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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5部分阅读

    消云散,冷哼一声,道:“他如何,不是还要看你机灵不机灵若是你交代了。自然他好好地。否则爷没耐心了,保不齐先断了他的两条腿来,出口恶气”
    他说得恶狠狠地,杜平吓得一激灵。虽然平日在杜雄身边,杜家也有些护院打手,但是与眼前满脸煞气的这人想比,倒像是顽童一般。
    然,杜平毕竟二十多岁。亦有一番见识,晓得轻重缓急。别的不说,单是通匪这一条,就足够使自家老爷送命了。因此,他仍是阖眼,又回到先前的模样。
    张义与赵同虽说看着凶狠,但是素日在曹身边,不过是充当长随。毕竟是头一遭遇到这种讯问之事,除了耍狠,实没有其他经验。见杜平竟成了一颗咬不开的“铁蚕豆”,两人都皱了眉,彼此对看一眼。寻思着是不是真将杜家那小崽子提来,让这小子懂事一些。
    不过,只是讯问个人罢了,还要那般大张声势,不是显得两人废物
    正犹豫着。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是小满地声音,道:“张大哥。赵大哥,事情可妥当了”
    两人开门,放小满进来,见他手上提着地,正是杜家的小少爷。杜杰嘴里被塞了核桃,胳膊又被捆了,哭花了小脸,看着甚是可怜。
    张义与赵同两个,却没心思可怜他,只觉得小满来得正好。张义笑着说:“小满兄弟,你倒日渐伶俐了这小子不开眼,我们正琢磨着拉这小崽子过来,你实是及时雨”
    小满将杜杰递给赵同,笑着说道:“两个哥哥,这是魏爷使我送来的,我可没那面皮,白白居功”
    张义问道:“魏爷回来了想来任老三、任老四又要挨拳脚了,让他们带人盯个庄子,都能放出这些个人来”
    赵同跟着应和道:“可不是,他们是真出息了将杜家那混蛋的儿子、闺女都放出来,还累的我们跟着没了脸面,委实可恨”
    小满说:“听着跟去的周风讲,魏爷踹了他们好几脚已经拿了大爷的手令,往杜家庄拘人去了,想来一会儿便要回来魏爷听说两位哥哥在这边,说了,怕这家伙不好开口,还得用这小崽子使使,还说大爷的,让这些个土包子,见识见识咱们地手段,省得在被人小瞧了去”
    最后这几句,惟妙惟肖地学着魏黑的口气,听得张义、赵同两人都笑了。
    杜安身上虽是闭着眼睛,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但是耳朵却仍听得清楚。
    听了两人对话,睁开眼睛,那像小鸡一样被人提在手中的,不是自家的小少爷,还是哪个直骇的肝胆俱裂,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高声问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就算俺家老爷冒犯了你们大人,又干俺家少爷何事,你们这般,还有王法吗”
    赵同拔下腰间的佩刀,在杜杰面前摆弄了几下,刀剑始终不离那孩子的脖颈。
    杜杰不过七岁,哪里受过这般恐吓显示猛睁大眼睛,随后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杜平见了,不晓得自家少爷安危如何,使劲地挣扎着,双眼血红,嘴里发出令人心颤地吼叫,像是受伤的野兽。
    不知是小满吓得脸色苍白,连带着张义与赵同两个都有些失态。
    赵同素来冷面,还硬撑着,拿了刀尖在那孩子四肢处比划着,瞪着杜安,嘴里道:“嚎什么即时你要做好汉,少不得爷就成全里,到底是先胳膊,还是先腿,这个,是你来选,还好爷替你做主”
    话虽这样说着,但是瞧着这孩子可怜,赵同哪里是能下的手的毕竟与吴茂、吴盛兄弟不同,吴家兄弟,早年就跟着曹身边,见识多些,对血腥杀戮也是亲见过的。
