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物整理了一番,昔日里她爱的手把件、喜欢的书、常用的瓷器,还有一些别的珍奇异宝放在精心垫好的小箱子里,一套皇后等级的金盘金杯等金器,并一箱子送礼用的精工玉雕、金花丝配件、满绣荷包。
姚三郎收起这些箱子:“嘿,四百九十多斤,还真准。”
皇后颇为自得:“我一箱一箱的算过重量。”
等给黛玉准备嫁妆时,希望能多宽限一下重量,或是你来回多跑几次,五百斤不够干什么的。
皇帝坐在旁边依然是闷闷不乐,颇有点西子捧心的风情:“黛玉,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黛玉想了想:“半年之内。哥哥,你想开一些,现在这样总好过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又不喜欢先皇,干嘛对于明德皇后要改嫁的事儿,郁闷成这个样子?
皇帝伤心低落的摸了摸她的头:“你不懂。”你娘还活着,你这就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先告别了皇帝皇后,又回去和父母依依惜别,二人直接回到庄国。
姚三郎兴致勃勃的说:“走,咱们去送嫁妆~”
黛玉有些迟疑:“我好久没去内阁了。”
姚三郎点点头:“妹妹,你不想去,我去送嫁妆就行了。然后我直接回金翅大鹏那儿去,也免得他再继续扣我假期。”
黛玉目送他扬长而去的身影,有些疑惑不解,他到底是敏锐还是迟钝呢?
对着镜子从头上到脚下看了一番,都很满意,就直奔皇宫大殿而去。到了门口,见宫门开着,几个人争的面红耳赤互相不肯相让,大师兄一脸漠然的坐在书案后。
这个局面好像很混乱的样子,她悄悄的进去:“紫述师兄,怎么了?咦?”
紫述师兄的衣裳是最华丽的、一直都是,有着最繁杂的绣花,甚至会在身上佩戴新鲜的花串。他一回头,那张脸却不是原本紫述的脸,是一个更成熟,更具风姿的脸,笑了笑:“没认错,就是我。新捏的脸,原先那张脸用烦了。黛玉,你回来的可不是时候,他们探讨了十几天,到现在也没拿出一个方案来。每个宗教都说自己最好,别人都是异教徒,呵呵。”
再别的地方说说也就算了,我们这里群仙云集,派别这么多,谁敢说这种话不怕雷劈么?
可是所接触的教派都不愿意取消这个说法,无论是道门、佛门、天主教、某某教,都认定别人是该下地狱的异端。这不就热闹了吗?神仙们见面时又要为凡人之间的战争而开战。
黛玉就乖乖的坐下来,静静的听他们吵架——都是些无稽之谈。并没有认真探讨解决办法,而是从不同的宗教背景、不同的立场、乃至于意气相争。
有几个人一直在吵架,而另外一些人则是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低声交流意见。
黛玉看了看坐在上首非常有耐心的大师兄,心说他现在其实不用坐在那里,这种时候让人们自己吵去就可以了。
又细细的看场中众人,似乎师兄们一大部分都不在,大师兄也一直在和二师兄说悄悄话。
紫述幽幽的说:“我若不是来看谢安石的风姿,也早就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镜子染头发。谢安鬓边有丝丝缕缕的白发,不知道是随着生前带来的,还是为了故作岁月痕迹而变化的,反正紫述很喜欢那个样子。
黛玉都想跟他学捏脸了,可是又对自己的相貌很满意。
…………
皇帝在过完年之后,就收到了李御史参奏贾赦勾结外官,恃强凌弱,勒索古玩,逼死人命;又参奏贾珍引诱世家子弟赌博,强占民女为妾。(1)
林如海站在队列的最前面,颇为心惊和惶恐,被姻亲连累的事情太多了。
皇帝大喜,这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过年前草草的办了贾贵妃的丧事,对于她的死,帝后二人都有点惊讶,同意是不受宠的、备受冷落、强自挣扎的贵妃中,何贵妃在皇太后被幽禁后虽然提心吊胆,可是活得很健康,怎么贾贵妃就死了?搞得好像他们动手了,其实哪有这个必要嘛,扔进冷宫里就够了。
查抄贾府抄出了很多东西,最让皇帝恼火的莫过于高利贷,这东西常常逼死人命,人死了就不给他交税了。而且勋贵干出这种事,对朝廷的形象很不好,会民怨沸腾。
女眷们有些下狱,不曾下狱的则被贾敏和宝钗分别接去府中居中,虽然不如大观园中的繁华,总好过身若浮萍。薛蟠和夏金桂依然争斗不休,全靠夏金桂依然没文化,现在还是不懂经营生意,薛府的大全依然在宝钗手里。
朝堂上为了怎样给贾家定罪多有纷争,四王八公力保贾府,内阁首辅也为其求情,皇帝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态度和要求,不得不退让一些,并没有找好基友帮忙。
当皇帝不能彻底随心所欲,那样会出大事,还不如稍微有一点憋气,可以多加斟酌——太憋气的时候就另说了。
这天夜里,皇帝正在睡梦中,忽然觉得身子一轻,魂魄幽幽离体,飘飘荡荡的往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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