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不会是一个人了。
这样温情的话,辜七是发自肺腑的,饶是她自己也被这话感动到不行,因而一双眼满含期待的盯着裴池。裴池却是缓了好一会才道:“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因为还不够……”
“……?”这话好莫名奇妙,辜七一时诧异,等裴池将搁在她腰上的手挪到了她小腹上才恍然明白。康妈妈也曾在辜七面前焦心急过,说怎么这都好几月了还不见动静,可转瞬又安慰了她说这事急不来,得看机缘。此时辜七得了话柄,自然就开口嗔怪了裴池:“肯定是殿下不够用心!”
裴池难得见她居然会是顺着自己说这话,压低了声音笑着道:“嗯……既然七七都说不够用心,那想来是我的错了。往后我便再用心些再勤快些。”
这……还要怎么用心,还要怎么勤快?
辜七觉得自己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怎么韶王殿下还真拿这当了一回事。因而她扭捏着回:“殿下还是正事要紧……”话说了一半,辜七便当即想到他会怎么接话了,索性将他要说的话也给截了:“咳,自然了,延续子嗣也是要紧事。不过,这事大约是要看机缘的。”如今殿下是每一日都宿在她那的,再勤岂不是连着中午都要……辜七叫裴池那话说得胡思乱想。呸呸呸!实在太可怕了,她越想越觉得要快些打消了他的那念头。
想当初,辜七可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娇娇,现在被裴池随便一两句话就能浮想联翩。
“倒也有道理。”裴池沉吟着点头。
辜七心下一松,可转瞬又听裴池说道:“机缘这东西,在房中看来是寻获不到的。”
“七七,不如,我们在外头试一试?”
辜七一脸懵然。
是以除夕夜,韶王殿下果然一尝所愿,就在这梅园的假山当中行了一回。真是将辜七吓得不轻,一面哭着讨饶,一面又不敢发出声。为泄愤她就只能张口狠狠的咬裴池,且都留下了深深的压印。
辜七真是有种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来,早知道当初就同众人在一道了,也不至于落了单叫裴池有这等可趁之机。
此后一连几日,辜七都再懒得理他,直至转眼到了元宵裴池说要带她去逛灯会。朝廷大军对阵戎勒已有两次捷报传回京中,因此民间活动并未因战事而减免。傍晚十分,两人收拾妥当了正待出门,刚出至王府门外还未来得及上马车,便有一骑从远处疾驰而来。
那人不待马停稳了就翻身下马跪地,双眼猩红带着悲色道:“小姐,老夫人……去了!”
109.109
从雍州到京城日夜兼程行了十二日, 马车终于是到了镇国公府,两地之遥仿佛远隔了千山万水。
镇国公府外早就有人候着了, 这些日子来吊唁的人不少,就此时府外还停了好几辆马车。可仆役婆子一见这一行马车的规制,便知道是韶王妃回来了,各个红着眼往马车前去。
还未等马车停稳, 辜七就就忍不住要下去, 被裴池握着手腕才止住了冲动。此时从掀开的车帘朝外抬头, 只见镇国公府的牌匾上被冠以白绸, 檐下两只素白的大灯笼赫然写“丧”字。入眼皆是缟白的幡布在随风招展,森然肃穆。
北风将门房黑瓦上的积雪也卷了下来,仔细听,风中还夹杂了呜呜咽咽的哭声。
这一连几日的路上,辜七都一直忍着没哭, 她是不死心, 总想着说不定是个假的。可如今看到此情此景,眼泪一下子全都滚落了下来。
“七小姐可回来了……”齐嬷嬷语气哽咽的将辜七从马车上扶下来, 见后面跟着出来的毓秀俊朗的年轻男子忙又领着众人行礼:“见过王爷——”
辜七此时此刻心思早就沉不住了,也不等人领路自己便疾步越过众人朝着里面去。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镇国公府, 可跨台阶的时候险些就被绊了一跤。
“小心!”裴池早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就有所提防, 恰好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 顺势将人拉向了自己的怀中。
正这时, 镇国公府里又一前一后出来了两位中年男子。这两人分别为辜七的大伯辜荣和三叔辜忠, 二人皆是白布麻衣,此时过来迎候韶王。
行了礼后,一行人便往灵堂去。
灵堂设在春晖堂,还未等走近,哭声就已经传了出来。远远看去那宽广的堂室幽深漆黑,只见里头火光簇簇点点,人影却是模糊的,而火烛纸钱燃烧后的青烟积在上方缭绕。再是往深处看,只觉是一片浓稠的黑,什么都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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