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筮情房间的门。屋子里的一地狼藉立刻把他拉回了现实。
床上萎靡着三四条被子,瘫软形状各不相同,衣柜的门大开着,露出里面的镜子来,可柜内空空如也,原来衣服都跑到了外面,或者夹在被子中间,或者随意搁置在椅子上,还有的居然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
除此之外,各种书籍和杂物也见缝插针地撒着欢。
“……”严桓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又退了出去。本来他打算先躺一会,晚些时候再做饭。虽然筮情可能是要去餐馆买些硬菜回来给他接风,但严桓想着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日,他愿意为他最后做点什么。
严桓没有各个房间的小钥匙,很郁闷地在自己卧室门外站了会儿,他疑惑地想,师兄把这房间锁起来干嘛。他也不和我说一声……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会照顾人。
严桓打算在客厅坐着等筮情,然而他坐了没两秒又跳起来,一摸衣服,果然沾了满手的灰。盯着空中被自己的动作带飞的尘埃,严桓皱起眉来,狐疑地径直去了厨房。
厨房什么都没有,没有食材,餐具也不知所踪,台子上积累的灰尘倒是比客厅桌子上都厚。
可见屋子的主人从未开火烧菜。
这过的是什么日子?严桓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一转头,见厨房东面的窗户是开着的,他心里闷闷地想,还知道通风呢,若连窗户都关着,进来的时候恐怕能闻到霉味了!
又一转念,他忽然怀疑筮情从没关过窗户。
严桓摁住额头,靠墙站了一会,勉强平复了心情,他的情绪不可波动太大,不然头痛就会趁虚而入。
本来以为已经可以很好地做到平淡如水了,可不知怎么,从再见到筮情开始,他就免不了心浮气躁。
严桓不肯细想其中缘故,环顾四周一圈,他觉出了这个大房子的荒凉。当初离开得匆忙,几乎是逃走的,他并未预料到殊浅也会离开筮情。
现在想来,筮情大概沦为了孤家寡人。每天疲惫地回到这里,却只能面对着一个空荡荡的大屋子,想一想也挺瘆人的。
严桓默默思索片刻,出门买菜去了。
筮情回到家时,严桓正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没觉察到他的归来。
筮情也没上前打扰,只靠在门框上悄无声息地盯着那个久违的背影。他发现严桓并不是长高了,只是学会了挺胸抬头,不再像以前似的,总垂着脑袋,因此“看起来”高了。
严桓把炖好的河鱼倒进盘子里,眼角余光瞥见个黑影,他吓了一跳,定睛细看后埋怨道:“师兄,是你啊……”
筮情正心旷神怡,没接严桓话茬,突兀地撂下一句“你等着,我有东西给你”就转身走了。
严桓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筮情进了卧室,察觉到屋子的焕然一新,是被狠狠收拾过了,但他没做停留,大步走到衣柜前,从角落的精致小盒子里掏出了一枚银色戒指,紧紧地握在手中。
返回厨房的时候,他经过搁置在客厅桌子上的饭菜。饭菜是绿水餐馆出品,本是买回来做晚餐的。筮情略一迟疑,拎起还热乎乎的食物,毫不惋惜地丢进门外垃圾桶中。
严桓没看到粮食的悲惨下场,只看到了筮情展示给他的戒指。这戒指他认得,是“十指连心”里的一枚。
当年预测验结束后,学院把十指连心奖励给了他们组,筮情要求每个人都戴一枚——戒指里灌注微弱灵力后便可在一定范围内互相感应到。即是说,他们之中有任何一人遇到危险,同伴都有机会赶去救援。
当年严桓离开的时候,把自己的戒指装进了信封里,一并留给了筮情和严殊浅。
此刻面对这枚阔别已久的灵器,严桓非常为难。他已经无法使用灵力,戴上戒指必定会露馅,而那理由又是不可对筮情讲的。
当然,他有另外的充分借口拒收戒指,可他本来是想吃完饭再说……
严桓迟迟不肯伸手接过戒指,见筮情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只得犹豫地开了口:“师兄,其实,我这次回来……待不了多久。”
筮情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你还要走?”
“嗯……”严桓垂下眼,不肯直视筮情了。
“泪院七年学制,三年基础课加四年实习课。你还不把课补上,不想毕业了?”
严桓声音更低了,几乎是哼出来的:“我已经退学了。”
然后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严桓见过很多次筮情训斥严殊浅的样子,他以为自己也会得到类似的待遇。然而等了良久,也没等到筮情半句话。
平心而论,他觉得自己没道理也没必要怕成这样,他都这么大了,筮情也根本不算他的长辈,再说泪院,他们来这儿还真是为了学习?哪一个借口都是理直气壮,可是,他的确是不敢抬头。
还是不愿意看到他不开心啊……心中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严桓突然恼羞成怒,觉得自己这三年光阴都活到了狗身上。
说好要全部忘掉的,现在怕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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