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也坐不住了,去找领队们,“罗主任,冯主任,要不咱们先在机场买点东西吃吧,包装好的面包之类的,还有水,也不能让孩子们一直饿着呀。”
罗主任坚决摇头,“不行,外面的什么也不能吃,咱们虽说英语都过得去,但是成分标签也看不懂,有什么不能吃的都不知道。”
陈焕之有种冲动毛遂自荐一下自己能看得懂英文成分标签,因为她从前就翻过不止一次营养学会议,不过就算这么说了,估计也没人信。
大家又各自默默玩手机聊天睡觉打扑克,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厅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也穿着中国代表团番茄炒蛋配色运动服的年轻人,他在门口一张望就直奔这边而来。
“您是罗主任吧,”年轻人说,“刘局长让我带了亚运村餐厅里做好的早饭过来了,车就停在外头,您看谁跟我一起去拿一下?”
这种时候还用领导指派吗?田径队里立时刷刷刷站起来七八个小伙子,不一会儿就一起拎着一大摞饭盒搬着几箱水回来了。
早饭都是临时打包的,有的饭盒里是寿司、有的是春卷、有的是面包,不过这会儿都饿坏了,分到什么算什么了。
陈焕之咔吱咔吱咬着炸得焦黄的春卷,觉得胃在向她抗议,想要快点接收食物,但是嗓子却叮嘱她一定要多嚼两下,要不她就要噎死了。
“给你水。”
陈焕之一手拿着半截春卷,一手端着饭盒,抬头看到那救苦救难简直自带天使光环的送饭年轻人正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人家一看她这个造型也笑了,给她把水拧开放在旁边,“慢点吃,别噎着。”说完又继续挨个分发矿泉水了。
陈焕之把半截春卷放回去,先咕咚咕咚灌两口水,这才感觉自己缓过来了,可以继续对付亚运村大厨那外焦到坚硬、里甜到腻人的春卷了。
旁边苏圆圆探头过来,“我和我姐都是寿司,跟你换点春卷吃。”
陈焕之松了口气,“来来多换点。”
结果寿司里TM放了超多芥末!
为什么那两个贵省人面不改色吃得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焕之一边灌水一边哗哗流眼泪,一瓶水都喝完了眼泪还没停下,吓得苏圆圆连忙拍着她的背奉上自己的水,“你不是挺能吃辣的吗?这也不太辣呀。”
陈焕之在喝水的间隙嘶声说,“那是芥末!那不是辣椒!”
发完水的年轻人看着这个混乱的角落赶紧跑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应该是出来的时候太着急装错了,没打算装芥末寿司的。”
陈焕之还得硬挺着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过了一会儿那年轻人又过来看她,陈焕之已经缓过来了,但是眼眶红红地,就像大哭了一场一样。虽然明知道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那年轻人还是有点吓着了,有点手足无措地样子。
陈焕之抬头看了他一眼,唉,也就是个二十多岁小孩子,安慰他,“我没事儿,嗓子也不疼了。”
那年轻人松了口气,在她旁边坐下来,“你吃饱了吗?那边还有两盒没人动过的。”
陈焕之摇头,“不吃了。我叫陈焕之,跑100米的,你是翻译?”
“我是赛艇队的翻译兼队医,我叫贝伦。”年轻人笑着说,“因为这会儿赛艇队没比赛,我阿拉伯语也比较好,所以我来送饭来了。要不你一会儿回去再吃点吧,大巴路上有点堵,应该也快到了。”
翻译啊。真是亲切的职业。陈焕之一笑,突然说,“@¥%*¥%。”我也会一点阿拉伯语。
贝伦惊喜地说,“你也会阿拉伯语啊。”而且发音很标准呢。
陈焕之摇摇手,“就跟我说的一样,只会一点点。”
两人聊了两句,贝伦确定她没什么大事,就去找罗主任说大巴的事了,因为是临时调配的大巴,司机都是当地人,只有贝伦能跟他们打电话问到了哪里。
这一通折腾下来等到了亚运村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都回去把东西放一放收拾一下,洗个澡放松一下,但是都不许睡觉,下来吃饭,吃完饭一楼集合开会,好吧?”罗主任说完了大手一挥,“解散吧。”
“……然后下午又去看了场地试跑了一下,刚才在亚运村里吃的晚饭,还行吧,反正第一天算是过去了。”陈焕之在电话里向妈妈汇报,“这个亚运村外面看很漂亮的,很有异族风情,不过房间太小了,一个卧室三个衣柜三张床,多亏了我们都不胖,要不还得侧着才能过去了。不过我们还算好,举重、投掷项目的大哥大姐住的才叫一个挤,还有男篮男排的好多都要床尾加个凳子才能躺下呢。”
陈妈妈在电话里被她逗得直乐,完了说,“要不等你比赛的时候妈妈去看你吧。”
陈焕之当然接受不了,“医院那么忙不会准你假吧?”
“当然会啦,我女儿参加亚运会呢,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用我请假,今天院长还问我怎么还在上班不去看比赛呢。”
“呃,可是票都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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