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撸了撸龙鳞的头毛，直到龙渊在他身后骤然插了一句话：“什么秘密？”

    林凌被这句话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在刚刚, ”龙渊走到林凌身边，仗着自己的身高, 像林凌摸龙鳞那般同样摸了摸他的头, “你们在聊什么？秘密？你们去哪儿了？”

    “没什么，就是一件小事。”林凌向旁边退了一步，避开男人的手——他也不心虚, 这种被人夸奖的话只是在孩子面前想来羞耻, 又不是什么被别的陌生人搭讪之类的秘密, 只不过是被夸奖了一下他的天赋而已！

    龙鳞见林凌没有直接把方才的事说出来，眸子里闪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他晃了晃抓着林凌的手。

    反倒是龙渊的眸色暗沉了下来, 他与自己分割下来的记忆体对视, 在龙鳞的眼睛里看到了被隐藏在喜悦之下的挑衅——龙渊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解释自己方才去做了什么, 就这么跳过了这个话题, 问林凌：“还想去哪里？”

    想出来本身就是龙鳞的意愿，林凌下意识低头去询问龙鳞，这看在龙渊眼中就更令他不悦。

    龙鳞见状更是高兴，他对着黑发少年摇了摇头：“我有些困了。”

    他之前的确是想出来玩，但那是建立在跟林凌一起的基础上, 而不是中间加了个龙渊。方才龙渊独自离开，他才能短暂拥有了同林凌单独相处的十几分钟，这已经够了，不需要再看着龙渊陪在林凌身边。

    龙渊也不想再跟龙鳞一起外出，深渊主宰拍了拍手，他们四周的景色顺势变换，立刻又回答了深渊的神殿之中。

    林凌倒没有困，他只是饿了，先行回到了房间中。

    龙鳞没有跟着他，他似有所感地看向了自己的本体——深渊主宰眯起了眸子，他试探性地问：“你愿意回来吗？”

    他这话问的含糊，但龙鳞已经能懂他的意思。

    这几天已经长大不少的小孩郑重地摇了摇头：“你不能做到的事，我可以，这就是我诞生的原因。”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又跟循着黑发少年的步伐，敲门进了房间。

    龙鳞身上有着龙渊所没有的一切，就像是他的对立面。

    真正的深渊主宰犹豫，害羞，内敛，他无法做到像龙鳞这样落落大方。

    就算是现在的龙渊，他也仍旧被困在是否要恢复记忆，是否要再爱一次的囚笼之中。真正自由的，反而是龙鳞。

    ******

    是夜，永恒的迷雾围绕在神殿四周，四下寂寥无人，只有凑近了听，会听见从床上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在柔软的床铺上，大片的帷幕下，躺着一名黑发少年，他的双目紧闭，显然是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林凌的睡姿不怎么好，并非平躺着，他总喜欢侧着睡，最好怀里再抱个什么东西，这让他有安全感。现在没有抱枕这种东西 ，他只能将就一下抱着被子，一节光滑的小腿就这么露在了外面。

    他正酣睡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推开了房间门，走了进来。

    这里是深渊主宰的地盘，能够不知不觉中进来的人只有一个。

    龙渊的脚步声很轻，像有着猫科动物的肉垫，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最终站在林凌的床前。

    他没有点灯，也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只有无边的黑暗，窗外没有月光，透不进一点光亮。

    但龙渊好似能够在黑暗中自由视物，他的视线含了一些复杂的情绪，有困扰，有欲，有思考，一寸寸地碾过林凌的脸，身子，手臂，最后落在了对方圈住被子的小腿上。

    这样会冷。

    龙渊克制住自己想要去摸一下的冲动，扯开那团被子，将那寸白皙的小腿掩盖了进去。

    林凌睡得很沉，没有被弄醒。

    龙渊顿了一会，才缓缓拿出他今夜来的目的——那是下午出去的时候，暗夜交给他的一盏紫玉灯，被雕刻成了白骨之花的形状，摸上去温润无比。

    说来也好笑，这本来就是出自未失忆前的龙渊手中，分裂记忆后被暗夜带了出去。遇到林凌之后，暗夜特意将这盏灯放进拍卖会，再重新买回来，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

    龙渊想起下午时分暗夜在将紫玉灯交回给自己说的话：“不如跟我打个赌？如果林凌能让这盏灯长明下去，你便融了记忆，若是没有，你再继续纠结也不迟。”

    龙渊无法否认暗夜的话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他像一个在惴惴不安怀疑恋人是否忠贞的男人，在夜晚偷偷来到对方的房间，就为了点亮这盏灯。

    深渊主宰执起林凌的手，无边的魔法之力涌动，刹那间自林凌指尖冒出一小搓火苗，点燃了紫玉灯。

    灯芯上的那一点火焰，散发着光和热，照亮了这一小片区域，将男人的影子拉长在了墙壁上。

    紫玉灯被平稳地放置在了床边的桌上，白色的灯体像一堆白骨，其上亮着点点火光。

    龙渊暗红色的眸中停留着那点火苗，看着它无风自动，在他的眼眶里摇摇晃晃，也照得林凌的脸明明灭灭。

    每一次火苗的颤动，几乎都烧在了他的心尖上，烤的他焦灼无比。

    它会一直亮着吗？还是说……会在他满怀希望之时骤然熄灭，就像林凌的出走？

    龙渊望着那盏灯出神，几乎忘却了时间的流逝，直到他的身侧突然传来了动静。与此同时，有一阵微风掠过，那盏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