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裴池见她那神情,就好像是自己若是说的时间长些, 她便要伤心难过了。难怪世人常道温柔乡是英雄冢, 辜七这样娇缠的劲,他也就下了床才能稍稍把持住。
“半个月。”
撂下这话,裴池再不去看她的目光, 彻底转身去了净室沐浴。等重新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他却见辜七竟也起身了。“还早, 你大可再睡会。”
辜七心说这几日自己为了对账本, 也都是这个时辰起身的。她忽然想到——殿下既然回来了, 那各地庄子上的情况如何他怕都清楚了。想来, 她大概也不用再在这上头花功夫了。辜七娇娇一笑,“我想送送殿下。”
这样的情意绵绵,任谁看了不心动,裴池揽着她的腰,望向其的目光也是充满了留恋。她的那点心思,他是清楚的一清二楚的,要不然以自己对她的了解,这会该赖在床上不动的……也合该在床上好好歇着不动的。
“我说了的话,自然作数。”
辜七嘟嘴,好像有些不满他拆穿了自己此时心中所想,娇嗲嗲的回道:“我从来都不疑殿下的。这会真是舍不得殿下,想送一送罢了。”分明昨儿晚上她还在疑他的,这世上恐怕再也没人比她更变脸快的了。
裴池不许她出去,如今已经是入了冬,雍州又是极寒之地。不过是屋里烧着地龙才能叫她穿的这样单薄,若去了门口被晨早的冷风一吹,怕是要受凉。“不必送了,快些回床上去,时辰还早。”
“我送完殿下正好去理事厅。”辜七摇了摇头,说完顺口又问:“庄子的情况殿下都清楚了吗?”
裴池听她这样问,怔了一下,却还是点了头。
庄子的事情如今是辜七亲自花了大工夫在盯着的,可她还未理清头绪呢,裴池就已经知之甚详了,原因其实也不难猜。裴池缄默不语的看着她,心下略是有些不安。可辜七却是换了一脸愉悦神色,仿佛还轻舒了口气,“那我以后便只需点个卯应付应付?”
她没深究缘故,没因白花功夫而恼怒,她这些日子那样耗费心力……裴池略生了几分愧疚之意,抚着她的脸颊,温声细语的说道:“好……”
外头候着的侍卫又催了几回,韶王殿下是真的不能再拖时辰了。辜七目送他离开,此时也没了睡意,喊了拂玉进来伺候。
拂玉先前听进外头有侍卫的声儿就起身的开门看了,没想竟是瞧见了韶王从小姐的屋中出去,这会叽叽喳喳个不停:“小姐,王爷回来了?是昨儿晚上回来的吗?”
辜七点了点头,沐浴过后重新穿戴了一番,又听拂玉感慨着道:“王爷待小姐真好……”她寻思该如何接话,又拂玉接着道:“奴婢觉得王爷同小姐是天注定的缘分,要不然那次魏水河上来来往往这么多行船,怎么就王爷的船恰好救了小姐呢。”
说起来,辜七也觉得自己同裴池未必不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好的缘分,只是上一世她太过的执拗,辜负了老天爷的安排罢了。一面幽幽想着,辜七一面对着铜镜给自己换了一副羊脂玉柳叶耳坠的耳环带上,也因着这话而露出了娇羞之态。
这样的日子……她是满意的。韶王殿下能为了自己来回奔波,她又为何要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若是搁在以前,辜七花费心力去办一件事,到最后发现自己白费功夫,必然要大闹一通。秦姑姑虽说是交还了掌家大权给她,可庄子的事,她必然是留着心,不然,裴池哪里会知道的这样清楚。
说起来,辜七也有股一番心血被枉费了的惆帐,只是她比旁人多活了一世,在这些事情上再不会想不开。她对庄子的事宜的确是不如秦姑姑懂,秦姑姑私下里盯着最终也是为了韶王殿下。这么想一想,倒真不怎么气了。辜七真是极擅自我开解的,换个旁的什么人,只怕是要觉得秦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将这位王妃当傻子一样对待了。
辜七心中暗暗想着这些,不经意看见铜镜中映着拂玉正在整理床铺的身影。她脸色微红,忽然又想到了一物,转身去取了拿在手中。
账本干了大半,可上头的痕迹却是再明显不过——这东西今儿还要用呢!辜七怨起了裴池,他这一走倒是轻巧了,叫她今日如何再去面对李妈妈等一干人。她心虚极了,唯恐再有人看见,便用帕子包了起来。拧着眉头想了想,趁着拂玉没在意藏在了一旁红木雕牡丹衣柜里叠得整齐的衣裳中。
“小姐过会还要去理事厅么?”拂玉边收拾边问。
“为何不去。不过再坚持个一两日便过去了,前些天花了这么些功夫,现在不去了叫人看轻我。”辜七道,心中则是想着之后她是不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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