是也能觉得气氛不对头,两人都是用小手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兆佳氏见“分家”的事情已经成定局,反而渐渐地平静下来,挑着嘴角,没有再言声。
    真真是“食不言寝不语”了,满桌子的丰富菜肴,送到口中,却是味如嚼蜡般。这顿饭,吃得大家都没有胃口。
    虽说已经备了烟花,但是谁还有心情去放,直叫下人在大门外放了鞭炮。
    随着鞭炮声,新的一年到了……
    直到回到东府,兆佳氏才憋足了力气,给了曹颂几巴掌,冷笑道:“傻瓜蛋子,你以为咱们能分什么无论如何,南边的珠场要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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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九十八章 分产下
    曹颂站在那里,看着兆佳氏,神情有些木然。
    “啪啪”的耳光声落在跟进来的其他人耳上,却是滋味儿各不相同。
    除了四姐儿、五儿岁数小,熬不住夜,已经被领下去安置外,二房剩下的几个儿子、媳妇都在屋里。
    静惠见婆婆动手,丈夫脸上多了巴掌印,担忧中带着几分关切,想要上前劝阻,心有顾虑,又止了脚步。
    如慧则是有些唬住了,虽说早年听母亲念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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