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趁机要了他们的命,故作仁义地留着他们。
她面上浅笑着赞道:“义父有好生之德,令人动容。越国有您这样贤明的君主,乃万民之幸。”尽管这番恭维,让她胃部不适,她还是要说出来。
越王听了心情愈发畅快,然后又赏赐了她许多东西,以嘉奖此次她出的好主意。
之后,她也收到了庞元烈获封的消息。渐青想,虽是个从六品的校尉,但以庞大哥的实力,相信不过多久定能封帅拜将。
目前一切都很顺利,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是以,渐青今晚睡了一个好觉。
但有一个人,却怎么也睡不着——
席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白天那些外征而来的将士的面孔,一个个在脑海中掠过,让他神经紧绷,不能松懈。
想起那名姓元名烈的男子,言行举止风采轩昂,不似一个普通的平民,尤其是他率小队作先锋首当其冲的气势,气宇横阔,隐隐有万夫难敌的大将之风……他决计不是文书上所写的那般出身农门,从业牲畜饲养。
还有那个叫马铁头的壮丁,声称与他是表兄弟。
席牧心有疑虑,暗地里自然是免不了一番调查,结果他们的生平履历,居然跟文书上所写的一模一样,身家清白得不能清白。
席牧皱紧了眉,越是清白,就越是可疑。他本想禀报王叔,但又恐他指责,无证据的事情,只会落得一个捕风捉影,嫉妒忠良的名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席牧无心睡眠,便趁着夜色未深,拎了两坛美酒,驾马去了梅花镇翠云村。
他的好友如珩便住在那里,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休息了。
话说这段时间,他心头堵得慌,时常喝酒,不知不觉间,酒水就喝上了瘾。好在他酒量好,不曾醉过,是以他倒也任由自己嗜酒,没打算戒了它。
而如珩,自从酒肆相遇,一见如故,几天下来,他们成了知己好友。
席牧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云策则告诉他自己的家门地址。
席牧了解到的信息,好友如珩出身书香之家,只是早年家道中落,父母病死,现只剩他与亲祖母二人待在翠云村相依为命。
听闻外面的马蹄声,陈阿婆神色一凛,放下木柴,匆匆来到篱笆门前,就见一身黑色劲装的席牧踏月而来,她心底一松。
还好是他,若是贼人,她与策公子都是没有武功的,怕是难敌对手。
听陈阿婆的禀报,云策睁开眼睛,看了眼恰好已沸腾的水,坐直了身体准备沏茶,“请他进来吧。”
宫里论功行赏,亡虞那些将士封了名的消息他已有所耳闻,猜想席牧该是坐不住了。
席牧披星戴月而来,见小茅屋里烛火明亮,心下稍宽。
跨门而入,他向陈阿婆点头,走向云策,“如珩还未睡?”
云策一笑,目光滑过他手上提着的两坛酒,反问:“你想喝酒,派人传我过去将军府便是,何需劳你亲自来一趟?”
席牧摇头,“在府上喝酒,没有意思。”说着,他转头看陈阿婆,“劳烦老奶奶给我拿两只碗来。”
陈阿婆在人前扮演的是云策的祖母,闻言便去了,拿来瓷碗,慈爱地叮嘱他们少喝,然后便回里屋休息了。
酒过三巡,席牧忍不住朝他吐露心事,说起新兵庞元烈和马铁头。
“他们的来历看似清晰有迹可循,可我总觉得他们不对劲。如珩,你可有什么办法……帮我?”
他莫名信任他,感觉他是个胸有谋略,冷静理智的人,是一颗遗落在民间的蒙尘明珠。
他甚至生出想要他入仕,同他一起辅佐君王的念头。
“无衡过于担忧了,”云策微笑着,心里却暗惊他心思的机敏,“他们若是有备而来,怕是很难抓住把柄……不过,百密总有一疏,他们的行动再如何缜密,也终有泄露的时候。与其自寻烦恼,无衡不如好好部署计划,待时机一到,便可一网打尽。”
席牧听他这么一说,心胸豁然开朗,向他言谢。
看他酒意微醺,云策心中一动,忽然问道:“无衡,王上待你……真如传闻那样,更胜亲生父子么?”
“非也,”席牧笑了笑,“时而亲似叔侄,时而疏若君臣。你想见陛下?”
云策摇着折扇的手一顿,默了会儿,说:“天子圣颜,不是谁都可以见的。”
席牧眉一拧,想到什么。抬头说:“到了中旬,就是我的生辰了,届时你也来吧,兴许可以见见陛下。”
云策收起折扇,深揖一礼,“多谢无衡。”
作者有话要说: 是否不喜欢关于战事情节呢?如果觉得乏味,某鱼会尽量减少这种情节。
☆、选妻
席牧的生辰快到了。
往年,他都是一个人默默度过,身边没有亲朋好友。只因他太严肃太冷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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