    赵同与张义两个在京城府上也算是养尊处优,平日做地差事,不过是一些跑腿差事。并未见过这些。再说,他们是晓得曹脾气的,并不是如其他权贵人家那般,视百姓如草芥。
    就算是有庄先生吩咐,毕竟没让他们动这小孩子,若是真为了问口供,弄残这孩子。他们还真是无法下手。
    毕竟小孩子无辜。若是换了杜雄在这里,估计不用人吩咐,他们地刀子就早招呼上去。
    赵同还迟疑着,就听门外有人冷哼一声。
    原来魏黑终是不放心,跟过来瞧瞧,却是见张义与赵同都是只动嘴、无法下手的主,便冷着脸推门进来。
    张义与赵同见他脸色难看,心中也羞愧。皆低头道:“魏爷”
    魏黑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倒是心善,莫要忘了,现下这些是什么人能够打大人主意的人,哪里值当你们心软”
    张亦与赵同满脸羞涩,齐声道:“魏爷教训地是,小地知道错了”
    杜平仍是红着眼睛,死死地望着这边。
    魏黑瞧也不瞧他。直接将杜杰提在手中,一个巴掌下去,将他抽醒来。随后将他口中的胡桃取了,身上地绳子解开。
    杜杰唬得瑟瑟发抖,张了张嘴巴。不敢哭出声来。
    魏黑往他肩膀上一抚,只听骨头错开地声音,杜杰立时发出杀猪般地叫声。
    不说杜平看了如何,就是一旁在小满与张义也觉得身子发寒。唯有赵同,仔细瞧着魏黑的手法。脸上不经意流出艳羡之色。
    魏黑见了。暗暗点头。经过这次变故,他也发现一些不对。那就是曹身边的人能够是使上力气的太少了。虽说大多是曹家家生子,忠心这块是能保障的,但都是没经过事的,心肠也没几个硬的。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可实在不好。
    除了杜雄之外,连带这杜辉与杜彬亦在。两人在福顺酒楼,吃的正高兴,就见杜家这边地小厮气喘吁吁地过来寻,说是杜雄有急事,请二爷立时过去说去。
    杜辉心下得意,晓得大哥是撑不住了,到底是没见识,这几日还是生抗,如今不还是乖乖地要请他来说和吗
    听说是杜家家事,杜斌本要回避,不跟着过去参合的,但是耐不住杜辉好话央求,便随着过来看看热闹。
    进了屋子,杜辉强忍住心下得意,脸上带着一丝凄色,抱拳说道:“大哥,要节哀啊大侄女……”说到这里,顿了顿,道:“那姓赵的忒不是东西”
    杜雄眼神已经有些发木,拘着身子,软软地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瞧见兄弟身后,还跟着个官爷,他的脸上多了份惊恐与诧异。
    杜辉这才像想起一般,侧过身来,指了指杜斌,跟大哥介绍道:“大哥,这位是安东卫的杜把总,说起来与咱们倒是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
    杜雄只是点了点头,连身子都没起身,这实在是有些失礼。别说杜斌觉得恼,就是杜辉,也有些脸上抹不开,皱眉低声道:“大哥,你快见过杜爷啊”
    杜雄只是抬了抬胳膊,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是杜家家事,还是请这位军爷先去客厅喝茶”
    杜辉还要再说,杜斌瞧了瞧杜雄面如死灰,又是一身的丧服,实在懒得计较他的失礼,对杜辉说道:“杜兄弟,那边还有兄弟需要照看,咱们明日再聊,哥哥这就先回去”
    杜辉还要挽留,杜斌摆了摆手,说道:“你同哥哥客气什么先忙着家里这摊吧哥哥在这里说不得要几天,往后有功夫说话”说话间,大步出送了。
    杜辉没法子,只好跟在后面,送出大门,而后方回到书房,忍不住对杜雄埋怨道:“大哥怎能这般好不容易兄弟厚着面皮,请了杜把总到家里,就是想要让他做个中人,往道台那便说情地”
    杜雄却没有应答,而是打书案下拿出个小木匣子,推到杜辉跟前,说道:“老二,这是哥哥的房契与田契,大伯那些个,在伯母手中把着,原是要大伯出殡后,寻个日子,找族人来分家的,谁想到会是这般”
