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拓听了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桌上的手机。玻璃屏幕倒映着窗上的光,明晃晃地刺眼。他收回了目光,干笑着说:“爸,你说什么呢。哪有那么容易就谈恋爱,没有……的事儿。”
“真的没有?”张父两眼紧盯着张拓,逼问他:“你不要骗爸爸,说实话。”
张拓看着雪白的床单,说道:“真没有。”被子底下,十根手指纠结在一起,用力地拧紧了。
张父缓缓吐出一口气,说不上来是放松还是失落。他看着张拓头顶的发旋,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张父是典型的江南人,身材并不高大,十几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行动站立依然挺拔。这是张拓第一次从这白杨青松一样的背影中看到落寞,不由得低低地喊了一声:“爸!”
也许是声音太小,又或者张拓其实并未喊出声来,张父没有听见,房门合上,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此时的慕尼黑,新的一天刚刚开始。
程简锋坐在一间大大的,能看见洒满阳光与花草的落地窗前,端起手边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坐在对面的人,表情平和而宁静,“所以,上次我们谈到的,您认为您伴侣的行为,不太合情合理?”
程简锋摇了摇头:“不,我认为我现在的状态……”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准确,“我并不觉得他奇怪,反而……”
医生点了点头,替他补充完整:“觉得还不错?”
“但这似乎不太合理,我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喜欢的是那种特别单纯的人,我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也……”程简锋的表情是真实的困惑。
医生微微一笑:“是否有这么一个可能,就是您的潜意识里其实一直在寻找……”
一个小时以后,程简锋从心理咨询所走出来,步履有些急迫。边走边给助理打电话:“你催一催总公司那边,让法务部两天之内拿出合同的最终版。一个星期,这个项目必须敲定。”
第六十五章
张拓在厨房里忙活,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仔细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那天张拓说自己不想回老家,父亲不置可否,当天晚饭时候就提出要走,把张拓吓了一跳。
张拓急忙咽下嘴里忽然失了滋味的饭餐,咋了咂嘴,话在舌尖滚了几滚,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张父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放下筷子:“你放心,你不想回去,我也不想你回去了。爸爸从小没有逼过你做什么事,但你这么突然就让我和你妈妈接受你喜欢男人这样的事,也绝不可能。所以,我们暂时不要一起过的好。”
张拓离家多年,心里其实很舍不得父母离开,但不敢提挽留的话。是以刚拆了绷带,就使唤于勤买了一大堆食材,预备做一顿丰盛的午饭,送父母离开。现在只剩最后一个烧鲤鱼,菜就齐了。
这时门铃响了,于勤提着一个小旅行袋走进来,放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张母身边:“萧阿姨,前段时间我有朋友从东北回来,带了几根老参,您拿去泡茶、炖汤都好。”
张母站起身,淡淡地看了于勤一眼:“是好东西,你该留着孝顺你爸爸妈妈。”
于勤笑这着应道:“是,我装了两盒,另一盒还想劳您帮我带给我妈。不敢寄快递,怕这天气温度太高给闷坏了。”
张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由得郁闷,这孩子也太不懂看人脸色了。转念一想,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这么坦荡,莫非这事儿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于勤浑然不觉,主动帮张母收拾起东西来,一边整理还一边跟张拓隔空喊话:“拓儿,你这有没有大点的箱子?我看阿姨带来的这个小了点,装不下了!”
张拓端着两盘菜走过来,探头看了看:“是有点儿小。你先放着吧,等会儿我来弄。先吃饭。”
他租的房子格局小,四个人挤在厨房坐不下,所以早早就把桌子搬到客厅里来吃。
张母踱着步来看,见煎鱼的盘子里红通通的辣油,嫌弃道:“怎么放了这么多辣椒。”
张拓汗颜,他把辣椒丢下去以后才想起父母都不吃辣,连忙七手八脚地捞出来,又换了一道油,但鱼汤还是不能避免地沾到了辣椒的味道。
张父谨慎地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几口,没说话,皱着眉扒了一大口饭。
接下来就没有人再讲话,张拓是心虚,张母还在跟儿子怄气,张父一贯就不喜欢在吃饭的时间说话,于勤……他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中午,张拓做了三个凉菜六个热菜和一盆汤,摆了满满一大桌。每道菜夹几筷子就饱了,席面看上去像没动过一样。只有那条被嫌弃太辣的鱼,被张拓自己吃了个精光。
张母看着他面前一大堆鱼骨头,心疼地说:“这里的鱼有什么好吃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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