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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六部是名正言顺的治理,除她之外任何人敢擅动,哪怕是备受推崇的天云破,也难免被揣测别有用心。
然而玉扶的手终究也只伸到这里,再多的便不能了。
“老臣观殿下这几日行事,不但对六部和各有司的情况了如指掌,应对之策更一针见血。既然如此,殿下何不继续整改?”
包太傅带众臣到东宫劝说玉扶,玉扶客气地请众人坐下喝茶,却没有应答包太傅的话。
陈景行亦道:“是啊,殿下整改六部可谓雷厉风行,瞬间刹住了朝中的不正之风,臣等佩服!请殿下继续整顿朝堂才是。”
玉扶抬眸扫他一眼,陈景行从前甚是推崇天云破,待她虽恭敬,到底和待天云破不能相提并论。
自从她回到北璃之后在朝堂上展露头角,陈景行对她的态度也不同了,越发恭敬尊崇。
玉扶端起茶盏,忽然停住,“本宫回来之后,天公子就没有来上过朝。不知他是怎么了?”
众臣顿了顿,要不是玉扶提起天云破,他们这些时日还真没想起他。
从前觉得朝堂中非他不可,如今玉扶回来了,他们发现这位年轻的储君有更令人惊喜的力量,一次次出乎他们的意料。
陈景行上前道:“回殿下,上次殿下在朝堂上说出让众臣自己选择效忠的君王之语,天大人肯定也听说了。大约是为了避嫌,所以才没来上朝吧?”
说到这个,包太傅道:“殿下,登基大典之事已准备得差不多了,下月初一就是殿下登基的日子,还请殿下早做准备。”
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玉扶看了看众臣的面色,他们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一切顺理成章。
她这才回复包太傅的话,“本宫到底还只是储君,朝堂中更高层的治理,以储君的身份来改名不正言不顺。既然诸位大臣拥立本宫为君,不如等登基之后再行整改,如何?”
下月初一到现在不过曲指数日,也不在这一时,众臣纷纷点头称是。
玉扶又朝包太傅道:“六部整改之事亦是大事,如今不过开了一个头,尚未整顿清楚。太傅德高望重,还要倚仗您监督着后续之事。”
“殿下放心,老臣一定竭尽所能。”
包太傅拱手领命,待众臣散去之后,他却折返了回来。
“殿下,老臣有一事请教。”
玉扶见他一脸正色,不由讶异,忙请他坐下说话,“不敢,太傅有何事尽管问便是,玉扶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包太傅略显犹豫,口气担忧道:“老臣只是想问殿下,登基之后欲如何处置天云破?”
玉扶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担心自己对天云破不利。
听闻包太傅和已故的老太师关系十分要好,老太师一生鞠躬尽瘁,深得朝中人心,这也是天云破年纪轻轻便能受到众人敬重的原因。
玉扶正色道:“太傅这话问得有些早了,天云破至今没有一点动静,我实在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太傅放心,倘若他真是忠心耿耿,我一定不会冤枉他。倘若他真的有异心,那就怪不得我了。”
包太傅低头思忖片刻,而后道:“老臣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自问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天云破绝不可能存有异心,只要殿下能明察,老臣便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相信天云破的忠心,正如相信玉扶的才干足以治理北璃,也相信以她的睿智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忠心的臣子。
玉扶抿唇微笑,不置可否,包太傅缓缓从座中站起,玉扶亲自上前搀扶送他离开东宫。
待众臣走后,玉扶走到窗前舒展了片刻,忽觉东宫安静了许多。
顾述白他们都到军营里去了,殷姬媱应该在房中做针线,上次她说要给顾酒歌做一件披风,玉扶还笑话她夏日就做起冬日的衣裳了。
可看到那件披风上精美的刺绣,她才发觉自己笑错了,殷姬媱只是用最长的时间做最好的礼物而已。
她忽然起了兴致,“瑶蓝,去把针线篮子拿来,我好久没刺绣了。”
哪里是好久,她在仙人谷倒是学过刺绣,自从出谷到顾侯府之后除了个顾述白绣过一个荷包,余下时间是针不拿线不纫的。
至于她的针线篮子,早就不知压到哪个箱笼里去了。
瑶蓝一时也找不着,只好把怜珠的拿来。怜珠平日除了帮玉扶梳头更衣也无别的事,她闲来就喜欢做针线,是而她的针线篮子东西最齐全。
怜珠、怜碧等听说玉扶要做针线,忙赶上来凑热闹,看看许久不动针线的玉扶能做出什么来。
玉扶一时兴起被众人这般围观,不禁好笑,“你们都围着我做什么?”
怜珠笑道:“这针线篮子是奴婢的,殿下要用哪种针哪种线?奴婢在这里好给殿下找。”
怜碧忙道:“奴婢担心殿下久不动针线伤着自己,所以在这里保护殿下!”
理由那么多,说来说去还不是看她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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