    杜辉不晓得哥哥用意,不禁怔住了。
    杜雄站起身来,“扑通”一生,跪倒在杜辉面前。
    杜辉忙去扶他,问道:“大哥,这是做甚折杀兄弟了”
    杜雄叹了口气,绝望地说道:“杰儿被他们抓走了,如今哥哥算是想明白了,怕是哥哥这条命保不住了。只求二弟瞧着同胞手足情分上,对你嫂子与侄女照拂一二”
    第二百六十六章 旧相识
    蒙阴县衙,内宅。
    曹躺在床上,嘴里喃喃道:“羊角盘、清水涧,八甲老大”脸上隐隐露出兴奋之色。这是下午魏黑来回禀的,落实了杜雄“通匪”的罪名。不过,曹倒不是为那个欣喜,而是思量着,若是能打杜雄口中探问些沂蒙山匪的详情,知己知彼,也好有的应对。
    他对升官并不热衷,对于用别人的鲜血来染红顶戴这种事也无甚兴趣,只是为了邱老汉那件案子罢了。
    这些寒门小户倒霉遇上的凶杀案,苦主没有银钱打理,通常衙门都会意思意思地查查,寻不着痕迹便不了了之。曹哪里会那样做呢是他亲耳所闻之事,又是他守道任上第一桩公事。不管是为了所谓“公理正义”,还是“职责本心”,他都想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原本还想着过些日子,专程来蒙阴县探查一番,没想到遇上无妄之灾后,竟牵出“沂蒙山匪”来,也算是小有所获。
    刚才听到前院的消息,倒是杜氏兄弟都拘了,庄先生正协同梁县令在前头问话。想到这里,曹瞧瞧自己的腿,终是露出些沮丧来。明明已经叫人上了夹板,只要有人搀扶,坐着是无碍事的,偏生他竟是谁也指使不动。
    他想要随着庄先生去前衙,但是谁肯扶他起来瞧着大家紧张兮兮的模样,连带他自己都有些心里没底,不敢硬勉强,也是怕万一倒霉,腿脚在落些毛病出来。因此。便也就消停地留在屋子里。
    眼看就要进三九,正是一年之中天最冷的时候,虽说屋子里摆了两盆银碳,曹也由床上移到炕上,但还是觉得热乎气不足。
    窗外暮色渐浓,初瑜带着喜云、喜彩点了灯烛。
    曹从枕头边拿了怀表,还不到酉时下午五点,因问道:“阴天吗怎么黑得这般快”
    初瑜笑着说:“可不是,看着天沉得吓人人,看来是要下大雪了”
    灯光摇曳下。曹见初瑜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乏色。想着她这几日定是辛苦,心里很是心疼,也没心思去想沂蒙山匪之事,开口道:“你忙了半日,里里外外的,上炕歇着,早点安置”
    因有喜云与喜彩在,初瑜有些不好意思。直待两人笑嘻嘻地俯了俯身。退了出去,她方在炕边坐了,先是将曹被窝里地手炉里换了新碳,而后问道:“额驸,下晌吃的都是稀的,要不要吃些东西点饥饽饽都是备好的,在外间小炉子上温着”
    说起来,打曹得了曹颐的消息往济南府去。至今已经将近一月,夫妻两个何曾分离过这许久曹见初瑜脸上隐隐带着几分担忧,不禁牵了她的手,说道:“喝了两碗粥,肚子还饱着。你别太担心。大夫不是说只是养几个月吗,并不碍事”说话间,使劲地揉了揉初瑜的手:“怎地这么冰明儿不许再去厨房”
    初瑜轻轻地点了点头,但笑着却有些勉强,曹正想着京城的事。想着有没有欢喜的。讲给初瑜听,化解化解她的忧虑;看了一样她生育后略显丰腴地身材。又想着两人也是大半年没有行“周公之礼”。
    可是孝期没完,自己地腿成这样,曹正郁闷,就听初瑜喃喃道:“额驸,天佑不晓得如何了”
    天佑曹正看着初瑜,想入非非,听到她这般“深情”地提别人的名字,怔了一下,名字好耳熟,方想起自己的儿子。立时,惭愧万分,这,怎么把那个小家伙给忘了
    初瑜没有发现曹的异样,笑着说:“有紫晶姐姐与叶嬷嬷呢,想来天佑是妥当的,只是两天没见到他,有些空落落。”
    曹见初瑜这般说,不禁有些自责,当爹的终究不如当妈的,想想自己离家这些日子,想儿子的次数,明显不如想媳妇地次数多。
    小天佑的情况并不算好,正哇哇大哭。叶嬷嬷与紫晶手忙脚乱,都不晓得如何是好。前天初瑜走前,天佑好好好的。
