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习惯。幸好有月狐和天枢在她身边,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身体的。”
顾述白嘴上说着,不知道是在和严铮解释,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他把信从封中取出,带着些许不安之色,唯恐信中会提及玉扶的病尚未痊愈或者加重,不想看完之后面色又融暖起来。
严铮看得讶异,“将军,信中是不是说陛下的病好了?”
“嗯。”
顾述白淡淡应了一声,面上的笑意越发藏不住,看得严铮莫名其妙。
只怕信中不仅说了玉扶病体痊愈之事,还提到了什么更好的消息,才能让他如此欢喜吧?
“将军,将军?”
“嗯?”
顾述白有些失神,目光落在信的末尾那句话,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恨不得对着漫天白雪大喊出声,才能将心中喜意淋漓尽致地表达。
“将军,信上到底说了什么?”
严铮好奇得心痒难耐,顾述白笑道:“她说待凯旋而归之日,我们便行大婚之礼。”
说罢将信小心地揣好,大步迈下城楼。
信的末尾,女子笔迹娟秀,少了飞扬霸气,多了一分少女待嫁的婉约——
“礼部正预备我的及笄之礼,还有我们的大婚之礼,盼君早日凯旋。”
……
“报!”
大帐之外,士兵飞速入帐,“前方探子来信!”
顾述白坐在上首,闻言微微点头,士兵将信双手送到他案前。
打开一看,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今年冬天确实格外冷一些,好在我们的将士都是从北璃来的,习惯了寒冷。而起义军却是从岭南、闽州等温暖之地来的,如今冻病伤亡颇为严重。”
“这是好事啊!”
严铮等都十分欢喜,“咱们占了天时与人和,如今要紧的便是地利。可恨宁帝竟然不肯开城门让我们通过,绕过临安城打探起义军的动向多有不便,一旦开战就更加麻烦了!”
顾述白忽然想到什么,“迟飞呢,他可率军回临安了?”
提到这个,严铮等部将就更加生气了。
“将军快别提这事了,提起来我就更生气!原先将军就说好了,是为他那支一千人的守城军着想,才让他们跟着咱们等咱们荡平北面的起义军他们才好回临安。谁知迟飞递交书函入城要求进城,城中迟迟不予放行。说他已经率军投了北璃和咱们混在一起,谁知是不是想骗开城门好让大军攻入?”
严铮越说越气,“将军您听听,咱们是他们腆着脸求着来帮忙的友军,现在倒把咱们当敌军看待了!要不是咱们在这震慑着,临安早就被起义军攻破了,如今东灵的皇帝便是殷朔!他们倒好,把咱们当贼一样防着!”
顾述白眉头微蹙,“终究是我耽误了迟飞和他那一千将士,我太低估宁帝的猜疑了,反倒让迟飞他们成了无家可归之军。”
“这不能怪将军!”
另一部将道:“若不是将军当初收留他们在身边,靠那一千人还不够给起义军的刀刃开锋的!将军忘了吗?那林州也有一千守军,还不是被起义军杀了个干干净净?”
“将军,我看咱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攻进临安去,让宁帝那草包看看,咱们不是不敢攻,只是碍于两国的君子协定罢了!”
顾述白朗声道:“攻进临安这种话不要让我再听到一次,我北璃大军是来援助友国的,不是逞一时意气的。这种话若让旁人听了去,岂非以为我北璃是不信不义之国?”
众人齐齐闭嘴低头,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顾述白顿了顿,缓了口气,“宁帝的问题还得由朝中去交涉,我们身为军人,能做的就是因地制宜,无论多困难的情况都要想到最合适的办法破敌。区区一座临安城挡在面前,就束缚了你们的手脚吗?我北璃大军,就这么无能吗?”
“当然不是!”
部将们憋红了脸,声音将大帐顶上的雪花都震了下来。
守在帐外站岗的士兵忽然浑身一颤,接着越发挺直了身躯,昂首站定自己的岗位。
只听见帐中顾述白的声音响起,“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回到朝中,请鸿胪寺卿陈景行大人想想办法,劝服宁帝打开临安城门。你们就在这里给我商量出一个绕过临安进攻湖州的方法,以防陈大人劝服不了宁帝,或是在他劝服之前起义军就已经有所行动,明白吗?”
“明白!”
严铮犹豫道:“将军,我们商量,那你呢?”
顾述白起身朝帐外走去,头也没回,“你们的脑子也该动一动,一味逞凶斗狠的那是地痞流氓,不是北璃堂堂武将。”
他拂袖而去,帐中诸人面色微红,犹豫了片刻,老老实实地把头凑在一处看起了案上的沙盘。
临安,湖州,他们现在驻扎的地方,各自用不同的颜色标记着。
三个地方形成夹角之势,临安就是被两军夹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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