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的做法……
算了……还是让殊浅开导他吧。筮情乱糟糟地思考了一通,得出了毫无建设性的结论。意识到严桓的目光停留在某一页上,很久没有挪开了,他开口问道:“怎么了?很难记吗?”
严桓低声回答:“有点。”
“不用勉强。记多少是多少。”
“没事,多看两遍就好了。还有多长时间?”严桓暗自咬了咬牙,他的头有点疼,但筮情很少交给他任务的……说什么也要完成。
严桓所看的这本书讲述的内容有关一种步法。作者先花费极多的笔墨强调了体术在实战中的重要性毫不弱于异灵链,又花费更多的笔墨强调了体术中步法比拳法重要。这两部分废话连篇,叙述极其复杂冗长,但好在每句话之间的逻辑关系比较密切,严桓记起来并不算困难。
麻烦的是后面的步法口诀,作者将他自创的这种步法起名为“谁都抓不着”。严桓读到这个名字时心中就咯噔一下,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果然,接下来的口诀心法部分,文风大变,一扫之前的性冷淡严谨学术风,用词随意大胆,相当口语化,而且这口诀越背越拗口,最后一看居然是首回文诗,且是顺口溜版本的回文诗。
严桓再怎么包容温和,尊重大师,此刻也不免腹诽了几句作者。这种口诀恐怕会令人走火入魔吧,这家伙到底是希望大家学习这个步法还是恐怕大家学了去啊?
他合上本子,扫了一眼作者大名——天黑请闭眼。
两人回到明室,筮情抬手收回了进密室前布置的幻术结界,又重新布置了另外一个。他拿出准备好的笔墨和布帛,严桓立刻接过来润笔研磨。
片刻后,筮情右手持笔,按严桓所述在布帛上誊写。偶尔有字不确定是哪个,严桓就要停顿下来解释,其实他觉得自己来写会更方便一点,但又怀疑手书的形式对筮情大概是有仪式感的,因此也未多说。
等一本书都抄录完毕,已到深夜。严桓觉得脑子里似乎有好多杂音,不停打断重启的输出方式实在太消耗精神了。筮情并没意识到他脸色不好,只沉默地盯着晾在空气中的帛书,似有心事。
严桓定了定神,自去泡茶润嗓子了。他怀疑自己的记忆力在退化,就算这本书很难记,但再长的书他都毫不含糊地背出来过,怎么这次会这么累呢?
难道是因为禁药?严桓心里是不愿多想的,宁可相信是由于此次夜深,他有些困了。再追究下去并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杀戮属性本身就极其消耗精神力量,假如那药真的对大脑有损伤和影响,恐怕以后精神也要出现问题,那岂不是要藏不住私自炼药这件事了……
“今天辛苦你了。”筮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倒了杯茶浅尝一口,停顿片刻后意有所指道,“最近没怎么和大家一起吃饭……你和殊浅应该还经常见面吧,有什么事找不到我直接和她说也是一样的……”
严桓刚刚在想禁药的事,心里有鬼,几乎被吓到了。他完全没感受到筮情的欲语还休,飞快嗯了一声,打算就此遁走:“我,我先回去了。”
筮情觉得自己和这孩子果然交流不起来,还是靠殊浅吧。他点点头:“早点睡。”
严桓看他转身坐了回去,发现筮情的袖子有点脏了。好像是墨迹。他没细想,匆匆出了书馆,却也没急着离开,只靠在书馆外面的墙壁上,平复着心情。
很奇妙,如现在这样和他只有一墙之隔的时候,严桓会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安宁,会满足于他们“共处一个世界并有相遇过”,可一旦真的看到筮情了,他就时刻地要心慌意乱,想要拥抱,亲吻,甚至……占有那个人。
尤其最近,有点变本加厉的意思。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严桓很厌恶地想。
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然而反复告诫自己几遍后,他依然不受控制的,心思转回对方身上。这么晚了,把他一个人丢在书馆守夜有点过分吧。虽然独自熬夜对一个二十五的青年人来说算不上什么事,严桓依然觉得怪可怜的。
要是睡着了被冻坏——他倒是从没看见过筮情生病——但万一呢。而且明天的早茶怎么办?严桓自动忽略了筮情经常出任务的事实,更强行忽略了真正感到孤独的是自己的事实。
总之,他揣着关爱筮情的心思又推开了书馆的门。
筮情不晓得严桓怎么又回来了,很惊讶地看着他。
严桓可能是真的有点困,刚才又严重消耗了记忆力,此刻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只好沉默着。
筮情不知怎么回事,灵光一闪:“外面太黑了?”
“……”
“我送你?”筮情又道。
严桓觉得否认会把情况搞得更复杂,只好装模作样地回答:“不用……都后半夜了。”
筮情没再表示反对:“那行,那你……”他四处看看,斟酌了一下:“你坐那儿的大椅子。”
知道自己不会被赶跑,严桓放下心来,把椅子拖到筮情身边,蜷缩在上面,没一会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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