    因听到曹出事的消息,初瑜去蒙阴,原想带着天佑的。被叶嬷嬷给拦下,但是天佑才两个多月,这又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小孩子家家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
    初瑜晓得叶嬷嬷说得在理,就将儿子托给紫晶与叶嬷嬷,自己往蒙阴去。
    府里有,还有母牛,开始大家都以为只要好好看护天佑,便会无大碍。谁会想到,对于哺乳,天佑是喝了就吐;对于牛乳,喝了喝了,昨日还开始拉起稀来。
    除了请大夫来瞧外,紫晶与叶嬷嬷又同田氏说了,将她那边的换一个,来奶天佑。
    天佑倒是肯吃奶了,但是今天仍是拉肚子。小孩子,才两个多月,折腾了两日,小脸都瘦下去。
    紫晶急得不行,眼泪都要出来,两位主子不在,小主子又这般,就是她素日在淡定,如今也是手足无措。
    叶嬷嬷到底是经年的,岁数大些,比紫晶显得镇静些,除了请大夫再来瞧之外,又打发人往蒙阴送信,又请曹方出去四下寻。寻了两个有地妇人,但天佑却是喝了就吐的。
    紫晶一边哄着天佑,一边对叶嬷嬷说道:“嬷嬷,要不往西院去,请田奶奶帮帮忙吧”
    叶嬷嬷这方想起,府里才生产完的田氏亦是能喂奶的,连拍了下大腿,道:“哎呦,瞧我这老糊涂,压根没想起太太奶奶们也是能奶孩子的。巴巴地尽指望在身上”
    田氏还是坐月子,不能出屋子,叶嬷嬷与紫晶就将天佑给围着严严实实,抱到西院去。
    虽没出屋子,但是有小核桃在,田氏也晓得府上有些个变故,知道正院那边正为天佑不喝奶地事急着。现下见叶嬷嬷与紫晶亲自抱着天佑过来,她也省得两人的意思,自然是无二话。
    天佑或许是哭累了,在田氏怀里嘎巴嘎巴小嘴。看着甚至可怜。田氏刚做了母亲。见了他这小模样,也心疼得紧,解开衣襟,给小天佑喂奶。
    叶嬷嬷与紫晶都巴巴地看着,期盼着有转机。小天佑却不给面子,小脑袋一歪,“哇”地一声,又哭出声来。
    这下子。连叶嬷嬷也没主意了,带着哭腔,道:“这可怎么说的,额驸那边还不晓得如何,小主子又是这个样子,到底要上哪里寻个合适去”
    田氏还低头哄着小天佑,天佑却哑着嗓子,哭得越发厉害。
    最后。还是紫晶拿主意,说道:“不能再这么遭,还是叫人套车,将小爷送到郡主与大爷身边”叶嬷嬷这边也想不出其他的,正要开口答应。就听杨嫂子旁边地小核桃小声说道:“东街地许嫂子没了孩子,不是正好给小爷当”
    杨嫂子见小核桃多嘴,正好低声喝斥,就听紫晶问道:“哪个许嫂子,可是前几日你同乌恩带人往她家送米粮的那个”
    “嗯就是那个”小核桃点点头。说道:“怪可怜地。前几日还好好的,昨儿瞧见她出来。方晓得她孩子没了”
    紫晶与叶嬷嬷彼此看了一眼,这往蒙阴去,一百余里不说,现下又是天将黑了,就是赶着出了城,这夜路终究是不安全。
    这样想着,两人商议后,便唤了两个管事媳妇,让她们跟着小核桃去请那位许氏过来。
    嘱咐完后,紫晶有些不放心,对叶嬷嬷说道:“嬷嬷,还是我走一遭若是对方不爱来,看看能不能好生劝劝”
    叶嬷嬷虽然觉得雇个不必这般,但是毕竟如今情况不同,实在是不好再托下去,便带着天佑回正院等着。
    外头乌蒙蒙地,天上洒起雪花来,紫晶披着件披风,带着小核桃与两个媳妇子往前院来。已经叫人前往二门说了,让前院套车。
    刚到前院,紫晶便见曹方大踏步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个长随。曹方满脸喜色对紫晶说道:“正要去寻姑娘呢,大爷来信儿了,身子并无大碍,再过几日便回来”
    “阿弥陀佛”紫晶听了,不禁双手合十,说道:“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
    曹方只听说内宅要准备马车,并不晓得是紫晶用,见紫晶外出装扮,略带诧异,问道:“紫晶姑娘,这是”
