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不如辜七一般有封号在身。史椿英总是将辜七当成了假想敌,日日要对比半分都不能落于下风。虽她出身强过辜七,却因为不是县主而处处矮她一等,心里一万个不痛快,隔一阵就要回家吵这个事儿。
辜七为了这人也是头疼得很,以前这位史小姐可是每日都卯足了劲要跟自己打对台的。前一世的辜七也是乐在其中,只消胜了半分,都觉特别的振奋,往往要在史椿英面前耀武扬威,立誓要将她气得半死才好。
可现在想想,实在幼稚!
大约也只有在最无忧无虑的年岁,才会耽于在这样的儿戏争闹中。
且说辜七和唐笙不理史椿英扭头便走,气得后面那个愤怒难平。史椿英一把抓住从自己身边过去的宫娥,从她手中端着的托盘里取出一盏酒水,想也不想就朝着前头的辜七身上泼了过去。
谁料偏这时倏然走入了个粉紫色绸裳的少女,正好身子完完全全挡住了辜七,而那一杯酒也完全都泼在了她身上。“啊——!”少女低呼,身上裙子已经湿了好一片,直往下头淌着水。
辜七回头,一见这情况,多半也就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史椿英没想到泼到了旁人身上,也是被吓了一跳,可她一贯是死要面子的那类人,见被泼的是忠勇伯府的三小姐秦怜儿,心里头略微松了口气,“我是不小心的。”这话说得当真是骄傲又嚣张,好似说一声对不起是让她纡尊降贵一样。
周围的贵女见此闹出了动静,便纷纷将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秦怜儿眼中好似弥漫着的雾气,低着头揪着那湿漉漉的裙摆,嗫喏着道:“……没、没关系。”其实她心里难受极了,这是她的新衣裳,是她娘当了唯一一只能带出来见人的翡翠镯子之后才给她做的。衣裳叫外头衣裳店的大师傅前前后后做了一个月才好。秦怜儿还记得昨日她试穿这衣服的时候,她娘拉着她的手连连夸赞。可是,这样好的裙子,她才穿了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就成了这样。
“你怎么还哭了?”史椿英有些不满,不就是一条裙子么,自己刚才已经说了她不是故意的了,还想怎么样。“这模样楚楚可怜,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么!”
秦怜儿的眼泪愈发往下掉,她整个人都唯唯诺诺着,显得小家子气。辜七看着她,确是想到了上一世的事儿,如果她没记错,这这秦怜儿将来会是二皇子裴汌的侧妃。只前辜七跟此人并无往来,除了听过她的名字,可没见过真人。当时京中人人都称破落的忠勇伯府行了大运,秦怜儿容貌不算出众,甚至只算是粗通文墨,却成了皇子的侧妃,当真是一跃翻身了。
唐笙不满道:“什么不小心,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自己做错了事情,怎么还有脸来指责别人的不好来了?她就是哭,也是被你惹的!”
史椿英与唐笙的关系也很差,原因无他,只因为唐笙跟辜七交好。史椿英很不耻,心里暗暗鄙夷唐笙是马前卒、狗腿子。此时被这么一呛,哪里下得来台,带着怒容急急忙忙的辩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故意的!分明是你们在血口喷人!”
“你裙子湿了。”一步开外的地方吵得不可开交,辜七将难堪到了极点的秦怜儿从人群当中牵了出来,“你跟这位宫女姐姐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秦怜儿噙着眼泪朝着辜七嗫喏着唇,半晌终于微不可闻的说道:“多谢县主。”说罢,逃似得的跟着那位年纪稍的宫女出去。
辜七见她离开之后才转过身,而那边早不知什么人将福安公主也请了过来。福安公主好大的气派,还未站稳就皱了皱眉头,问唐笙和史椿英:“你们两吵什么非得这么厉害,大家都是认识的姐妹,难道不能看在本公主的面子上各退一步?还有……”她话音稍稍顿了一顿,将目光看向辜七,颇有几分责怨:“蕴璞县主怎么也劝……”
辜七心想,这两人都是炮仗心性,只要是被点上了火,就没有一时半会能消停下来的,更何况还是两只炮仗一起被点着了。她倒是觉得,这两个嘴头上吵吵,没将周围所有人都牵连进来已经是很好的局面了。
然而这些话,辜七当然只能在自己心里想一想,如果真这般说了,非但拂了公主的面子,更显得太过推诿。故而辜七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眸看着福安公主,一副聆听训诫的模样。
周围贵女各个巴望着看这两人的交锋。目光太过于热烈,以至于让辜七觉得自己这般反应,实在有些示弱辜负了看众。
“……”福安公主张了张口,对着这样的蕴璞县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昨日才发生的事情一窝蜂涌上了脑海中,端着的神情再也崩不下去,只仿佛辜七这样眼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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