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寒,这种天若是不在自己的屋子里,便一时一刻也离不了暖手炉。可眼下,别说是暖手炉了,放眼望去,尽是陌生人,同她一道出来的姐妹们,还有清朗清正两位兄长,都不知道被人群带往何处去了。
这可都要怪清婵了,清婉想,就是她,非得揪着那个灯谜不放,明明都猜不出来,还死活不肯承认,在那里磨磨唧唧半天,惹得众人都不耐烦了,只说在边上四处看看,不走远,然后,就现在这样了。其实这也怨不得清婵,她也是难得这么光明正大地出来玩一趟,好不容易遇见个好玩的,哪里就肯轻易放手呢。只是,凡事都得找个人来背锅不是,在清婉这里,清婵自然就是这个最好的人选了,她总不能想是自己的问题吧。
大概是自己在这里站得有些太久了,一旁叫卖手作灯笼的一对老夫妻还过来问她,要不要坐下歇歇,他们以为她是在等人吧。清婉自然是婉拒了,她站了这半天了,也没看见人,这要是再坐下ィ删驼媸裁炊伎床患恕
这时从桥那头涌过来一群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嘻嘻哈哈的,推搡着过桥来。到了老夫妻的灯笼摊子前,大约是人多,一时不注意,打闹之间,他们竟将那副挂满了灯笼的架子给碰倒了。好巧不巧的,清婉正好就站在了架子下面。她看着架子倒向自己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要逃——她知道以自己的反应速度,也是逃不掉的,而是觉得,嗯,那只簪花真的很灵验啊,回去得让惠风再给它穿起来才是。
灯笼架应声落地,然而本该被它砸中的清婉,此刻却毫发无伤。灯笼架子如果也和人一样有反应的话,大概会和现在的清婉一般,只觉得懵吧。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那只还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就是这只手的主人,在电光石火之间,将自己带离后退,这才未受伤。
清婉木木地转过头去,她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可笑,因为她看见的那张脸,就是一副想要笑,却又觉得真笑了又太失礼了的样子。继而她又想,这个人,他怎么会在乎失礼不失礼的事情呢,他可从来就没将自己看在眼里过。这样一想,她莫名觉得有些恼,但同时又松了口气。
“殿……”她迅速地挣脱了李瑾的怀抱,正要称呼他,就被他摇头暗示,她于是生生地,吞下了那个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下”字。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令清婉感动的是,那对老夫妻,没第一时间去关心自己的摊子,反而是先赶过来问自己。可见这天底下,好人还是多的。
清婉还没来得及回答,左手就被李瑾一把拉住,只见他皱眉问道:“你的手怎么跟冰块似的?”方才清婉挣脱他的时候,一瞬间手有碰到他的。
“不用你管。”清婉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话一说出口,她自己也觉得不大合适,但一时之间,又拉不下脸来改口,只得抿了嘴,使劲想要将手抽回来。
清婉自己可能不觉得,但在那对买灯笼的老夫妻来说,他们如今的这般举动,和这大街上其他的成双成对之人没有什么不同。本来嘛,今天是上元节,多是有情人出来同游的。因此他们便劝道:“既然夫人没事,那就最好了。天这么冷,夫人又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如今这位爷也来了,夫人还是赶紧去看灯吧,好玩的还在前头呢。”
他们这一口一个夫人的,直给清婉叫得发愣,她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是……”
“好了。”李瑾却压根不屑于去辨白,他一把将清婉拉到了身后,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只荷包,直接丢给了那对老夫妻。清婉看得出来,那荷包分量可不轻啊。
“这……”老夫妻捧着那只荷包,有些不明所以。
“只当是这架灯笼的钱吧。”李瑾说道。
“这怎么行?”老夫妻自然是不肯收的,“这原不是……”
“那就当我都买了好了。”他说道,转头看向清婉,“你喜欢哪个,自己去挑。”
“那也值不了这许多银子。”
清婉没想到他今晚会有这般举动,只当他是过年行善事吧,她于是对老夫妻笑道:“不用管他,他有钱。”说着就从那一地的灯笼里,挑了只尚好的玉兔灯出来。
“夫人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老婆子最拿手的灯了。”那位老婆婆说着,重新点燃了里头的蜡烛,然后递给清婉,又笑道,“夫人拿着这灯,好看,就跟那月宫里的嫦娥仙子似的。”
清婉只笑了笑,她自己长相如何,心里还是清楚的。她家姐妹五人,其中生得最好的,当属清秋。有清秋在前,她是没资格谈美貌的。
大约是见李瑾拿了银子给老夫妻,先前的那群罪魁祸首们,也都过来了,纷纷表示要赔钱给他们——可能真的是因为过节吧,人人都心肠好。老夫妻是实诚人,今晚已得了扎半年灯笼都卖不到的钱,便不肯再收了,两边顿时就拉拉扯扯了起来。
“走了。”李瑾拉了下清婉头上戴着的雪帽,说道。
清婉自然是皱了眉,抬手理了理帽子。这个人,真是六月的天,娃娃的脸,一时好一时坏的,叫人难以捉摸。莫非脑子有毛病?清婉暗自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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