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手中的事物,那是一只绣工精良的香囊,一看便知是出自她们母亲身边的大丫鬟织云的手艺。她抬头看了清婉一眼, 见她正一脸热切地望着自己,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打开了锦囊,从里头倒出了一样小小的东西来。
“咦,这不是你的玉牌吗?”清婵在瞧清楚之后,脱口而出,“好久都没看你拿出来过了。”她笑道,举着玉牌到清婉眼前,说道,“我还以为你弄丢了呢。想你唐二小姐也会弄丢东西……”
她正打趣着,却见清婉的眼泪不住地掉了下来,立马慌了手脚,一面要找帕子来给她擦眼泪,一面又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是开玩笑呢,怎么就哭了呢?莫不是你也以为弄丢了吧?没事没事,现在不找到了吗,啊,你瞧,在这里呢。”她笨拙地安慰着,因没找到帕子,干脆就拿自己的袖子来给她擦眼泪了。
清婉却哭得更厉害了。
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就好像是她小时候得了一块很喜欢的绿宝石,她小心翼翼地珍藏着,结果有一天,所有人都跟她说,她该把这块宝石,送给另一个小姑娘,因为那个小姑娘也喜欢,他们会给她更好看的东西。可是她不愿意,她有那么多的珠宝,可她最喜欢的,始终只有这一枚,她并不想要其他的,可偏偏,大家都希望她把这一枚送人。她其实不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所以在看着自己难得想要执着的一样东西被拿去送了别人之后,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掏心掏肺的难过。而现在,她的这份难过,是比失去绿宝石的那一次,还要难过上千百倍。
清婵显然是手足无措了,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自己的这个孪生姐姐这样哭,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她想了想,还是一把抱住了她,按着她的头在自己肩上——她突然察觉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要比这个孪生姐姐高些了。
“没事了,没事了。”清婵抱着清婉,轻轻地抚着她柔软的头发,像自己做了噩梦时,她安慰自己的样子,安抚她道。
好像是睡了很久。
清婉醒来的时候,脑子有些懵。她能听见清婵睡在自己身侧发出的浅浅呼吸声,这让她觉得一如既往的安心。只是这份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就想起来了,在入睡前,她很是大哭了一场。
是的呢,哭得还挺痛快的,她想,握了握右手,掌心里的那块玉牌,早已被捂得温热。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嫁入帝王家,是多少闺阁女子这辈子的梦想。何况秦王殿下,他与你年纪相仿,又一表人才,虽说他的生母陈皇后过世得早,但他到底也是在你姑母贵妃娘娘的膝下长大的,如此知己知彼的,有什么不好?”
这是晚间的时候,顾夫人同她说的话。她当时都听傻了,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一向敬重的母亲,简直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中所想一般,顾夫人无奈道:“我说这些话,你也别恨我,要知道,外头的人,多是这么想的。”她说着顿了顿,叹息道,“你以为我十分愿意让你嫁入皇室?自古帝王家,多出无情人,我是你娘,我怀胎十月生养的你,我怎么会不想你有个好归宿?长辈慈爱,夫妻和睦,儿女成群,一辈子顺顺当当地过了,那才是我想你有的一生。”顾夫人说着,眼眶也红了,“可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你生在了这样的人家,从一开始,你这一辈子,差不多就该注定了的。我也曾想着,拼一拼,为你谋一份好出路,至少,不用嫁入那个吃人的地方。可惜,可惜你的大姐姐,她到底是个庶出的,不然……”
那时候,顾夫人没再往下说了。其实也不用她说了,后面的话,清婉也该知道的了。她虽然知道,可终究没有死心,她想着凡事都还有转机,老夫人又是那样地疼自己,到时候拼着去求一求,或许,还能成。这个念头,在顾夫人将那只锦囊交到她手中时,就彻底断了。
她突然就明白了,临行前的他,为何是三番五次地,欲言又止,若即若离。那时候,她就隐隐有些不安了,但她还是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的——她就是这么个鸵鸟性子,当年她舅舅就是这么形容她的,横竖不管,先往好了想。她母亲就说过,这样最弱了。
最弱呀,她无声地笑了,下意识地伸手就往脖子上一摸,顿时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貔貅呢?”她往起一坐,只觉得这世间,已经不能更糟糕了。
第77章
那只玉石貔貅护身像, 清婉终究还是没能再找着了。这就好像是天意一般,她拿回了自己的玉牌,继而就丢了护身貔貅, 上天就是从来不会让人同时满足于两种圆满——这大概就是福无双至的道理了。可她这儿, 又怎么能算是福呢?
养病的日子过得很慢,其实清婉倒也不是真病了这么久, 只不过是她乐得借了生病的由头,推去外头那许许多多的宴请。顾夫人当然知晓, 也由着她去, 她深知自己的女儿是怎样的性子, 她伤心过了,自然就会慢慢地自我痊愈起来。世间女子一生,不大多如此吗?那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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