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能做到不跟着跳,却丝毫没有要在关键时刻镇场子的觉悟,说白了就是她作为一个“绝对女一号”的思想准备不够充分。
“我也是刚刚听到那个造型师喊我‘叶老师’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的……”叶慈小声感慨道。想当初她在《十七岁》剧组人家喊她“叶老师”她都不好意思应,可现在她明白这已经成了拒绝不了的事情——真要对每个管她叫老师的工作人员说NO,那最后说不定还能让自己落下个“矫情”
的标签。
谢鹏辉闻言又是叹了声气,盯着天花板半晌没有开口。如果叶慈还是个新人,那大家对她犯错的包容度就会无形中高出很多,可如今她是“叶小花”,一个要作品有作品、要奖项有奖项的当红演员,周围人对她的期许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上升了好几个档。
他不知道叶慈能不能想到这些,可眼下谢导倒是宁愿她什么都不想,只管一门心思沉进去演戏。
……
然而,当天正式开机后,谢鹏辉在监视器后面看着叶慈的表现,忽然又发现自己之前可能是想多了……叶慈能从新人走到当红小花,不是一路踩着狗屎运手持增益buff狂歌猛进飞上来的,她是是实打实地通过一个个角色锤炼自己的专业能力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走过来的。
没有人比谢鹏辉更能一眼看出叶慈在演技上的进步。当初拍摄映秀时,叶慈的确够优秀,可那种优秀中多少都透露着稚嫩的感觉,比如她拍摄时走位并不是十分娴熟,说台词时的语气停顿也略带生硬。
可如今,叶慈再次以薛灵芸的形象出现在谢鹏辉的镜头下,谢导很直观地发现这个昔日的“宫女”早已通过两年的时间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嬷嬷”级别。
叶慈今晚的第一场戏上来就是和江旭尧的对手戏,谢导觉得两个主演之间最好早点熟络起来节省日后磨合的成本,所以拍摄的前几天叶慈就有不少场戏都是和男一号的对手戏。
江旭尧算是少有的古装扮相比现代造型更有味道的男演员,叶慈原本对江旭尧的评价也就停留在一个眉目清秀的男演员层面,可当他换上汉服扮成曹丕后,叶慈反倒觉得眼前一亮——曹丕是政治家,但他还是个颇有才情的文学家,江旭尧身上刚刚好有了清隽中带着正气的气质。
这一场戏是薛灵芸从常山故乡初入洛阳城时的一幕。按照谢鹏辉的解释来说,这场戏是少有的几场外景戏,实景都提前布置好了当然是让他们直接第一天拍完然后的。
叶慈饰演的薛灵芸坐在安车中一路从常山哭到了洛阳,为了突出她此刻尚未走出离别故乡的哀思,化妆师特意用了干玫瑰色的眼影把叶慈的眼睛化得又柔又肿。一开始谢鹏辉还担心叶慈没办法快速入戏,毕竟一上来就是哭戏还是很挺考验演员素质的。
为了以防万一,谢导早就提前备好了眼药水,可等开机后,谢导的眼药水毫无用武之地,叶慈的双眼就如同突然打开了阀门的自来水一样,稀里哗啦地往下掉眼泪。
通常哭戏要么有声嘶力竭的呐喊做陪衬,要么有感染力强悍的台词做引导,而最让演员奔溃的就是这种一句台词都没有的“干哭”。叶慈的哭戏并不是最美的,可谢鹏辉看着看着忽然发现,像她这样一言不发地默默掉眼泪,才是最能带动情绪的。
作为当事人,叶慈虽然没有任何台词,可脑子里早就过了好几遍不同的剧情了,此刻她完全就把自己当成了薛灵芸,古代人的心思她揣摩起来不难,薛灵芸没见过世面,从小到大只生活在自己爹娘身边,可如今一朝令下她便要远嫁魏国,这在那个时代而言就意味着自己将永远离开自己熟悉的人或事,不是“死别”,而是“生离”。
叶慈能体会薛灵芸心里的苦,那苦里有对自己爹娘的不舍,有对和熟悉的生长环境诀别的眷恋,更有对自己未来的担忧和忐忑,这哭不是在诉苦,只是在发泄。
因为了解地透彻,所以能最准确地表现出当时当下最该有的情绪。
一场一个人的哭戏整整持续了十分钟谢鹏辉才喊了咔,他要的画面有了,剩下的才是重头戏——魏文帝和薛灵芸在洛阳城外初相遇,曹丕站在烛台上静静等着自己慕名已久的美人。
由于是拍摄连贯内容,叶慈现下虽然哭得眼肿鼻子红的却还是坚决地拒绝了凑上来要给她补妆的化妆师。如果这时候补妆不禁影响观众的观感也会给她已经酝酿好的情绪带来影响。
片场上工作人员动作迅速地点着烛火,江旭尧也准备就绪地站到了他的既定位置。谢鹏辉知道叶慈这里的情绪不能断,等场景布置妥当后就没有一句废话地继续开拍。
江旭尧从烛台上走下,一步步走到叶慈所在的安车前,停顿了几秒后便直接上前掀开了车帏。叶慈原本还低着头暗自垂泪,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了车帏,几乎是下意识地抬眼望向了来人。
两个人隔着安车,互相注视了良久,叶慈的眼神中起初是惊慌和不安,随后便是疑惑和不解,最后又变成了了然后的羞赧,薛灵芸和魏文帝第一次见面时瞬间的心理变化,叶慈从眼神中准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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