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缺了点运道”的说法,万万想象不到,若干年前,他竟一手导演出如此惨烈的疑案。
花枯发还告诉他们,天下第七亲口承认,说白愁飞急于杀许天衣灭口,催促他尽早出手,为了创造暗算条件,竟约温柔到汴河河岸相见,诱出暗中保护她的许。此计狠毒而有效,若非程英的画舫突然出现,撞击渔船,许天衣已变成汴河河底的一具尸体,而温柔,也将落入天下第七手中。
别人可能认为,五湖龙王是借题发挥,削弱风雨楼实力,且令楼中之人无话可说。但在知情人眼里,她杀死白愁飞,无非是为苏梦枕着想,替他拔掉这枚伪装成钉子的毒刺。
王小石乍听之时,直言苏夜做得不妥当,应该给白愁飞辩驳的机会,等听说他狠下心肠,把无辜的温柔当成钓饵时,登时偃旗息鼓,摇头叹息,不再试图为他说话。
人证物证俱全,杨无邪自然什么都明白了。他毋庸置疑感到高兴,而且是那种极度欣喜,既是为苏梦枕,也是为自己。然而,苏夜故意吓唬他,使他惨白着一张脸,匆忙赶回风雨楼,这件事他永远也忘不了。
在他心里,她再也不是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苏姑娘”。他甚至认为,她那冷冷淡淡的师姐程灵素,都比她可爱的多。
不过,无人在意他对她的观感,连苏梦枕都不在意。就在刚才,苏梦枕还吩咐他,叫他尽快寻找可信的人手,封住地底密道里,通往六分半堂踏雪寻梅阁的部分,彻底阻断两者间的联系。
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任务。事实上,以他和雷损不死不休的关系,双方总舵本就不该相互连通。可苏梦枕等到这时才下令,显然是为了“讨好”五湖龙王。
杨无邪心事纷沓而至,伫立半晌,忽然开玩笑般地问:“何不打通一条新的通路,直通城中的连环坞总舵?”
出乎意料的是,苏梦枕并未指出他异想天开,反而摇头道:“打不通的,距离实在太远了。”
他居然真想过这件事,真考虑过它的可行性。对此,杨无邪简直无话可说,苦笑道:“好,那我立即去找人。”
他走后许久,苏梦枕才离开天泉,独自一人回到泉边的玉塔里。
现在的他,堪称意气风发,只觉天下无事能令他为难。苏夜以相同的感情回应他,给他带来的激励,不啻于多年梦想成真。他对命运已无任何不满,再也不觉得运气不够好。
他在书房独坐的时候,不再用深沉而充满苦痛的眼光,俯视塔外大地,而是时时浮出微笑,心头亦常有暖流流过。他的生命原本有许多缺憾,到了这时,缺憾均已失去被关注的价值,而真正的不足之处,已被她亲手补满。
他依然习惯独处,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但是,他深知自己并不寂寞,更不孤独。上天总算补偿了他,送给他一个契合之至的伴侣。
这时候,他走到书房门外,蓦地心生警惕,发觉房中有人。警惕之余,他又产生了一阵奇怪的激动,因为很久以来,只有苏夜敢不听他的话,随便走进象牙塔,东看西看,看到她满意时为止。
他想法来得快,动作更快。推门同时,他眼中已现出笑意。然后,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坐在书桌对面的她。
苏夜向后一倚,木椅被她带动,自然流畅地转了个半圆,变为正对着他。她也微微笑着,那张微笑的脸庞,美的就像初春时绽放的梨花。
她从容注视着他,眼神顽皮而温柔,微笑道:“想不到我会在这里吧?我说过来看你,便一定会来。”
霎时间,苏梦枕惊喜交加,却一言不发,绕到书桌后面,去坐那张他命人特制的古怪大木椅。
这一坐之下,他赫然发现,它变的极不对劲。椅子的四条腿,长度竟完全不同。他若想坐它,只能特意运功保持平衡,把它当成“独腿椅”,无法让它任何两条腿处在同一高度。毫无疑问,他对面那个任性的师妹,在他没回来的时候,把椅腿踢成了不一样的长短。
他愣了一愣,不得不问:“为什么?”
苏夜摆出你奈我何的态度,笑道:“因为我讨厌它。再说,这样一来,这把椅子就更不舒服了。你不是很喜欢‘不舒服’的感觉吗?我只是帮个忙而已。”
她的说辞蛮不讲理,和温柔有的一拼。但苏梦枕听完,不仅没觉得她胡闹,还一下子想起了少年时的众多往事,既觉无可奈何,又隐隐感到温馨甜蜜,根本无意替椅子伸冤。
她的话尚未说完,他一时冲动,不假思索地问:“你……你是否想住回来?”
这次轮到苏夜愣住。
她起码愣了三秒钟,才叹了口气,苦笑道:“恰好相反,我不是要回来,而是要离开。你应该没有忘记吧。以前,我曾两次离开风雨楼,一走就是三个月,还不肯说出理由。”
此话一出,苏梦枕的惊喜转淡,惊愕转浓。他忽然意识到,苏夜现身玉塔书房,居然有正经事要说,而非急不可耐地跑来和他私会。
过往的种种疑问,重新浮上他心头,令他不能像情窦初开的年轻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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