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谨还愿意与我一道上下折腾只为求一个公道,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为官不易不是因为真相难求,而是权贵不好得罪。韩谨才入朝多久,也学了这副腔调。不过如今的至尊所求的,不过是与我姨夫夺权,其余之事无暇他顾,才会带的一朝的官员不思处理庶务只知争权夺利。若是当皇帝的不是他……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景象。
“好,那我便等你。”又是短暂的沉默后,凌波再说话之时声音平静不少。“我眼下是负责椒房殿的饮食,值宿的外臣那里我不能送。不过负责外臣饮食的贺兰典膳与我十分亲密,若是你有什么想吃的,在午膳的时候告诉她,我晚上做给你。”
“谢谢你,七巧……”
“你我之间还须言谢么?”
后面的话我已不想再听,青梅竹马久别重逢,总不能说出一些我爱听的来。
只是,谢凌波原来就是师父再三催促我相救之人,她却并不信我,只信那个将她“卖”进宫中之人。我却要想想,这人到底还救不救。
第7章 玉兰片(上)
神熙二年,二月初二,先帝寿诞。
先帝寿诞这日恰好又是花朝节,而花朝节民间也作挑菜节,故而先帝寿诞之时还会在宫中举行挑菜宴1,邀皇亲国戚与品级较高的朝臣并家眷一道入宫。
师父的旧疾发作得愈发厉害,过了一个冬天都没有好转,先帝的寿诞他是告假不去了,我便趁着上午休沐去了安国公府府看望他。正事讲完,我想起凌波的事,想了想,到底还是告诉师父了。
“师父,徒儿在宫里见到谢氏了。其实那谢氏徒儿一直都认识,只是她似乎不愿别人得知她的身份,若非阴差阳错,徒儿也不知她身在何处。谢氏只一心想着她的表兄韩书毓救她出去。但之前徒儿听闻,谢氏被内卫带进宫,本就是因韩家告密……师父,救是不救?”
“从前阿翊来信,韩家与他家比邻而居,两个孩子青梅竹马,如何不比我这素未谋面的伯父来得亲近些?”师父苦笑,“韩家出手相护就罢了,只是如你所说,韩家既然选择告密,便是不会救她了。虽说阿翊出身旁支,但在调任剑南前曾在长安做官许久,算是谢氏旁支中与我最亲近的弟兄。这孩子是阿翊的唯一骨血,自然是要救。你便与她实话实说,我信阿翊不会把女儿教得是非不分的。”
我答应了师父,又坐了片刻,才告辞离去。
出门前,娉婷叫我:“阿兄慢行一步。”师父于我名为师徒,却待我如同亲子,是以作为师父独女的娉婷自然与我兄妹相称。
“一娘2还有什么事吗?”
娉婷忸怩了一下,仿佛花色上脸一般,“至尊……最近又为难六郎了?”
这个六郎自然是说的楚煊。楚煊行六,自然该叫六郎。只是按照他的身份,敢这么叫的人,似乎
也只有娉婷了。
从前我还爱逗她,只是被凌波拒后不知为何一直都心绪不佳,听她问情郎之事自然有些不乐意,只是淡淡道:“至尊近来直忙着与谯国公明争暗斗,哪里还记得有个郢王等着他去为难?”
娉婷没有再问,神色却并不是很好。
我也知道自己话没说好,连忙道:“只是至尊不为难他,他也要万分小心。至尊派他主理刑部,一堆焦头烂额的事,若是掉以轻心就会被乌台那帮人弹劾。再说……师父并不是很喜欢他,更不愿意你见他,难道你让他天天跑着来找讨嫌么?待过几日清闲些,我让他邀你去赏桃花如何?”
“阿兄可一定要记得啊!”娉婷咬着下唇,认真嘱咐我。
“我省得,答应一娘的事,我什么时候忘记过了?”
其实忘记过许多次,只是师父虽然教娉婷诗书武艺,却实在把她保护得太好,单纯得如同白纸一般,如若不然,也不会被我一骗一个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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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时间差不多,我便换了礼服入宫。先自然是去椒房殿,却刚好见了姨夫与姨母一道,正过问表姐的胎像。
姨母还罢了,毕竟是亲生母亲,对表姐的身子也关注些,还嘱咐了一些饮食禁忌。姨夫则是听闻胎像稳固,便开始过问先帝在她有孕期间来过椒房殿几次、来过后宫几次、每次分别去了哪里。我进去之时,表姐看我的神色颇为尴尬。
不过也好歹我来了,姨夫也不好多问,才收了话。然这样一来,一屋子的人竟无话可说,只好聊起时气来。
几个月不见凌波,自然也没来过椒房殿。但数月前我就听她说过,表姐本就身子不好,有孕期间又一直思虑过重,长此以往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好。可姨夫姨母好不容易来一次,非但不宽慰,倒还总是说些让表姐担心的话。但我作为晚辈,且是一个不太亲近的晚辈,也不敢去劝。
待到时间差不多了,表姐也该更衣入席,我这才连忙告了罪,自己先溜了。
还未开宴,而这挑菜宴又在御花园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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