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哪里是他谈岳一个人的事?罢了,小绎,这话我同你说也没什么。谈岳的那件事……跟蒋先生也有关系的!”
蒋绎笑道:“我爸?我记得我爸当年还不认识他吧,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孟竞知叹了口气:“不是这么简单……”
“我们不知道。”周月浓生硬地打断了孟竞知的话:“别再问了,小绎。三十年前我们才十几岁,根本还没见过蒋先生。”
孟竞知一愣:“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忽地顿了一下,狐疑地打量着蒋绎的脸:“是你?难道是你吗?”
蒋绎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半垂着眼帘说道:“周阿姨,可是你看,他的样子却不像完全不知道内情的啊。”
孟竞知立马闭上了嘴。
周月浓眉头紧锁,双臂交叉紧紧抱在胸前,不自觉地做出十足防备的姿态,恨不得把自己摆弄成一只锯嘴的葫芦。蒋绎却好像看不见似的,步步紧逼地说道:“周阿姨,你明明知道。”
周月浓发现对方已经不要脸了,当即决定舍命陪君子。她脖子一梗:“是啊,我知道,但是不告诉你。蒋绎,蒋先生过世已经八年,用不着再让人翻出来鞭尸——早就烧成灰了。”
蒋绎却摇头:“我猜他不怕。”他顿了顿:“您放心,那件事主谋健在,尚算不到一个死人的头上。何况错了就是错了,早晚都要付出代价。他一生没做过亏心事,想必寝食难安。如果还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想他也会高兴的,再不用——”
蒋绎无畏地盯着周月浓的眼睛:“惶惶不可终日,大概永无尘埃落定之时。”
周月浓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孟竞知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看见了?”
“他没有。”周月浓冷冷说道:“他要是看见了,还能来问你我吗?”
蒋绎点点头:“是的,我没看见,他的日记缺了一页。周阿姨,你真的不想让我知道吗?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会让我到老宅去?”
周月浓:“因为你实在太作了,这本日记是让你必要的时候交出去保命的。”
“但是刚好可以送谈岳下地狱。”
周月浓古怪地看了蒋绎一眼:“你真要这么做?说实话,蒋先生可能不会希望看到你冒这个险。”
蒋绎坚定地点了点头。
周月浓挫败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执意要问……不骗你,蒋先生那页缺失的日记我只见过一次,具体写了什么内容印象不太深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它的下落。怎么样,要听吗?”
蒋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孟竞知叹了口气:“行吧,你可别后悔——回你家去,问问谈衡吧。”
这回轮到蒋绎愣住了。
周月浓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丝快意:“你不想去,对吧?我不止一次暗示过你,蒋先生临终之时身边只有谈衡一个人,你该不会想不到,他的遗物该在谁手里吧?你只是本能地在抗拒罢了。没关系,小绎,不愿意就算了。”
蒋绎觉得这些天自己过得就像一个笑话。明明说好了不再麻烦孟竞知夫妇,却没过几天就失约了;明明才执意把辞职信留在了谈衡桌子上,却仅仅在隔天就又回到了谈氏。
停车场的保安认得蒋绎的车,尽管他已经没了,小保安还是痛快地把他放进去了。蒋绎摇下窗户对他道了声谢,小保安笑着露出两颗虎牙:“您新车还没来得及提呢?我就说,您急着还什么通行证啊。”
这个时间正好差不多赶上下班的点,蒋绎不愿撞到同事,特地找了个角落停车。蒋绎一边停车,一边心里就打开了退堂鼓。非得要去找谈衡吗?不去不行吗:今天不去,不行吗?
就这样蒋绎心烦意乱地停好车,无意间往旁边一看,发现自己的车正好停在了谈衡右边。
蒋绎:“……”这得是什么样的运气!
蒋绎想都没想就重新启动了车子,急吼吼地开出车位。结果他的车才刚拐出一个头去,他便清晰地感觉到一个不祥的颠簸。
……车胎爆了。
眼看着已经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人往停车场里走了,蒋绎急得直冒汗。他车里倒是有个备用胎,可惜他自己不会换,只好先打电话叫拖车。蒋绎守在自己的车边上,绝望地看着来往的车辆渐渐多起来。
谈衡是要加班的吧?应该会吧,最近正是多事之秋,他怎么也该工作到□□点吧。那就好,那会拖车应该早就把这辆破车拖走了……
“你怎么在这?”
蒋绎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之前该看看黄历的。他僵硬地转过头,干笑了一声:“阿衡哥。”
谈衡冷漠的表情似乎在听到“阿衡哥”这个只会出现在他们最浓情蜜意时的称呼时有了那么一丝松动,但是蒋绎很快就觉得那大概只是他的错觉。因为谈衡很快就冷淡地说道:“你不是辞职了吗?不是昨天就迫不及待地把通行证都还回来了吗?为什么仅仅一天之后你就又出现在了这里,还把车停在我旁边?”
谈衡觉得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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