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韵之已经来到江栖鹤所在画舫上,她很有礼地敲了三下门,江栖鹤被腰部挂件拖累,只得慢吞吞应了声,让她自己推门进来。
门开后,方韵之先是面露惊艳,随后被吓了一跳。
明艳如花的“女子”腰上缠着个东西,那东西一头白发,正仰着面,直勾勾盯着“女子”剥葡萄的手指。
深紫色的皮,遭指甲尖轻轻一撕,细又红的汁水淌出来,沾湿指尖,映得手指愈发白皙。
一颗葡萄三下两下被剥好,然后“女子”顺手塞进那白毛小孩嘴里,捻起一旁的手帕擦拭手指。
“方小姐。”江栖鹤弯眼一笑,冲方韵之点头致礼。
他快速扫了方韵之周身一遍,竟没见着陈一所说的、那块日夜不离身的腰饰。但她显然是佩着腰饰出门的,因为腰带上坠着根空绳。
“这人——”方韵之坐到江栖鹤对面,下颌一样,询问陆云深。
“哦,他啊。”江栖鹤垂下眸子,看见缩小版的陆大庄主转了个身,趴在他腿上,冻着一张脸凝视方韵之。
江栖鹤胡话张口就来,“实不相瞒,这是我儿子。”
方韵之神色一僵,倏尔眉梢一蹙,站起身来,环着江栖鹤走了一圈。
“你等一等。”方韵之翘起左手食指,那指间戒指上光芒一闪,一个卷轴落到手上。
江栖鹤看出这是转为普通人打造的鸿蒙戒,以戒指上牵着的宝石为媒介,接通神识。
方韵之刷的一声将卷轴抖开,高举着细细查看。江栖鹤好奇地倾身扫了一眼,然后看见……画卷中的人是他,旁边还有题字,什么四月初六与春风君醉饮于白鹿台。
江栖鹤倒抽一口气,“你也等一等,这是画圣吕硕的笔墨?”
不愧是城主大人的千金,不仅有墨阁四宝日月□□护体,还能弄到画圣的作品。
接着江栖鹤无奈地笑了一下,手撑着扶手抵上额头。
“你是……前几天从虚渊出来的春风君?”碍于杵在两人中间的白发小孩儿眸中流露出的冰冷气息,方韵之退后一步,坐回凳子上。
她面上没有被戏弄的愤怒,反而高挑眉梢,神色淡然。
江栖鹤不得不又感叹了一次,不愧是城主大人的千金。
“是。”他点了下头,大方承认,然后打了个响指,将身上幻术解除,换回那身霜白衣袍。
方韵之又对着画像看了一下,眼底浮现狐疑,“春风君如此大费周章引我上船,不知所谓何事?”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江栖鹤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将陆云深扯到身后,“我想借方姑娘你的含光珠一用。”
方韵之挑眉,复而露出一个笑容,“我当时何事,不过一颗珠子而已,春风君若是想要,遣人来城主府说一声,我自双手奉上。”
她顿了一下,话锋偏转,“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江栖鹤轻笑着看她。
“我方才在来的路上碰上一只会说话的鸟儿,想必便是春风君的灵宠暗冕逢青扇尾莺。”方韵之红唇轻启,“我将含光珠借与春风君,春风君让那只莺陪我玩几天。”
江栖鹤没想到方韵之会开口讨要阿绿,若是含光珠在她身上,姑且会让阿绿过去委屈几天,但现在……
方韵之察觉到他的视线,跟着低下头去,却不想自己腰间竟空了,只留一根细绳。
她立即细绳抽出来,发现这显然不是腰坠自个儿掉落,而是遭人剪了。
“姑娘现在还要和我谈条件么?”江栖鹤双手交叉,放在膝上。
方韵之眼睛微眯,“想必含光珠于春风君而言,是件极为重要的东西,否则也不必委身扮成青楼花魁来引我上钩。”
“你很聪明。”
“我会想方法将含光珠找回来……”方韵之扬起下巴,却不巧方才被她提过的暗冕逢青扇尾莺撞入门来,将她的话打断。
“老江,方才阿一又算了一卦,含光珠在左侧那条船上!被玉春楼的龟奴拿着!”
阿绿急吼吼道。
它话音刚落,江栖鹤已破窗而出,旋身落到阿绿所说那画舫上。
但也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只见细雨微风的江面上,竟落下数十支燃着火的箭!
画舫被人动了手脚,一点即燃,电光火石之间,又有十几个蒙面黑衣人蹿出来。
江栖鹤还来不及感叹一声,陆云深已赶到他身旁,雪白重剑落于手上,再斜里一挥,剑气掀翻大片人。
远处的着火之箭还在一刻不停地射来,这些黑衣人们身上的衣着水火不侵,在烈烈火光中行得百无顾忌。
更诡异的是,无论陆云深重伤多少人,倏尔间便有如此数量的填补上来。
蒙面黑衣人阵型不断变换,仿佛是夜色下的鬼魅,一举一动都带着迷惑性。
冲天火光之中,江栖鹤身上霜白衣衫被映成瑰丽的红,他从甲板上踢起一柄铁剑,速度极快,一刺一挑,杀中对方的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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