捺不住地动了手!若是贱内惹了娘子不快, 小儿却又何辜?”
虽然韩谨痛失妻儿身世可怜,但他这话问得,却让我很想笑——连我与先帝都能瞧出来,他这个当局者难道是真的不知道么?
“韩侍郎,某记得你曾经在大理寺做了许久的大理寺正吧?”我不得不“好意”提醒道。
韩谨目光不善地打量我一眼,“霍将军倒是好记性。”
“这位贺兰典膳可巧就是经常去大理寺送饭食的,韩侍郎难道从不曾见过?”
“见过又如何?”
韩谨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承认么?我不得不继续道:“韩侍郎,按照贵妃与贺兰典膳的说法,是韩夫人在与贵妃用午膳之时因为闻不得肉腥而犯了恶心,招来太医诊治发现是有了身孕,于是贵妃特地命司膳司做了一道开胃的吃食。偏偏这时候司膳司为了至尊的午膳忙得抽不出人手,于是贺兰典膳便亲自动手做了一道鸳鸯炙。这些都是你方才不曾听见的,某现在告诉你,不知韩侍郎作何感想?”
“霍将军是什么意思?”韩谨的脸色有些难看,“恕韩某多嘴问一句,这是贵妃的寝殿,出事的是韩某的家眷,不知与霍将军有什么干系?霍将军为何会来此?”
我还没说什么,先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是朕叫伯英一道进来的。徐安泰说贵妃殿里出了事,贵妃受了惊吓,朕想着伯英从前与贵妃相熟,也算是半个兄长,进来看看难道不对?”
其实按照仪制,我即便进宫拜会皇后也不算特别妥当,更遑论是拜会没有血缘关系的贵妃。只是既然皇帝都开口了,韩谨就不能说什么。
于是我继续道:“本来好端端的,一听闻韩夫人有孕,从不管昭台殿中事的贺兰典膳便自请来做这鸳鸯炙,而韩夫人就是吃了这鸳鸯炙便出事了……贺兰典膳,你说对不对?”
贺兰昭没料到我会忽然问她,一时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道:“与、与……韩侍郎何干?”
“杀人之事的确与韩侍郎无关,却是因为韩侍郎而起的不是么?”我眯起眼盯着贺兰昭,“贺兰典膳,左右都逃不过一死,在殿里老老实实地说了,不比发落到内务府去受尽拷问得好?”
贺兰昭低头,似在思索究竟说是不说。
“贺兰典膳,你……与韩侍郎有过……肌肤之亲了?”当着表姐和贵妃,我这话问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等贺兰昭红着脸咬着唇反驳,韩谨便高声道:“霍将军好生放肆!某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的会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身为臣下,岂有染指君王宫人的道理?”
原本我问话后先帝的脸色都有些阴沉的,但听韩谨一说,有渐渐好了些,但这脸色变化却看得表姐有些不悦。只是先帝也不在乎,只是淡淡地道:“韩卿莫要激动,伯英也没有恶意。”
我又问贺兰昭,“那……韩侍郎可是与你山盟海誓答应给你名分了?”
“不曾!”答话的依旧是韩谨。
“那……韩侍郎答应了带你出宫去?”
这次轮到贺兰昭摇头了。
“真是好狠毒的妇人!韩侍郎什么都没做呢,就这样毒杀了人家的妻儿。”我冷笑道,“宫里对剧毒之物管理甚是严格,尤其是尚食局的人,都是经手宫里贵人的膳食,就怕除了岔子,但你却能存下一包毒物……只怕这杀心,由来已久了吧?”
“不……不是!”贺兰昭胡乱摇头。
先帝却皱眉道:“皇后……你便是这样管理的后宫?”
我并不曾料到会把火烧到表姐身上,更不曾料到原来先帝对表姐已经这般厌恶了,想来是姨夫让他早就不堪忍受了。
表姐深吸一口气,低眉顺眼地下拜请罪,“妾管制后宫不严,才导致此事发生,请大家降罪。”
我还想说什么挽救,但锦帐后的凌波又忽然出声道:“大家,贺兰典膳既然早就存了杀心,必然是想方设法都会把毒物弄到手。皇后管理整个后宫,本来就劳心费力,这等隐秘之事自然是想觉察都力不从心。大家还是不要责怪皇后了。何况眼下……还是先给长孙姐姐一个交代才是。”
先帝这才作罢,向贺兰昭道:“方才伯英说的,对是不对?”
登上帝位不足四年,但先帝身上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度却已是练就了,就这样看似淡淡的一句话,便吓得贺兰昭脸色发白,只能哆哆嗦嗦地道:“是……”
韩谨闻言忽地红了眼,冲上去死死瞪着贺兰昭,“若真是因为某,那贺兰典膳尽管冲我来便是!打也好骂也好!韩某自问从无对不起贺兰典膳之处,也不知怎的就勾起了你的杀心,可你有事就冲我来啊!为何要对韩某的妻儿下手?贺兰典膳,你知不知道?家父家母盼着抱孙子盼了多久了吗?”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形象全无了。
先帝的神色有些快慰,又有些不满,低斥道:“韩卿,这可是贵妃的昭台殿,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这个宫人,处置了便是。”
“臣恳请至尊……施以极刑!否则如何告慰臣无辜枉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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