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
张拓没说话,等于勤关上门出去后,才走到房间的正中央,对张父张母说道:“爸,妈,你们坐。”
张父看着张拓,没说话,默默走到沙发前,坐下,没有了笑容,脸上自然而然地带出一丝沉重。儿子从小就省心,小时候调皮,但从不出圈,起来比起他的兄弟们,不知道乖了多少。何况家里长辈一贯宠溺,凡事只要他撒撒娇,耍耍赖,没有什么事不依。所以看见张拓这副态度,很有点担心,是不是弄出了什么连自己都摆不平的事情。
张母倒毫无察觉,在张父的身旁端端正正地坐好,装出一副小学生听课的样子,笑道:“坐好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吗?”
“爸,妈,我……”张拓思考很久,挑了一个不太刺激的说法,“我可能……不……我是说,我不会结婚的。”
张拓的母亲还没反应过来,笑着说道:“你这孩子,都说了没让你现在就结婚。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你外婆一说结婚就生气,后来还不是遇上了你爸爸。”说着偏头看了一眼张父,惊讶地发现他的脸色吓人,默默地收了声。
张父沉声,一字一字地说道:“你给我说清楚。”
张拓深吸了一口气:“我是同性恋。”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哐当!”一声,张母捧在手里的水杯被用力摔在了地上。热水和碎玻璃溅了一地。她站起身来,嘴唇颤颤巍巍,“张拓,你放的什么屁!”
张拓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瑟缩,随后他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又是一派坚定。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心头无比的轻松。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等待父母的反应。
张母指着张拓的鼻子,一时想不到怎样呵斥,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你混蛋!”说完好像找回了力气一样,使劲拍了拍张父的背:“老张,你儿子是不是疯了!”
张父的腰背挺直,任由老婆在自己的身上一通胡拍,等她拍累了,才拉着她的手,把她按回沙发上坐好。问张拓:“你能确定?”
张拓点了点头。
张父想了想,地说道:“当年我背着你爷爷,去当了兵。在部队里,也有一些人……和你一样。但是他们退伍后也都各自结了婚,有的都生了不止一个孩子。”
张母听了这话,好像找回了一些精神,说道:“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不能结婚呢,说不定……说不定遇到一个好女孩,你就……”
张拓摇着头:“他们这是骗婚。我不行。我从小就不喜欢女人,现在也……不行。”他说得很慢,咬字不太清楚,好像回到了刚刚学会讲话的时候。“爸,妈,对不起。”
说完一咬牙,冲着地上的玻璃渣子就跪了下去。
双膝刚一接触地面,张拓就开始后悔,怎么想了这么个馊招。说到底,他就是吃准了父母舍不得看自己受伤,才用了这苦肉计,这样不孝,才得了报应。
那种感觉实在太恐怖。不仅仅是钻心的疼痛,他甚至听到了细小的玻璃渣刺进皮肉时那吱吱的声音。天啊,这玩意要是烂在肉里出不来可怎么办啊,不会留疤吧,以后是不是都不能穿短裤了。
第六十四章
下午刚换上的新裤子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裤腿从正面剪开一条大口子,冰凉的酒精浸透伤口,带来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火辣疼痛,而精钢制成的镊子正夹着一大团棉花,在他破碎的皮肉间来回擦拭。
张拓的五官纠结成一团,冷汗混合着眼泪淌了一脸,看上去跟毒瘾犯了似的,狼狈极了。不过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好不好看,反正他马上就要痛死了!
张母一手拿着手帕抹眼泪,一手捏着大团的纸巾给张拓擦汗,那手抖得,都快对不准了,差点把擦了鼻涕的那一面又糊到张拓脸上。
医生仔细地把伤口清洗完抬起头擦了擦汗,喊护士过来上药。“幸好裤子把碎玻璃渣子隔在外面,要不然冲都冲不干净,”说着看了看张母,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这是你妈吧?年轻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看把她吓成这样!”
张母听了这话,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把医生给吓了一跳。
于勤交完费,刚走到门口,听到声音急忙跑进来,问怎么了。张母看了于勤一眼,摇了摇头,只是哭。
张拓不敢抬头,他凭着心里一股气,就这么硬邦邦的出了柜,现在想想,也确实太过鲁莽了。要是他事能先有个计划,先给家里大人透个口风,再徐徐图之,未必会闹得这么吓人。只是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什么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拓的膝盖被划破了好几条大口子,缠上绷带以后不能弯曲,一动就疼得厉害。于勤只能管医院借了一个轮椅,推着他下楼。
张拓的父亲在把他送进急诊室以后,就躲了出去。此刻站在大楼外面的角落里,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看见三人出来,把烟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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