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处跑来跑去给别人装修。
潘慧在家的时候,宋怡然才会装模作样地拿起书来看,电视机也不敢开,棋也不乐意下,生怕老妈说她。陈沐阳跟着她坐在书桌前看一些带插图的故事书。
宋怡然有点坐不住了,这会儿她妈突然叫了她一声:“然然,下去帮我买一包盐还有一瓶老抽。你就说你是潘慧的女儿,老板娘认得我,她知道我经常买的什么牌子的,15块钱够了,你拿好啊!”
宋怡然拿了钱,兴高采烈地正欲下楼,又想到了什么,跑回去对陈沐阳说:“弟弟,你和我一起下去呗!”
陈沐阳立刻点了点头,从椅子上起来跟在她身后。潘慧见了,本来打算喊住她,又看她笑嘻嘻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继续打着碗里的鸡蛋。
宋怡然经常和她妈还有奶奶来小区里的这家小超市里买东西,老板娘认识她,便和善地帮她拿了盐和老抽酱油,将找下来的硬币一个个塞进她的兜里,一边还不停夸她可爱懂事。宋怡然当然心里乐呵呵的,脸上还是有些害羞,只好一个劲儿地说着“谢谢阿姨”。
宋怡然兜里揣着这几块钱,迅速地走进了隔壁的老西饼屋里。陈沐阳还想说她走错地方了,她就捧着一块小小的杯子蛋糕出来了。
“给你吃。”宋怡然拿过他手里的盐和酱油放在地上,将杯子蛋糕塞进他手里,又重复了一遍,“给你吃。”随后将盐和酱油瓶抱在怀里,往一处树荫走去。
走了几步,回头看到陈沐阳还愣在原地,对他招了招手:“走啊?到树下,凉快!”
陈沐阳忙跟上去。
炎炎夏日,知了“吱吱吱”地鸣叫着,马路底下好像有一个火炉不停烤着,路面上满是腾腾的热气。小区里也没什么人出来逛,一些商铺或者小店里的老板、老板娘懒洋洋地躺在竹藤椅里,无精打采地扇着蒲扇,时不时抡起苍蝇拍,将一些正在偷吃的苍蝇给“啪”一声打死。
陈沐阳狼吞虎咽地啃着手里的杯子蛋糕,虽然大夏天这种甜腻腻干巴巴的蛋糕吃多了会觉得味道并不怎么样,但他倒是把整块蛋糕都给吃得精光光了,嘴巴旁边还粘着蛋糕屑。
宋怡然看他吃得这么开心,在一旁嘚嘚瑟瑟地笑着,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做姐姐的自豪感来,“还好我抽屉里存着一些硬币。等等,你把你嘴巴擦擦干净,不然一会儿上去,老妈要说了。”
陈沐阳胡乱地用手抹了抹嘴。正要走的时候,宋怡然瞥到他脖子上粘着一小块蛋糕屑,又放下怀里的盐和酱油,帮他捻掉糕渣子,同时做出夸张的惊讶状:“你怎么都吃到脖子上了啊?”
陈沐阳又用手抹了抹脖子,看到她假意张大了的嘴巴,错开她打趣的笑眼,弯腰抱起盐和酱油,不疾不徐地边走边说:“因为好吃。”
宋怡然跟上来,“好吃吧?我可给你过生日了啊,下次我生日了,你给我买那家的蛋卷!哦,你还不知道我生日吧?二月二!但不是农历的二月二龙抬头啊,是阳历的,你别记错了。”
陈沐阳少有地露出了些许笑意。
“唉,你怎么不说话啊?”
“知道了姐姐,蛋卷,我记住了。”
开学第一天,很多小孩子因为害怕离开爸爸妈妈,在还未踏进一步的小学门口抱着各自的爹妈埋头痛苦,那些小孩的爸妈一个个愁眉苦脸又无可奈何,想了许许多多的法子来哄他们。
宋康就没有这种烦恼。孩子们第一天上学,宋康开车送他们去学校,潘慧坐在副驾驶跟着一道去。宋康和学校的某位负责老师打了招呼,让两个孩子分在一个班。那个老师先前因为家里需要翻新装修,认识了宋康,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很容易就办好了。
比起那些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孩,宋怡然和陈沐阳倒显得安安静静。宋怡然是一脸的茫然和懵怔,陈沐阳则依旧是平常那副寡言少语的乖孩子模样。
这天,潘慧难得地轻轻拍了拍陈沐阳的肩膀,但是依然没说什么话,只是嘱咐着宋怡然好好上课,别贪玩等话。宋怡然愣愣怔怔地跟着陈沐阳进了教室,看到了很多同龄的小孩。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别的几个正在说话的小孩,试图插几句话进去,但是性子慢热的她还是有些胆怯,就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然而眼里是止不住的同别的小孩交流的渴望。她的同桌也是一个闷闷的小女孩,两个人都没讲话。
而陈沐阳就静静地坐在位子上,也不看别的小孩,将铅笔盒、书本一一整齐地摆在桌上,时不时瞧一瞧宋怡然在干什么。同桌是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才一年级就戴了眼镜,在这个班级里有些显得突兀。胖男孩主动和陈沐阳打招呼,陈沐阳礼貌地应了几声,同桌觉得有些无趣,便转过头和别的小孩找话题。
班主任是一个高瘦的女老师,教数学的。高高的颧骨为她带来了一丝严肃,沉稳的声音像电视机里播报新闻的主持人。
一开始,班主任让他们每个人上讲台自我介绍,讲一讲为什么自己叫这个名字、平时喜欢做什么、还有自己的梦想等等。
自我介绍按照座位顺序来,宋怡然有些紧张,时不时紧抿着嘴,局促不安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等轮到她了,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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