    “东街有个妇人,或许可以请来给小爷做,我这就去问问看”紫晶回道。
    曹方只听说这两日小主子有些不爽利,没有眼见,并不晓得天佑吃奶费劲,还劝着,说道:
    “雪下了,打发人过去请就是,何苦劳烦姑娘亲去”
    紫晶说道:“又不远,片刻就回来了”其实,她是担心许氏不肯入织造府为,虽然穷些,但毕竟是良家妇人,又刚夭折了孩子,未必会愿意进府为下人。
    这些话,却是与曹方说不通的。曹方虽是曹家家生子,但是自幼亦是锦衣玉食,对外头的民生百姓是瞧不上眼地。在他心中,怕是能进曹家为下人,还是福气呢。
    过了仪门,上了马车,紫晶问小核桃道:“许氏家中还有什么人她年岁多大了除了这个儿子,还有其他地孩儿没有”
    小核桃前几日曾跟着乌恩带人往许氏家送过些米粮,对许氏家的情形亦知晓些,说道:“她家除了死去的孩儿,还有个病男人,年岁吗,却是说不好,看着面皮像十八、九,瞧着说话又像不比我们奶奶大她那男人,本是米店的伙计,上个月不晓得惹了哪里的泼皮,被打狠了,至今还在家里养着。”
    紫晶心下踌躇着。这两日,跟着叶嬷嬷雇,也多了些学问,晓得最好的,是生过两个或者三个的。若是给男娃雇,则要挑生女儿地;给女娃雇,则挑生儿子地。
    这许氏的年岁小,的经验未必妥当。不过现下一直寻不到合适的人,这边还是仔细瞧瞧才妥当。只要让小爷平平安安地,就也顾不上那些繁琐的规矩。
    许氏的家。在东街一个小胡同里。不过是个小小的院子,半人高的土坯墙。两间略显低矮地土房里,传出豆大地灯光。
    小核桃跳下马车,扶着木大门唤道:“许嫂子许嫂子可在”
    就听推门声,有人打屋子里出来。
    朦朦胧胧中,见门口有人影,那人看不真切,迟疑着问道:“敢问……”
    小核桃在门外垫起脚尖。笑着说:“许嫂子,是我呀,道台府地小核桃我们府里的紫晶姐姐来瞧嫂子了,快开门”
    许氏在道台府的粥棚领了几日粥,后来又得了那边给送地米粮,心下甚是感激,对热心的小核桃也是记得的。因此,虽不晓得她们寻自己因何事。但仍上前两步,将大门门闩抽出,请她们进院子来,让到屋子里。
    屋子是小小的两间,中间有隔断。看来是卧房了,外边是个大炕。
    虽然紫晶与那两个媳妇子都是素服,但是落在许氏眼中,已经是不寻常的装扮。许氏寻了杯子,想要给几人倒水。又怕她们嫌弃屋子腌。握着围裙,说不出话来。
    紫晶不经意地打量了下四周。屋子虽然小,但是看着却洁净;再看许氏身上亦是,虽是粗布衣裳,但是收拾得还算妥当。若不是委实太瘦些,算是个齐整妇人。
    紫晶没说话,那两个媳妇子自然都垂手立着,也是不说地。
    小核桃见两下都不应声,不由有些着急。小姑娘心肠软,见这许氏可怜,想着若是能在道台府当差,也是有了活力。别人不晓得,她在田氏身边侍候,却是知道地,曹府的几个,每月地鸡鱼供应,就算比不上几个主子,但是比外头的人自然强过太多。
    这时,就听里屋传来男子的声音,道:“青娘,什么客”
    这口音却是有些奇怪,虽然带着几分南腔,但是却是地道的官话,隐隐地带着些京味儿。紫晶有些诧异,这么偏僻的地方,难道是京城人士
    青娘听了里头地问话,先对紫晶等人道:“是俺家相公问呢”说完,方隔着墙回道:“相公,是道台府的姑娘过来,就是前几日给咱家送米粮的道台府”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方道:“道台府可是曹曹大人家的”
    紫晶闻言,越发惊疑,若是寻常百姓,哪里会晓得自己大人地名讳这里面的,到底是哪位难道是大爷的故交不成
    她面上却是从容,微微抬高音量回道:“尊驾说得正是,敢问尊驾可否与我家大人有旧”
    就听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是略显沉重的脚步声,青娘听了,忙见了屋子,半搀半扶地架着一个男人出来。
