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是有些影响的,因此每年粮食产出并不充裕,仅仅够维持市面所需罢了,常平仓消耗了以后,便暂时没有得到补充,因此,有部分粮窖空了也是常事。
不过,朝廷也不急,因为常平仓储备量很大,且几次赈灾都是用通州的,附近几个小些的常平仓还没动过。
再不济,等明年开春后,还能调度南方的常平仓补充。
可现在问题来了,若这些本来满仓的粮窖真空了,那究竟空了多少?胆敢动常平仓的人位置肯定不低,万一他把京畿之地的常平仓全动了呢?
冬季河面结冰,南方粮食调度不上来,今年冬季,灾民该如何安置?
一个处置不当,很可能不少贫苦百姓冷饿至死。
赵文煊面色阴沉如水,快速看罢头一封密信,又接着看第二封。
探子得到粮仓消息立即递上去,上峰一边继续报上去,一边便利用手上资源,探听这件事。
两封密信前后脚到,第二封由于时间太短,也不真切,只影影倬倬,察觉似乎牵扯到两党麾下。
“啪”一声响,赵文煊将密信猛扔在书案上,勃然大怒,“混账至极!这些人竟胆大如斯。”
没有真正当家作主过,是不会知道百姓民生分量有多重,赵文煊执掌藩地军政要务多年,将秦地打理得整整有条,从不是一个尸位素餐的上位者。
亦是如此,他才会如此震怒。
赵文煊不反感夺嫡,甚至党争,因为只要有了利益,这些是不能避免的,但若是参与夺嫡党争之余,竟敢折腾民生大事来动摇国本,他深恶痛绝。
这件事情,不知道太子或越王是否知情?或者参与其中。
赵文煊在紫檀大书案上坐下,阖目沉思片刻,睁眼,沉声道:“徐非。”
一直安静立在案前的徐非拱手,立即应声,“属下在。”
“你传信下去,命通州的探子动起来,先设法弄清楚,这粮窖究竟有多少是空的。”赵文煊蹙眉,道:“还有京畿附近的常平仓,看是否都满窖。”
赵文煊常年在外,虽每年都往京城投入不少探子眼线,但若要与太子越王相比,他的耳目势力还是要薄弱很多,毕竟,那二人的大本营便在此地
就好比这次常平仓事件,发现情况不对的探子身份一般,只是个小管事,若非偶然,他绝对没机会发现。
探听粮窖虚实,便是他们的极限,再上头的事情,只能多费点心思,从别处着手了。
赵文煊沉吟半响,又如此这般详细安排一番,徐非俱认真听了,记在心上。
末了,他提笔写了五六个名字,再次吩咐道:“东宫,越王两处,让我们的人多多留心,看这些人是否频繁进出,或者被太子越王提起。”
这五六个人,都是官职不低,且有可能碰触到常平仓粮食的官员,最重要的是,他们明里暗里,都投靠了两党。
他们都是这次调查的重点对象。
至于如何处事,便要等情况查清楚后,赵文煊才能下决断,京城不是秦地,并不是他一言堂的地方。
徐非立即领命,拱手告退,欲离开安排。
赵文煊敛目,淡淡补充道:“靖海伯府与庆国公府,也须多加关注。”二者是东宫与越王的头号心腹干将。
再次提起庆国公府,赵文煊声音平淡若水,既无憎恨疑惑,亦无亲切关注,无波无澜。
*
越王府。
“那事如何了?”越王进了书房,打发所有下仆,一边自己随手解了披风,一边问身后的靖海伯。
由于越王要外出当差,靖海伯也等了很久了,他掩上隔扇门,便立即说道:“殿下,事情俱已查清,乃任明蔚那小儿所为,东宫并不知情。”
任明蔚,是户部左侍郎,两年前便投于东宫麾下,是太子手里颇为重要的一员。
靖海伯与越王所谈论的,正是通州常平仓一事,京畿之地果然是越王的大本营,即便没有凑巧意外,他们得到消息的时间,也不比赵文煊晚,甚至由于麾下人手充足,查清事情真相还早了一步。
户部其中一个职能,便是掌管钱粮之事,这常平仓也在其中,刚好就在任明蔚手里握着。这位任侍郎,是一个颇为贪婪的人,而且胆子也不小,因为这几年冬季,年年赈灾,他心下一动,竟将主意打到窖藏的粮食上去了。
当然,他还没胆大包天到敢吞下粮食的地步,除非他不想要脖子上那个吃饭的家伙了,任明蔚是打着以次充好的主意。
因为有了前两年的经验,一次赈灾需要多少粮食,任明蔚心中有数。他暗通了常平仓最大的署官,一人连同内外事务,一人负责运出粮食,将窖藏的上好粮食偷偷运出贩卖,得到钱银,同时订购了相同分量的最次等米粮,结清款项后,偷偷运回通州,再次入仓。
优质粮食与最差等糙米的价格相差不小,再加上来回的量极大,这一经转手,便是相当巨额的银钱。
任明蔚拿大头,粮仓署官拿小头,即便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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