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颤的,“可是阿鹤,我白天被沈妄打伤了,伤口好疼。”
“哟,还演起来了?”江栖鹤咬着牙挑起陆云深下颌,偏过头去与他对视。
他这才发现这人面色委实有些吓人,和身上衣衫相对比,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个更苍白。
江栖鹤立时扣上陆云深脉搏,粗粗一诊,当即眯起眼,没好气道,“在孔家村时,你就已经很勉强了吧?”
“阿鹤。”陆云深拖长调子,没气没力地喊了一声。
“阿锤子阿!”江栖鹤气了个倒仰,松开手轻骂他,“坐过去,背对我,我帮你疗伤。”
“好的。”陆云深乖巧地放手,盘膝坐到床的另一侧,挺直背,等候江栖鹤。
陆云深身上内伤粗看有几分吓人,细细一辨,才知伤只在表面,未及根基。江栖鹤默默松了一口气,认真帮这人疏通经脉。
此夜本就只剩一半,后半夜眨眼过去,但江栖鹤为陆云深疗伤,后者又在客房外布下结界,是以直到午时,二人才一前一后从房中走出来。
院落之中,陈一和阿绿坐在花架下的石凳上,研究江栖鹤从塔里带出的那副扑克,白无心不动声色地坐在对角,甫一见到江栖鹤,立时迎上去。
他是想拉开江栖鹤的,但陆云深有优势快他一步,拽着江栖鹤走去花架,按着他坐到空出的那张凳子上。
“春风君。”陈一起身拱手执礼,“我上午已将藏书阁翻了一遍,找出了一卷记载本门事迹的卷轴,另外,仓库内还放着两枚上乘鸿蒙戒,我看您与陆庄主都没有,便一同带来了。”
说着,陈一将两个木盒递过来。
江栖鹤揭开其中一个,里面恰好是两枚鸿蒙戒。
两枚戒指一黑一白,材料上佳,外形古朴大方,花纹雅致,并拢在一块儿,刚好能连成一幅图。
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一对。
陆云深眼疾手快地抓走那只黑的,然后将白色的套在江栖鹤手指上。
“嗯,就这样了,谢谢。”陆云深瘫着一张脸向陈一点头道谢。
江栖鹤:“……”要不是你站得高,我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
不过陈一好心赠送,挑挑拣拣有失礼数,江栖鹤只得跟着应了声,然后打开另一只木盒。
卷轴静静躺在其间,展开来,竟是一幅栩栩如生的长画。
“你们门派的记录方式还挺特别的。”江栖鹤笑了笑。
他挥袖将画卷悬在空中,从右到左细致观看。
此派建立于七百多年前,白衣人振袖一挥,山间庭院倏然而起,尔后收徒传道,有弟子五名。
题诗曰:“不求风流存于世,但愿身后清与闲”。大抵这便是门派风气,潇潇洒洒走过一生,后世也莫来干扰。
从右到左,七百年间无甚大事发生,江栖鹤看完将之合拢收起,还与此门唯一的弟子,“多谢。”
“春风君不必言此,我没能帮上忙。”陈一不好意思地笑了。
江栖鹤摇头:“不,我发现了某些值得在意的。”
“那我便将这个送回去放好。”陈一道。
江栖鹤挥手让他去。
白无心斜斜倚着一棵开得正繁的桃树,终于找到合适的空档开口,“栖鹤,何时去城主府?”
“你们上午没去?”江栖鹤挑眉。
“老白说等你,阿一不好意思去,我懒得动。”阿绿本踩着扑克牌扭头梳毛,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抢先回答。
江栖鹤问白无心:“你和他们说没说,咱们接下来的计划?”
“说了。”白无心道。
江栖鹤:“陈一仍旧要跟着?”
“是,他说天涯海角刀山火海都跟着,仔细品一品,就是虚渊也要一起去的意思。”又是阿绿抢答,说完立马问:“这东西……是叫‘扑克’来着?怎么玩啊?”
“一会儿再教你。”江栖鹤随口一答。
“先教我嘛。”阿绿走过去抱住江栖鹤手腕,“反正阿一走得慢,来回一趟要好些功夫,你就告诉我。再者,老陆也对这个很有兴趣呢!”
它拖陆云深下水,江栖鹤便转头瞟了眼这人,“有兴趣?”
“有。”陆云深腿一迈,坐到刚才陈一的位置上,将散乱一桌的扑克牌拢到一块儿。
“啧,七八百岁的老年人了,牌瘾还这么大。”江栖鹤低声道,他迅速地将扑克牌分类理出来,教他们认“红桃黑桃方块”“数字一到十”“骑士皇后国王”以及“大王小王”,然后寓教于乐,来了个基础玩法斗地主。
白无心也参与进来,江栖鹤便把位置腾给他,抱着手靠在一边看这两人一鸟玩。
陆云深和白无心仿佛在厮杀,绿羽鸟玩这个委实辛苦,两只爪子踩着让牌立起来、不叫其余两家看见,出牌时还得艰难地用嘴叼。
江栖鹤笑了一下,没去帮忙。
他忽然记起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有过做一些类似小玩意儿的想法,但江眠总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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