    方才听声音明明是年轻人,但是现下大家瞧见地却似个拘着身子地“小老头”。花白的头发,左脸覆满疤痕,右脸却是好好地。
    一半极俊,一半极丑,整张脸十分怪异。
    “啊”小核桃到底年岁小,唬得讶然出声,退了一步,躲到那两个媳妇子身后。
    那人托着青娘的胳膊,到椅子上坐了,见了紫晶的打扮,亦看着些不俗来,问道:“先谢过贵府对内子的照拂,敢问这位姑娘与曹爷怎么称呼……”
    紫晶见他谈吐间斯文有礼,这“曹爷”的称呼又是京城中众人称呼自己大爷的,心下有些拿不定主意,回道:“不过是曹府婢子罢了,请问这位爷高姓大名、怎么称呼看这位爷的意思,是识得我家大爷”
    “高姓大名”那男人苦笑道:“在下姓柳名恒,早年在京城混生活,曾与曹爷有过数面之缘,
    说起来,亦算是曹爷的旧相识吧”
    第二百六十七章 “匪祸”
    十一月十六开始下雪,直下到十九日方歇,蒙阴路上的积雪将近尺深。虽然天冷费柴禾,不过农户百姓却是欢喜不已。
    这两年的年景都偏旱,地里收成减了不少。偏生租子半分也少不得,使得百姓生计甚是艰难。如今这场大雪下来,对明春的庄稼地却是大有裨益,又赶上万岁爷甲子圣寿,山东百姓是减免钱粮的,看来能够攒些余粮。
    曹的情形算不上好,谁会想到由杜家兄弟身上,审来审去,纠葛越来越广。杜雄确实识得沂蒙山匪里的一个姓秦的当家的,而且早年还有些往来。
    具他交代,这姓秦的当家人十来年前来的蒙阴,当初刚到沂蒙山落脚时,因米粮的缘故,曾与杜雄之父有过往来。那个扳指,虽然是往来的信物,但却不是秦八甲的,而是杜雄之父的遗物。
    杜雄之父早年曾在南边经营丝绸布匹生意,攒下银钱后,便让儿子们回老家置办产业。据杜雄交代,对于秦八甲,其父只提过是故人之子。秦八甲除了占据沂蒙山为匪之外,像是于海匪郑尽心还有所勾结,三月间曾在蒙阴收过粮食。
    不过,杜奎之事,并不是秦八甲等人作为。当初事后,杜雄曾打人往山里送信儿,晓得是有人冒名。因这些年打着“沂蒙山匪”为恶的人不少,所以最后也没查出个究竟来。
    不止是庄先生,就是曹晓得这般说辞,也是将这山匪与早年隐遁的洪门骨干联系到一块儿去。只是相对于庄先生的兴奋,他心里多少还有些迟疑。
    传说中的“侠义”人物,若是真有恶行。那也不无辜,若是没有恶行的呢
    庄先生已经叫人送上纸笔,请曹往布政司衙门上条陈,另外还要给康熙上请安折子提及此事。
    往布政司衙门还好说。毕竟是直属上司,往康熙处,却是有越级邀功地嫌疑。曹有些不解庄先生的用意。不晓得为何要这般郑重其事。
    庄先生瞧着曹所惑,面上带了几分凝重,说道:“万岁爷最是忌惮的,就是与前朝相关之事,否则春日里的南山集案也不会牵连那么广。山东挨着直隶,若是真让叛逆在这里生根,闹出点事来,朝廷颜面何在再说还与海匪有所相连。谁晓得有没有其他势力在北边盘踞。这事情捅出来,动静指定不小。到时候,除了想要捞功劳地,怕是也有想要推卸责任的,保不齐就有人打到你的身上来。这般未雨绸缪,减了责任,还能或多或少地捞些功劳,也不枉你外放一遭”
    曹思量了一回。微微皱起眉来,问道:“早听说军中有恶习,在这等剿匪事务上,为了升官钱财,有冒杀良民祈功的。这事情闹腾大了,与蒙阴百姓会不会有碍”
    庄先生听了曹的话,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说道:“孚若想要学张伯行要晓得,爱民如子四个字。心里想得。只是要这口碑,却不好要。其中需要掌握分寸。否则过犹不及。像张伯行那般,是受百姓爱戴,但是却有些过了”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道:“汉官这般美誉,只能衬得满臣越不堪。此消彼长,连带着朝廷都要失民心,这是为官的忌讳”
    虽然庄先生说得是实话,但是曹心里还是不舒坦,这个世道,好人好官却是做不得,否则怕就要成为帝王眼中的“不忠不孝”、“心怀叵测”之辈。
