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果然去围了辜七隔壁那间厢房。只是如此一来,那些个人层层包围之下,倒是阻了辜七的去路。
紧接着,一人从里头被揪了出来,那人声嘶力竭的哭吼道:“秦怜儿,你好狠毒!当初你做出了那等事情,若不是我父王帮着你忠勇伯府,你哪里来侧妃可做!没想到你今日你竟然这样恩将仇报!你会有报应的,你们忠勇伯府忘恩负义,都会有报应的!”
被抓的人……竟然是史椿英!
秦怜儿在丫鬟的搀扶下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她那神态还是如先前那般楚楚可欺,“你是朝廷要捉拿的逃犯,难道要我帮着你逃命才算是报恩?若真是那样,我又该如何面对得了皇恩浩荡?史椿英,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有今日,完全都是因为你自己咎由自取罢了!你蓄意谋害福安公主、韶王妃以及一应王公大臣之女,你是罪有应得!”
史椿英剧烈挣扎,然而他哪里是那些武人的对手,三两下那手臂就已经被折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
秦怜儿看着,当真是真是畅快至极。当日在福安公主生辰宴上,此人曾那样狠毒的羞辱、凌践自己。若不是她的行径压垮了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后来又怎么会疯狂如厮去做了那档子事情!她的教养,她的骄傲,她的自尊都是因为此人而被扔在地上践踏,今日绝不可能、日后也绝不可能会有“报恩”一说!
“秦怜儿,你好恶毒!怪不得你当日能做那样不知羞耻的事情来!”
此话真是击中了秦怜儿的要害,此时整个人都恍若摇摇欲坠一般,脸色更是奇白。“沈都督……”
“打!”巍巍站在庭中的沈括缓走了过来,他身居高处,垂眸瞥了一眼地上正被人扇着耳光的史椿英,薄唇轻挽,露出了一个诡异又冷漠的笑来:“史小姐很有些能耐,只是……你今日敢逃,之后就必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明明并不是多冷的语调,甚至还透了些许笑意,可却叫人莫名股子彻骨的寒意。
史椿英一面受着掌掴,一面发出呜呜咽咽的哭着,伏在地上的身子战栗不止。她再不是西平王府的嫡女,而是任人肆意欺辱的阶下囚。
唐笙看了害怕极了,下意识往辜七身后藏。
“……“辜七则是心下咯噔一声,气的有些脸色发白。沈括这话,既像是对史椿英说的,又好像是对自己说的。她眉眼半垂,正当平复心绪抬起眼帘之时,却发现沈括的目光竟是看向自己的。
辜七凝眸,今日大庭广众,又因她身边有侍卫在,心中到底多了两分底气。此时虽然心有惧意,到底还是能沉着应对。非但如此,待到要开口前,她竟还轻笑了一声,眼角微挑瞄了他一眼方才道:“沈都督。”
“韶王妃。”
静默片刻之后,沈括亦是出声。
这就让辜七极为舒坦了,就算是沈括如何只手遮天,终归还是要唤她一声“韶王妃”的。这一声过后,她对着沈括却也好像不似之前那样发憷了。“沈都督既然已经抓到人,可否让属下让个道儿了?”辜七的话说得斯条慢理,可却因此而显得从容不迫。
沈括没有应声,亦是没有动弹,只是看着辜七的眼神在一分分变动,,周身恶寒,嘴角那抹残忍而怪异的笑容也愈发浓重了起来。
辜七迎着那样的目光便知道,之前种种事情,沈括根本不会轻易揭过,只是如今他还未能出手罢了。终有一日,他必然会……
“七七——”远处忽传来了一道清冽的声响。
辜七不禁心中欢跃了起来,转过头去,见到从外堂走进来那人果然就是韶王。他这几日都在皇宫,甚至连王府都没能回,辜七根本都没指望他这会会出现。“殿下!”因而此时出声,声音之轻快、语气之惊喜,简直不用细辨就能听出来。
裴池赤金嵌碧玉王冠、紫色金绣蟒袍,显然是刚出宫还没来得及换衣裳的,他看向沈括那边,神色泰然的开口道:“沈都督。”他脸上波澜不动,甚至看不出任何一丝的征兆。
沈括闻声也早已经侧转过了身,除了最开始的略微一震,只旋即敛了眉唤了一声“韶王”。仿佛是这二人对峙了片刻,他才稍稍抬了个手。因着他的这个手势,那些挡在前头堵着的黑衣劲服侍卫才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辜七几乎是三步并做两步越过沈括朝着裴池那边去了,直等到了他跟前,才半娇半笑的问:”殿下怎么会来的?”
裴池目光澄明的向着她微微笑道:“正好出宫,便来了。”
“殿下来的巧急了。”辜七下意识的就去挽住了裴池的手臂,这样的动作让她做的再自然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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