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先请一位去理事厅吧。”辜七深吸了口气,如此这情景是容不得她拒绝的,倘若今晚她推了过去,反而要落了人口舌。再想想昔日的辜七,娇纵随性,便是想到了什么便要去做什么,何曾做事这样瞻前顾后过。她如今承着韶王妃的名号,也甚是爱惜起了自己的名声来,想着不能做不好让他来指摘自己的错处。
辜七装着这样的心事,一时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众人移去了理事厅,侧室的书房被灯火照的通明,除却辜七身前的书桌外,两侧又摆了长桌,李妈妈带来的人就都坐在那。长桌上摆放了算盘和账本,那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辜七朝着那边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这……只有一杯茶。
拂玉站在她身侧,对上辜七的目光时只能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想了想,倒也学着给自家小姐铺了白纸,研起墨来。
辜七这时却摆了摆手,叫她撤了下去。
李妈妈原先不在意,这下却出了声:“王妃不用笔墨?”
这话的大意也是在抱怨她不出力。
任是谁有再好的脾气,到这会恐怕也是忍不下去了,辜七不过是看在秦绸的面上才给了她两分颜面。明明刚才有大把时间,却不见此人言语,更甚至辜七还问过她自己应当如何,都被这人个含糊了过去。倒是这会,她开始抱怨起自己来了。
辜七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分明还带着笑意,眼中的神情却是冷了些许。“李妈妈不是给我带了帮手来了么?何况我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先请位管事进来了再看吧。”
李妈妈微微语滞,也是知道了王妃这是在暗讽自己,一时没了气儿,倒也安分了下来。
原来这各处庄子的管事也是记了册子来回话的,虽说是秋收后来的王府,可这要汇报的可是一整年的收成情况。而各季节栽种不同,收成多少也不相同,而盈亏亦都要一一合算的。
如辜七这般端着茶盏在那悠闲自在的,自然不能听出里头的门道。李妈妈在下头看了辜七一眼,想到秦姑姑都是拿了庄子管事的账本,用算盘一页一页算过去的。秦姑姑算的仔细,便是稍微有些差错也要仔细问明白了。可韶王妃如此散散漫漫,如何能将事情办好?
李妈妈看不下去,便去到她身边小声道:“王妃还是要亲自对一对的。”外放庄子的管事常年累月在外地,时日长久了稍微动些心思在账本上也不是没有。秦姑姑旁的事都好说话,唯独在这上头严的很,不容有半点疏漏,因而对个六七日的账,也就要憔悴上一圈。
辜七将手指在厚厚的账本上摩挲过,倘若就只有这一本,她倒不是不能耐着性子算一算。可她打听了王府大小在外的庄子有二三十个,如此数量真是叫人头疼得很。可这时李妈妈既是有这么一说,那想来原先也都是这样办的了。
倒真不是辜七故意推诿,而是这样细致的活她是实在做不来的。凝眸思付了片刻,她便想出了一主意来。李妈妈听她说话连连摇头,直到不成,拗不过辜七搬出王妃之尊,软硬兼施下让底下各庄管事都照了做。这法子虽然不怎么光明磊落,可却真真是解决了要她亲自对账的一大难题。此时暂且不表。
接下来五六日,辜七是忙得不可开交。每日天刚亮就要起来,直至二更天还就着灯火在hedui对账本,头沾了枕头就直接睡着了。这事她原本只当差事来应对,谁知用了几分心进去便越发陷在里头。为何裴池的庄子大小不一分布天下十三州,为何总是每年秋收后便要立即核对收成,为何秦姑姑对待这事近乎苛刻……这些都是有缘故的,没人同辜七说,可她自己却悟出了些许门道。
至于那韶王殿下,真是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根本是腾不出半点空闲来想那人。
只是,辜七缺心少肺,可却有人将她时刻搁在心中惦记着。
是夜,更深露重,韶王殿下踏月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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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辜七正在看账本一处有异的地儿, 百思不得其,握着笔杆反手支着腮, 咬唇凝思。忽而便有人压低了声音问她:“在想什么?”辜七惊了一跳,手中的笔也没能握住, “啪”一声落在了桌面上。她抬头见来人穿着一身青莲色灰鼠皮斗篷, 腰间悬着的墨玉轻微摇晃, 他正眸光潋滟噙笑望着自己。
“殿下!”辜七惊喜, 眼眸也当即亮了一下。她要起身, 裴池便示意她坐那别动,自己解下披风绕去书案后站在她身旁,微微俯下了身去,“看账本?”
挨得这样近,辜七便觉得自己脸颊能感受到他暖暖的气息, 为此她心内便是一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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