    只是人命毕竟不是草芥,虽不会有舍己为人那般伟大,但还想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少些杀戮。曹心里犹豫着,迟迟无法落笔。
    庄先生在曹身边几年,也晓得他这心慈手软的毛病,不禁皱起眉来,正色道:“孚若不要忘记自身之责,就是替朝廷驻守地方。或许这沂蒙山匪中会裹挟一些无辜百姓,但是孚若想过没有,而今太平盛世,蝼蚁如何能撼动大树现下想想,就是春日时的民乱,能闹到那个地步,指不定也有他们推波助澜地下场,否则百姓如何会那边躁动,平白添了不少伤亡。若是让他们准备妥当,趁着不好年景,蒙骗怂恿无辜百姓,只会是百姓与朝廷两败俱伤的下场。百姓丢了性命,朝廷失了脸面,只会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得意”
    说到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此事既已察觉,就算孚若不上条陈,我这边也会往京里报的不管打着什么幌子,匪就是匪,掠夺民资、不劳而获之徒,纵然算是条性命,又有何需要怜惜孚若真要是体恤百姓,怕剿匪中官兵有乱来的,那就想法子,到时候兼管这个差事。你是等同于武一品的爵,这山东境内,在没有比你地位高的武官。只要你下令约束,自然无人敢违命”
    曹心中暗暗惭愧,是啊,不管有什么理由,这些“占山为王”的英雄好汉,都称不善良善之辈。“杀富济贫”也好,“仗义疏财”也罢,有几个是肯自己养活自己的,不过是打着“正义”地口号,使些不劳而获的手段,做个吃白食的。
    不过,对于自己打马背上摔下这条,实在是太丢人,曹只好使春秋笔法,一句带过,随后按照庄先生的意思,将这些无意现匪踪的事讲明。
    将条陈与折子写好后,曹想着这其中可以打着“反清复明”地洪门,怕就是巡抚衙门那边,也是无法私下做主,需请示皇命,正往来一耽搁,年前怕是来不及。
    心中多少有些意兴阑珊,曹随口问道:“杜家兄弟如何了为何那日偏生赶巧就遇到我们,这其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庄先生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杜家老二已经认了,那日是在酒楼里无意听到这边的人提过,晓得是往沂州方向去的,方使了些手段。让他大哥那边的管事,让定他们也是七骑,目的是想要让他大哥吃个憋。最好惹些个官司,也好顾不上与他争产之事。”
    或许是在京城时,见过了各种手段,曹当初觉得不对后,第一直觉,就是不晓得哪个在算计自己。现下,听到这个“真相”,真是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到底是背,竟然被这杜家地兄弟两个闹得险些丢了一条命。
    想着杜家兄弟地骄横,曹早点因杜家大小姐的遭遇而生出地那丁点儿同情人立时烟消云散。不顾他人安危生死,这也算是乡间“恶霸”,哪里值得人可怜
    委实无趣,曹对庄先生问道:“先生看,咱们还需在这边呆几日既然都弄清楚了原由,需要等上面地命令。那咱们还是先回沂州”
    庄先生思索下道:“嗯,回去也好杜家兄弟与家眷已收监,要等巡抚衙门下令后,方押解到济南府去。孚若在这边守着,说不定还要落下贪功的嫌疑。里外不讨好,还不若现下就回沂州去有安东卫所的那几百人在这边守着,也算是妥当”
    前儿,收到紫晶来信,除了问了些安康之类地话。还说了小天佑之前呕奶之事。虽说现下已经寻到稳当的,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盼着曹与初瑜早日回去。
    “儿是娘的心头肉”,这话果然不假。
    初瑜这两日强忍着,但是提到儿子时,仍是散不去的忧心之色。夫妻两个私下说起时,她亦是酸酸的,生怕儿子这两日有了奶娘,忘了她这个娘亲。
