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盛风, 大概最不缺的, 就是女人吧。
回国才多久,光是江姜见过的,就两个了。
这一个,是新的还是江姜见过的呢?
盛风感受到怀里身体的僵硬,他眼神一闪, 嘴角挂上一抹浅浅的笑。
门很快打开, 夏凉淡淡的抬起眼,瞟向门里的人。
说完全不好奇,是假的,她还是没办法控制的想知道,能在他身边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然而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她突然愣住了。
这模样,说不出的眼熟……
门里的姑娘也愣住了,她定定的看向盛风怀里的夏凉, 许久,才激动的颤声叫道:“学姐?”
听到这个声音,夏凉彻底想起来了,这女孩,竟然是聂新柔!
她抬起头,看向盛风。
盛风好整以暇的垂眸,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促狭。
夏凉立刻明白过来,自己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她有些尴尬的转开头,清了清嗓子,回了聂新柔一句:“好久不见。”
聂新柔还要说什么,盛风啧了一声:“虽然娘娘很轻,但能进屋再聊吗?”
在听到娘娘两个字的时候,夏凉的眼神闪过一抹哀伤。
多少年了,她只在梦里听见他这样叫她。
叫她娘娘的人很多,当年的同学都这么叫她。
可只有盛风,每次叫她娘娘的时候,会拖着一个甜腻的尾音,像呢喃,更撒娇,更像诱惑。
盛风将夏凉放在客厅的按摩椅上,给她后腰垫上厚厚的软垫,帮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又拿过一条薄毯细致的搭在她腿上。
忙完这些,他脱掉西装外套,一边挽着衬衫袖口,一边说:“我去拔两颗萝卜。”
说着,大约是也想到了当年的趣事,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夏凉和聂新柔同时看向他,他方才笑的那么轻快灿烂,仿佛十年前那个恣意飞扬的少年,又回来了。
被她们看的有些尴尬,盛风清了清嗓子,转身走了出去。
夏凉收回目光,无声的叹了口气。
聂新柔搬了个小皮墩儿,坐在夏凉身边,拿起一个橘子,细致的剥着。
她的声音跟她剥橘子的动作一样,温柔,细致,不紧不慢的。
“学姐你来了真好,你来了,风哥又会笑了。你不知道,从我来到这里,从没见他笑过。”
她说完,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夏凉。
夏凉接过橘子,垂着眼帘,十分认真的吃着橘子。
她不太敢看聂新柔的眼睛。
毕竟当年,如果不是她多事,聂新柔的哥哥也不会进监狱……
聂新柔像是猜到了夏凉的想法,她起身倒了杯热茶给夏凉,夏凉接过茶杯,不好再不开口,低声说:“谢谢,当年的事,对不起……”
聂新柔顺势握住夏凉的手,她大约是做多了家务,虽然比夏凉还小一岁,但手已经有些粗糙,掌心还有一层茧子。
但她的手温热有力,夏凉觉得被这样一双手轻轻握住的时候,仿佛能透过她手心的力量感受到她内心的宁静沉稳。
“学姐,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当年如果不是我懦弱,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该说谢谢的人,也是我,如果不是你帮我,也许我活不到今天。如果不是因为你,风哥也不会帮我们兄妹,这么多年。”
聂新柔的声音仿佛有种让人沉静下来的力量,夏凉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眼中看见了真诚的光芒。
夏凉忍不住就有些鼻酸,她慌忙喝了一口热茶掩饰,轻声问:“这些年,你们怎么过的?”
聂新柔轻笑一声,坐在小墩儿上,不知从哪弄出一筐青豆,一个个的剥着,语速依旧不急不缓:“我嘛,退学以后去打工,起初在餐馆做服务员,后来太累啦,还总遇到醉酒的流氓。
我就辞了职,想去做保姆。
带小孩我没什么经验,做了几家都被辞退了。
后来有一家人主动联系我,他们家孩子已经上小学了,女孩子,也没那么顽皮,只要做饭洗衣服就好。我就在他家做了好几年。
三年前他家小孩读了寄宿高中,我刚没了工作,风哥就联系了我,他在国内买了这套房子,虽然不长回来,但希望我能帮他照看房子,主要是门前那块菜地。
后来我才知道,我之前那家主顾,就是风哥的合伙人,也是他介绍那家人联系我的。”
聂新柔说着,把剥好的青豆端起来,冲夏凉笑笑:“我先把青豆给风哥送去。”
夏凉看着聂新柔走向厨房的背影,听见厨房里娴熟的切菜声,神思有些恍惚。
这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对她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原本应该是温馨的画面,但因为人物是盛风和别的女人,她总觉得看的眼睛不舒服。
哪怕她明知道,那个女人跟盛风不可能有别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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