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栩:“……”
原来门没锁。
愣了一秒,路栩又马上回过神,跑向房里的浴室,这次学聪明了,连门都没敲,直接拧了门把手冲进去了。
随着而来的,是一声高亢的尖叫。
他就看见一片白花花的肉,连是什么都没看清,就被扑面砸来的各种东西和女人的尖叫吓得赶紧抱头蹲在了地上,闭上眼:“我什么都没看见!”
“出去!”
“你是不是摔了?要不要紧?摔着……”
“出去!不许睁眼!”
在何歆安暴躁的轰赶声中,路栩抱着头,紧闭着眼,蹲在地上,摸索着浴室门口的方向,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给她带上浴室门,路栩这才睁开了眼,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委屈,暗自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很多什么都没看见……”
真是太可惜了!
在路栩满心懊悔自己没眼尖一点时,浴室里,何歆安忍着痛,艰难地给自己裹了层浴巾,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一出门,就看见在卧室里站着的路栩。
她痛得龇牙咧嘴的表情一僵,“你怎么还没出去!”
“我看看你摔哪没?”
路栩走过来扶住她,见她咬着牙,似是在隐忍痛苦,又换了姿势扶她,让她尽可能搭在自己身上,边说:“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去,扶我坐一会儿就行……”
何歆安连忙制止,她连内衣都没穿,就裹了件浴巾,头上包着个干发帽,这个模样,怎么去医院,总不能让他给自己穿衣服。
路栩似是知道了她的顾虑,没有强硬逼她,扶着她去坐在了床上,让她靠在床头,给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
“你躺这别乱动,我去买药。”
路栩替她把被子扯到身上好好盖上,丢下一句话,就立马跑出了房间。
何歆安靠在床头,只想捂脸。
偏偏是今天……
偏偏摔在浴室……
偏偏撞见的人是路栩!
她咬了咬牙,想下床去拿化妆台上的手机,打电话喊杜一唯过来救急。
然而才艰难地走到化妆台旁边,路栩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上提着一袋药。
何歆安愣了一下,他离开也就不到五六分钟吧?
路栩一进门,看见何歆安竟然下了床,眉头狠狠一皱,“不是让你好好待着别乱动吗?”
他把药往床上一丢,走过去想直接把她抱上床,但又怕她摔到了腰,手动作一顿,改为扶着她手臂和腰,把她搀扶到了床上。
何歆安默默地看了一眼还躺在化妆台上的手机,又看了眼路栩板着的脸,不再说话。
路栩拧开一瓶药酒,边问:“伤着哪了?”
见他这是要给自己抹药酒的节奏,何歆安连忙开口:“我自己来。”
“你动的了吗?”
似乎是在生她刚刚不听话独自下床的气,路栩语气略冲,“转过身去,把浴巾围好,我不看。”
他一强势,何歆安莫名就觉得没底气了,弱弱地哦了一声,乖乖转过身去,双手紧紧揪着浴巾,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它就滑下来。
凉凉的液体倒在她肩上,路栩伸手在她肩上用力揉捏了两下,她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肩膀跟着一耸。
路栩停下动作,“很痛?”
何歆安咬了咬牙,道:“没事,这种伤,就是要多揉一揉,把淤青揉散。”
看着她因为隐忍而绷紧的下颚,路栩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痛就说出来,在我面前不用忍着。”
边说着,他手下动作放轻,俯下.身,朝她肩上轻轻吹气。
听到他的话,何歆安愣了愣,垂下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在翻涌着。
凉凉的气息吹在肩上,混着药酒的药性,伤处的炙热缓和了些许,凉意也抵消了些疼痛。
二人都没有说话,卧室一片静谧。
何歆安始终绷紧了身体,男生宽厚的手在她肩上和腰上的淤青处揉捏了几十下,没隔一点布料,肌肤相贴,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炙热的温度。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擦完了药酒。
路栩扶着她换回方向,让她半躺在床头,“还很痛吗?”
何歆安习惯性想坚强点,说自己没事,却不知怎么,在抬头望着路栩时,鬼使神差地顺着自己的真实想法,点了点头,“疼。”
“那我再给你揉揉?”
路栩说完就又要去帮她按摩两下,却被何歆安抓住手,他微微一愣,侧头看过去。
何歆安咬了咬唇,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终于开口:“其实……我觉得你昨晚那个提议还不错。”
路栩微微一怔,“什么提议?”
何歆安眼神微黯,垂下眼,“算了。”
话音才落,唇上忽然贴上一个温热的柔软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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