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来。”
“回禀宁王,末将以为各城门之前应当多布置些绊马绳、铁蒺藜之类的东西,管叫他们突厥骑兵也没有用武之地。”
“如此甚好。李都督,你意下如何?”
“但凭宁王定夺。”
“那……霍将军呢?”
帐中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我不好再神游,连忙整了整精神,随口回答:“大王所言甚是。”
宁王轻咳一声道:“小王还什么都没讲呢。这样吧,方才几位将军所言都不错,但东西两侧城门也不可掉以轻心,五千人太过托大,还是各自领一万去吧。东城门一万西城门一万,剩下三万北门迎战。城上储备滚石与热油,箭矢要足。趁夜……便将几处门外的绊马绳铁蒺藜布置好,几个侧门也要布。”楚煊侃侃而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大王英明!”众人齐声道。
“还有什么大事么?若没有,便散了吧。”楚煊淡淡一笑。
范阳节度使李卓李冠英当先起身离去,其他人紧随其后,我略坐了坐,看着楚煊欲言又止片刻,到底也打起帘子,走了出去。
“面似男儿,心如妇人!整日就知道守守守!难道他以为把檀州守牢了,那帮北蛮子就会自己退回去吗?”豪放的嗓音一听便是李冠英。
边上有他的亲兵劝道:“都督少说两句,这还是在……帐外呢!”
李冠英到底弱了声气,仍道:“难道我说错了?”
那个亲兵没敢说话,只是我路过的时候才低声说了一句,“都督并没说错。只是,主帅的话,谁敢不听?”
他连忙回头看究竟是谁在同他说话,一见是我,却立刻冷哼一声,负手快步走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只得忍了。毕竟李冠英与师父差不多岁数,虽说出身并不很高,但是从大头兵慢慢被提作范阳节度使,可谓身经百战,在这一带也十分具有威望,不能轻易得罪。
不过方才李冠英所说的,却也正是我所想的——难道死守檀州,突厥人就会自行退走么?这话拿去问三岁小儿都知道答案。
到檀州小半月了,楚煊从未下过一次反击的指令,永远都是在守城、守城。听闻我们带了五万人马前来迎敌,李冠英喜得亲自来迎。除却各关隘必须的守备,他所辖九万军马便带来檀州四万,可见其杀敌的决心。只是楚煊偏不迎战,倒叫李冠英一腔热忱渐渐熄灭。人都来了,也没有再离开的道理,李冠英在此待得窝囊,骂上几句都是家常便饭了。
楚煊的所作所为全然超出我的预料了,我以为他只是会犯纸上谈兵的毛病,再严重些也就是不听劝告一意孤行,他武艺低微又不会上战场,大不了对敌之时我再根据情况重新下令便是。谁知他竟紧闭城门半月不曾迎敌,并且看这架势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打算开城……那这打的是什么仗?
我曾私下与他说过几次,他都是温温和和地将我驳了,“突厥遭灾,牛羊马匹冻死无数,实在是活不下去,才南下到我大郦来抢掠,这一路凭的就是一股孤勇,若我们与他们硬碰硬,即便是赢了,也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且让他们在城下叫嚣,我们只管守住城门,不让他们打进来,但也绝不理会他们,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这话乍听来是不假,只是一连半月不开城迎战,也不知挫的是突厥的锐气,还是我们自己的锐气。
“午饭好了,开饭了开饭了啊!”远远地一阵锣响,有大嗓门的兵丁叫嚷起来。
整天窝在城里又不活动筋骨,哪里有什么胃口吃饭?只是凌波给我带着的酥饼一早就吃光了,若是午饭不吃,下午真饿起来来没什么能垫肚子,也不得不去胡乱应付一顿。
一想到凌波,顿时心情更糟——还说得胜之后便替她一家翻案再迎娶她,眼下这样,连仗都不曾
打,更别说何时能胜了。
还没走近去,隔着人堆我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腥膻油腻之气,只略略一想,便深觉不妥,忍不住拨开人群大步往里走。
“霍将军来了?将军莫慌,属下留了两条大羊腿专门给将军,管够!”人还没走去,便听到有人嬉皮笑脸地叫我。我抬头一看,叫我那人是秦仪,李冠英的副手。只是就我这几日与他接触看来,此人贪生怕死油嘴滑舌,净会给楚煊溜须拍马,没的让我不喜。
我皱着眉盯着他递来的烤羊腿看了半晌,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红羊枝杖1啊!”秦仪有些莫名其妙,片刻后又赔笑道:“啊,定是军中的伙夫做得太过难看
将军瞧不出来了。不过将军也别怪罪,冀北的伙夫,自然是比不得长安的名厨,不能做出花来,但味道是不差的……”
“哪里来的羊?”他喋喋不休说得我头疼,我连忙出声打断。
秦仪被我问得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话,哪里来的羊?”我拔高声音。
漫说是他,周围许多人都被我吼得一怔。片刻后,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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