    若不是腿脚不便利,又不能在守孝期间弄出“人命”来,曹真是想要“教训”妻子一番,让她长长记性,不能有了儿子,忘了丈夫。瞧,他心中的酸意,丝毫不比初瑜少。
    曹不是能吃亏之人,原本还琢磨着,怎么收拾杜雄、杜辉兄弟一顿,出口恶气,现下两人却是上纲上线,成了大案的关键证人,
    正思量着要不要跟庄先生说一声,要不要先打上二十板子,让这两人吃些苦头,就听庄先生道:“孚若受伤之事,除了上头,对外能瞒还要瞒下,否则等年后剿匪的事出来,保不齐有人会拿此说事,将孚若污蔑为睚眦必报、手辣心狠地小人,将剿匪之事算成是你的私心所致”
    曹听了,不禁往背后一靠,,这官做得好没意思。其中的弯弯道道,竟是不比六部那边少几分。说起来,还是他年轻闹的,这大半年来按察司那边,没少有人惦记他,寻思找出点什么来,给他上点眼药。
    所谓清流,就是如此,但凡你背景强些,便恨不得将你当成是害民的蛀虫给拍死。就算会得罪人,但是他们不怕啊,只求有个好名声。到时候,你若是与之计较,反而如了他们所愿;若是不计较,却只当你心虚。
    就是荷园“金屋藏娇”之事,八月便有人告到按察司,说是曹孝期纳妾,结果还派了个巡守道台往沂州查询此事,方晓得是无稽之谈。过后,再有其他人惦记,时任按察使的李甲也不许下边人妄动,不知是爱惜羽毛,怕下属得罪人,还是对曹有回护之意。
    准备了半日,十一月二十,除了庄先生、赵同与任家兄弟留下外,其他人随着曹与初瑜回沂州。
    带着师爷与衙役,将曹等人送出城去,远远地望不见众人的身影,梁顺正方算是松了口去,而后拍了拍自己地脑门,略显吃力地爬上马背。老天作弄啊,想着跟在曹折子后的署名,梁顺正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倒霉,还是运气好。瞧着,像是要往大了闹腾,自己若是能挨到那时候,怕是六品都不用做,又要往上升一升;不过,若是最后雷声大、雨点小,上边想要找顶罪的,他这个“失察”之名怕是跑不了。
    这一喜一悲,指不定来哪个他的小心肝怎么能不跟着颤悠又想起四月时的烧锅。也似有几分惊险,心里对曹说不出是埋怨还是感激了。
    如今,还能如何,只盼着自己老来转运。一切顺当吧
    因表妹与表外甥女也被收监,梁顺正地老妻王氏还抹了一把眼泪,这两日没少央求梁顺正。被梁顺正狠狠地骂了一顿。
    杜家众人地生死,而今同他的前程一般,都要等剿匪的结果。若是“剿匪”顺当,杜家也算是将功折罪,不过损失些钱财罢了;若是“剿匪”不顺当,那杜家指定是要充数的,阖家老小,怕是谁也跑不了。
    连亲女婿都能舍了夫妻恩爱。立时休妻;他们这一表三千里地亲戚往前凑合,岂不是找死
    王氏见丈夫心硬,还想着要托人往日照王家送信,看是否能走走门路、帮衬一下,被梁顺正说了几句狠话,才好说歹说地给唬住了。只是,她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见道台府地人走了。便在正房坐着,在丈夫面前也没了好脸色。
    梁顺正晓得婆娘是说不通道理的,尤其是上了岁数地婆娘,便让身后小厮端了个尺高的木匣子放到王氏面前。
    王氏略带疑惑,一边开匣子。一边问道:“这是什么”问完,却已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用手摩挲着,眼睛都直了。
    五两一锭金元宝。不多不少。刚好十锭,五十两。
    不过。随后王氏却唬得变了脸色,瞧着门口退出去的小厮,打座位上起来,虽然眼中很是不舍,但还是苦口婆心地劝梁顺说道:“老爷,这……这是衙门里的……这可不能收啊……万一使人查出来,性命还要不要得……”
    夫妻两个清贫惯了的,梁顺正晓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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