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问道:“你爸解决?你爸打算怎么解决那个放高利贷的黑社会?”
谈衡顿时语塞。这个他倒是真没想过,也许是习惯了谈岳的无所不能一言九鼎。此时蒋绎一说,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是啊,谈岳要怎么解决那个有黑、道背景的范庞呢?
一个电话打得各怀鬼胎,谈衡挂了电话,觉得心情更沉重了。
蒋绎却在因为自己的计划终于奏效而觉得分外鼓舞。
谈氏会因为一小笔债务就陷入危机吗?不会。但是谈岳会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混混而低头吗?当然也不会。
谈岳一辈子发号施令说一不二,老了脾气不见平和,反倒变本加厉地暴躁。他有本事雇凶铲除异己,会放纵一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小辈骑在自己头上?
不不不,谈岳这样的人,当然会动用一个合适的关系,杀鸡儆猴。只要他有动作,害怕掀不开那尘封的旧事吗?
蒋绎在心里给范庞默了个哀,然后自顾自地激动去了。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傅秉白路过客厅,一眼看见蒋绎眉飞色舞,不由大惊失色:“难道你跟谈衡和好了?”
蒋绎的脸一下垮了:“……没有。”
不仅不会和好,没准这仇还得结得更大了。
傅秉白自己开工作室,里面就他一个造型师,说不营业就不营业,十分任性。反正店面是他自己家的,赔了算他大哥的,赚了是他自己的。这些天他心情好,连着上了好几天班,大正月里客人不多,入账不到一千,不过他大哥送了他两台限量款游戏机做奖励。
傅秉白的事业心进入良性循环,又去上班了。
傅秉白一走,蒋绎就翻出他爸留给他的那个手机,联系孟竞知。不过那边的语气听上去似乎不太想跟他见面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刚过了年的缘故。最后在蒋绎的坚持下,两人约了下午的时间。
蒋绎特地带上了支票本。
孟竞知这回选的地方很好找,是在市中心的一个咖啡厅,蒋绎到的时候,他面前已经摆了两只空甜点盘了。
“小绎,坐,喝点什么?”孟竞知把菜单递给蒋绎,热情地招呼道。
蒋绎没心情喝东西,随口道:“美式就行。”
孟竞知笑眯眯地招呼服务员:“姑娘,一杯美式,一杯摩卡多加一份糖,一份乳酪重芝士,一份布朗尼。”
蒋绎看着他不算玲珑的身躯抽了抽嘴角,委婉地规劝道:“过量的糖对牙齿不好。”
孟竞知倒是不在意,对着还没上来的东西垂涎欲滴:“嗯,我还三高。你不知道啊,家里有个凶婆娘,自己控制饮食也不让我吃东西,好容易出来一次,难得啊。对了,你这回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蒋绎什么都没说,掏出空白的支票本往桌上一放。
孟竞知看了他一眼,收敛了笑容:“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绎含笑道:“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这回拜托您的事情可能不太好办,但是价钱随您开。”
蒋绎有钱,有多少孟竞知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满足他的胃口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孟竞知不仅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反倒还有点明显地皱了皱眉。
他不怎么自然地笑了笑:“蒋先生,真不巧,我金盆洗手了。”
蒋绎:“……”
蒋绎想了想,这种私家侦探拒绝的理由无非就是事难办,报酬少。可是他已经说了价钱随对方开,孟竞知为什么都不肯听听他的委托,就急着拒绝呢?
真的金盆洗手吗?那可的确不巧得很。但是蒋绎不相信世上真有这么寸的事。
而孟竞知刚刚狼吞虎咽地干掉了布朗尼,浑圆的指头正搭在乳酪芝士的盘子边上,询问蒋绎道:“不来点吗?”
蒋绎黑着脸摆摆手,孟竞知顿时喜笑颜开。
孟竞知的吃相相当急迫,但是神奇地并不难看,甚至还有些斯文,足见这个人教养相当好,小时候、甚至他父母小时候,家境都应该不错;而他大约四十来岁,童年应当刚好处于大部分人都不怎么富裕的年代。在那个时候稳定富足的家庭,到现在家底应该也还是可以的。但是孟竞知却选了这么一份来钱快、风险大的工作,而且衣着什么的也不算高档,很可能是因为后来家里出了什么大的变故。
童年生活优渥,父母知书达理,得到的关爱应当也很充足,这样的人通常都很重情义。而联想到孟竞知刚刚不经意地提起“家里的凶婆娘”时满眼的柔情,更加印证了蒋绎的猜测。
那么,突破口来了。
孟竞知还不知道自己吃个蛋糕的工夫就被自己的前委托人给“侦探”了,此时他正拿着餐巾意犹未尽地沾嘴角。孟竞知一抬头,正好对上蒋绎不怀好意的目光,无端心悸了一下。
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还是走为上。
于是孟竞知依然丢下才喝了一半的摩卡起身告辞:“对不住了蒋先生,这单生意我接不了,您另寻高明吧。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而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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