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子,依照以往,她这会就该哭着喊害怕了。而绝非……是这样紧咬着下唇, 什么都不言语。
可见, 此刻在辜七心里头,她是不信他的。其实她现在对自己的冷漠, 他根本无可指摘……
这些种种, 都不过是沈括转念之间的所思所想, 收了神只不动声色的将环在她腰侧的手又紧了两分。
辜七这听了他的话, 也确实是不敢再往下头看, 因害怕她紧咬了牙关, 闭上眼的时候整张脸似乎是皱拧在了一块。此刻, 她心跳如擂鼓,还未深吸两三口气,便觉得身子在往上升,当即明白了这是沈括在用力上攀了。辜七连着呼吸都屏住了,唯恐这时候有丝毫岔子。
没想到,她才刚念及此,便身子往下一沉,不稳的晃荡了几下。还未等睁开眼,辜七先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别看!”沈括的声音响起,短促飞快又带了几分命令的口吻。
辜七此刻的生死全都被人拿捏着,怎么又敢不听他的话,唯恐这儿稍不如他的意,自己就要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了。
方才的确是出了岔子,沈括最先只是低下头看了一记辜七,而后才抬头看了上方。上方石栈并无其他人,有的也只是之前被沈括扔上来的小皇帝。可此刻紧握着匕首,目光邪气而森森俯看着他们的,不是裴汲又是哪个。他手中的那边匕首上滴着血珠,正是方才刺向沈括抓着石栈的那只手所沾染上的。
刚才那一幕来的突然,沈括未提防,所以闪避不及时,手背被匕首划开了一大口。伤口处的鲜血不断汪汪流出,顺着他的手背一路向下,濡湿了衣袖。再抬头时,沈括浑身都透出了杀意,他的眼眸也如同这溶洞一般深不见底,似要将裴汲吞噬在里头。
裴汲好似被那眸光所震,脸上的笑意收了两分往后退,可退开了两步他又倏然停住了。好似想通了什么一样,此刻面色坦荡的俯视沈括,“朕为什么要怕你!”
“朕是皇帝,为什么要怕你!”这些话,都是从裴汲的喉咙中喊出来的,压抑了很久似得。明明是孩童,此刻稚气未脱的脸上却全是戾气。
天下都以为裴汲是沈括手下的傀儡皇帝,他这样的年幼这样的软弱,成日里总是在哭,沈都督前沈都督后的喊着,叫人觉得他只信任沈括一人,也只听他一人的话。可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假象,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孩童的心机。
就好像,越是小越是弱的人,越是容易让人放下戒心。就一向谨慎多疑的沈括,也丝毫没有怀疑过裴汲。
可这时候,等他再回过头想想,才发觉其实他也是有破绽的。只是,他并未往他身上想而已。刚才在下头石栈上被人前后围堵,沈括便已经怀疑是被人设计了。裴汲好深的心思,引辜七来只是为了让自己分心,又或许是他还有什么后招。沈括冷冷的噙着嘴角,当真是他小看他了。
皇宫里出世长大的孩子,即便年纪再小,也是披着人皮的贪婪巨兽,总有一日必将现出原型。
“……”辜七忽的听见裴汲的声音,声音凄厉古怪得紧。她全然将沈括的吩咐都抛诸在了脑后,猛的睁开眼朝上看……不由猛打了寒颤。只消一眼,无论什么人都能看出裴汲此刻的意图。她心中暗付,这位小皇帝才是真正扮猪吃虎的人,而他此刻……是想要沈括的命。
实际上,这时候还真是要沈括命的最好的时机。他一手搁在自己腰间,一手攀着石栈,此刻就算是他武功身手如何了得,也再寻不出一手来反抗。
所以,这时候裴汲拿着匕首轻而易举就能要了沈括的命。
“朕为什么要怕你!朕才是皇帝!你凭什么要朕害怕你!”裴汲的声势渐渐涨起,挪开步子往石栈道的外侧去,“朕不许一个骑在朕头上的佞臣!”
眼见着裴汲一分分的靠近,辜七更是心内如焚,裴汲自然是能杀死沈括的,这时候……沈括死也就等同于她死。即便她此刻伸出手因着她臂长短于沈括,她也是够不到栈道的。何况此刻只沈括一只受伤的手支撑着两人,她又怎么敢随意动作。强烈的不安变成了恐惧,在辜七心底不断蔓延开来。
沈括要制伏裴汲并不繁难,只要他腾出一只手来便能轻易办到。可他若是真要腾出一只手旁,那就只能是松开她。辜七心底清楚,所以才更害怕。她并不能从容的面对生死,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自己上一世最后溺亡时的每一分感觉。倘若,她要坠了下去,那粉身碎骨该是怎么个疼法。
辜七只恨自己刚才怎么又撞上沈括,跟他在一起时,她好似都没什么下场。她觉得这是冥冥中的命理注定。实际上,这是有人诚心设计,也有命理一说在里头影响。辜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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