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道:“你看啊,一开始是我们探查到他们船只巨大,人数众多,又备了许多礼物来,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极其贫瘠的小国。而后,那个左大臣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强调桑夷国贫瘠弱小,什么连户籍制度都落实不了,什么生吃鱼肉,他为何要在我们面前自揭其短?”
“这些都罢了,或许可以解释为风土人情不同。最最古怪的是这一次,他们急匆匆地告辞离开,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费了那么多精力和财力漂洋过海而来,不就是为了求学么?这么快就离开,那本就积弱的国家岂不是浪费了许多银钱,他们的国王能同意么?”
要说起来,这件事是有些古怪。
朝中大臣都没察觉,是因为大家代入了对桑夷国及一众使臣的轻蔑,所以不会去在意这些事。
顾述白思忖片刻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件事。当初在金殿上桑夷国使臣提出来的几个问题,号称是桑夷百年难解的题。那些题目虽难,可如今想想,也不至于到百年难解这么夸张。”
玉扶蹙起眉头,“明明不是难题偏要当成难题来问我们,难道这是一种新颖的方式,用来讨好我们?若不是讨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玉扶放下手中的糕点,二人对视一眼,立刻有了答案。
“若不是讨好,便是麻痹。”
殿外忽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陛下,陈景行陈大人有要事紧急求见陛下!”
“快宣。”
玉扶隐约意识到,陈景行匆忙赶来,或许和桑夷国使臣的事有关。
陈景行匆匆进殿行礼,而后道:“陛下,臣有件事已经堵在心里数日了,不能不来禀告陛下。陛下是否觉得,那些桑夷国使臣有些古怪?””
玉扶下意识看了顾述白一眼,“发生了什么事?”
陈景行摇摇头,“就是因为没有发生什么事,臣才觉得古怪。陛下记得上次您让臣请工部的人去求教制造航船之事么?当时左大臣的神情便很微妙,他身后那些使臣更露出不悦之意。虽然臣突发询问,左大臣给了完美的理由,说是因为茶水引起了思乡之情。可以臣多年和各国使臣打交道的经验,觉得他们似乎是不愿意教我们造船之术的。”
陈景行是当时在场的当事人,对于左大臣等人是何等神情,他最清楚不过。
玉扶对他十分了解,知道他在外交事务上有出奇的天赋,既然他觉得那些使臣有不愿意的态度,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你继续说。”
陈景行缓了一口气,又道:“臣原本是打算安插探子到他们身边,探查他们的心思。可他们平时私下交谈用的都是桑夷国的语言,臣命人在国中遍访,也找不到会说桑夷国语言的人,只好作罢。方才臣去工部问了尚书大人,陛下猜怎么着?工部那些能人巧匠竟然到现在也没能掌握桑夷人造船的技术,只学了个皮毛而已!”
这话若说给旁人听,或许不觉得什么。
可玉扶一听就明白了,工部那些老匠人一直在朝中任职,若他们这么无能,也不能一直稳坐其位。
最大的可能便是,桑夷国的匠人动了什么手脚,不肯把真正的技术教给他们。
顾述白忽然蹙起眉头,“若只是不肯把他们的技术教给我们的匠人,倒不是大问题。我现在担心的是……”
“什么?”
顾述白抿了抿唇,有些担心地看着玉扶,“如果他们不想把造船技术教给我们的匠人,那将他们带去港口实地勘察,便是个托辞。”
玉扶一怔,已然明白……
朝廷派出人马日夜兼程,追随桑夷国使臣的步伐一路向东。
到半途中便折返京城,随他们一道回来的,还有工部负责造船的官吏和匠人,只不过都已经成了尸体。
那些尸体皆是用佩刀划开腹部,失血过多而死的,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划开腹部的刀型是个十字型。
也就是说,有人先横着将他们的腹部破开,再竖着破了一刀,使得他们腹中的所有脏器几乎都被切碎,不仅毫无生还的可能,而且死之前极为痛苦。
这种变态的屠杀之法,瞬间引起了北璃朝中的愤恨。
“陛下,工部这些人是跟着桑夷国的使臣出发的,如今他们死状凄惨使臣却毫无回应,必须要把他们抓回来仔细盘问!”
“不必盘问了。”
玉扶面色冷然,“只怕他们现在早已乘上巨轮逃之夭夭了,怎么会让我们有机会抓到?”
“陛下的意思是……工部的人是那些使臣杀的?!”
那些使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人灭口?
顾述白出列道:“昨夜我和陛下翻阅古籍查到,桑夷国的人有种特别的传统,就是喜欢用十字刀切腹杀人。这种杀人的手法在北璃闻所未闻,加上使臣没有派人回来报信,可见确实是他们所为。”
众臣诧异非常,想到桑夷国使臣在京城毕恭毕敬的模样,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些人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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